第93章 大哥有句唐突话要说
- 皇叔太难缠,重生狂妃不干了
- 未燃花火
- 2069字
- 2025-01-16 20:38:17
老夫人气死,拍着桌子大叫,“六丫头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江云月站在门口,微微侧头,“我说的很清楚了,没有我母亲的嫁妆,就免谈!
二叔在牢里头吃苦,想来也会尊重你们的决定的。”
丢下这扎心的话,江云月不再回头,掀开了门帘,重新走进了风雪夜之中。
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江云月畅快的深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气。
“舒坦多了。”
不知道说的是呼吸到外面的空气,还是出了一口恶气。
江裕昌微笑的看着她,问道,“你目的便仅仅是为此?
若是他们归还了母亲嫁妆,你真的就这样放过了二叔?
还是说,你笃定了他们会为了这笔银子,会放弃二叔?”
江云月摇头纠正,“我只是承诺,还回我娘的嫁妆,我就把二叔从大牢里捞出来。”
至于捞到哪里,她就不保证了。
她顿了下,试探道,“我要拿回我母亲的嫁妆,大哥会不会觉得妹妹贪得无厌?”
江裕昌自然而然的回答,“你母亲的嫁妆,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我只是觉得妹妹你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应该不只是单单为了母亲的嫁妆那么简单。”
不是说大邺律法,而是觉得这本就该是她的。
江云月俏皮的轻笑,亲昵的挽着了江裕昌的手臂,“大哥你当这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我娘的嫁妆,被冲了公中,哪有那么容易拿回来。
那么一大笔钱,要花也该给你跟二哥花。
凭什么二叔他上峰送礼,用的也是我娘的嫁妆物件?”
大房的次子,在将军府的序齿中排行第四,一般是该叫四哥的。
江裕昌没纠正她的叫法,却戳了她一指头。
“二叔占母亲的嫁妆,做的确实难看,我又没怪你。
倒是妹妹你在小看大哥?大哥自有本事去建功立业,哪里需要用的到母亲的嫁妆。
等你出嫁时候,母亲的嫁妆,你全部带走,你二哥也不会贪这些的。
女孩子家,要有傍身的银子。”
江云月噗嗤笑道,“大哥,你这话说的可真像父亲。”
江裕昌脚下放缓,“妹妹,大哥有话一直想说,可能会很唐突。”
“我们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江云月见他郑重,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江裕昌迟疑的开口,“妹妹你先前是需要有人庇护,所以不得不找外人帮忙。
如今大哥回来,将军府有你立足之地,你同穆王的婚约……可不可以取消了。”
果然是很唐突的话题。
江云月苦笑,半真半假的抱怨,“大哥你是真不怕妹妹嫁不出去啊?”
先头已经有个安王,在大婚之日毁了亲事,若是跟穆王的婚事也毁了,今后谁还敢娶她?
“不怕你嫁不出去,只怕你嫁不好,那还不如不嫁。”江裕昌叹口气,眉眼是说不出的忧色。
“妹妹,我跟父亲在外拼搏厮杀,所求的不就是家人平安富贵。
一朝功成名就,你若是因此反倒沦为我们胜利的牺牲品,不论是父亲,还是我,都无法心安。”
江镇北功高震主,身为世子的江裕昌不会不清楚。
也明白江云月走这一步棋的用意。
也正因为明白,所以心疼。
将军府的女儿,本该嫁个如意郎君,被夫君宠爱,平安喜乐一辈子。
而不是江云月这般,压上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被迫嫁给位高权重却身有残疾的皇室王爷,依旧掺和在朝局纷争的旋涡之中。
“我跟父亲自有能力在朝堂站稳,不需要妹妹你牺牲自己。”
江云月的心头酸涩难当,旁人都觉得她甩了安王,另嫁了穆王,能把王爷当白菜挑,简直是世家女之中最得圣宠的姑娘。
可实际上呢,她不过就是上位者用来平衡权力的道具罢了。
临安帝让她进穆王府,图的可不是两家结亲,喜上加喜。
而是希望穆王府能够以她制衡镇国将军府。
江裕昌劝说,是真正站在她的立场角度,不指望她高嫁给家族带来什么风光,只希望她能离开纷争中心,平安过一辈子。
如果没有上辈子的那些事情,江裕昌的建议,才是她眼下最好的选择。
可是重生而来的江云月,是为了复仇,给自己、给烈儿,给疼爱她支持她的父亲、兄长复仇!
江裕昌越是为她着想,江云月越是不能够容忍安王这个大仇人能够继续逍遥自在。
大仇未报前,江云月没资格去追寻自己的自由跟幸福。
这是江云月欠了他们的。
况且她若是此时再退婚,又叫穆王如何自处。
宋毓景在她最为困难的时候,相助于她,江云月不能再恩将仇报,反咬一口。
左右江云月对自己的婚事没有半分期待,维持原计划的嫁给穆王,在眼下大局上来看,应当是最好的选择。
“大哥,谢谢你为我考虑,妹妹明白你的思量。
皇叔人品贵重,模样又俊秀,妹妹嫁给他算是高攀了,心中并无不甘。”
江裕昌叹口气,忍不住轻声道,“穆王殿下,他并不简单。”
“什么?”
然而江云月再追问,江裕昌却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既然你心意已决,想来是自有思量,做大哥的支持你的选择。
等父亲归来了,也会帮你劝他。”
关于江云月婚事的对话,就这么无疾而终。
江裕昌送了江云月回玉兰院,这才转身离开。
风雪越来越大,夜也深了。
江云月迈进院子里,立时间,她察觉到不对劲了。
翠微站在廊下,头顶摇曳的大红灯笼,投下一片暗红色光芒,模糊掉了她的脸上的神情。
除了翠微以外,偌大的玉兰院,竟然再不见旁的人气动静,连小厨房的灶火都是熄灭的。
江云月心直往下沉去,脚步倒是不停的走了进去。
院门在她背后缓缓合拢,不用回头都能听到,门闩在无人拉动的情况下,正缓慢的搭了上去。
廊上的灯笼,忽然齐刷刷的熄灭,整个院子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连原本翠微所站的位置,都彻底被深沉的暗色吞没。
站在了院子中间的江云月,耳边是雪粉落下发出的窸窸窣窣动静,几乎要掩盖住其中那微不可察的轻微唰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