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墨轻染全身都热了起来,她特别想要将身上那涌上的异样感压下去。
上一世,她就患有肌肤饥渴症,一种特别奇怪的病症,发病时,很需要人触碰安抚。
然而,她又是个洁癖极其严重的人,任何人碰到她,她都会极为不舒服,各种恶心想吐,情绪也因此而变得阴晴不定。
被人碰到的地方,哪怕只是不经意的轻擦,她都会特别难受。
紧接着,她会在第一时间找到有水之地,将被触碰之处不停地冲洗,揉搓,直到鲜血淋漓,疼痛刺激,她才会停下。
让墨轻染震惊的是,被南宫煦握着手的感觉,与以往任何人碰到她时,都不一样。
不会恶心呕吐,身上的温度却是极高,就好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给融化。
这让她不由得想到了五年前那一次误入厉王府发生的事。
双唇好像也变得滚烫。
整个人都仿若置身于火山之中。
墨轻染有些受不住了,她用力推开南宫煦,就好像是沾染上了致命的病毒,抬手便用力搓着方才被南宫煦握过的地方。
以前,她只要用力搓,等破皮出血,感受到疼痛了,情况就会好转,可这一次,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是更严重了。
鲜血,顺着墨轻染的手腕滴落,在地上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
所有人都震惊了,墨轻染不是口口声声说儿子是厉王的?现在也不过是被厉王握了一下手,反应怎就如此激烈?
南宫煦面色瞬间阴沉,这个该死的女人,把他当成瘟疫了?
他的视线死死地瞪着墨轻染不断涌出鲜血的手。
心脏,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斗大的汗珠顺着他俊美无双的脸滚落。
“王爷……”
站在南宫煦身后三步远的侍卫厉云率先发现他的异样,快步奔了过去。
“滚!”南宫煦暴躁地挥手,直接将厉云扫飞出去。
“砰……”
厉云的身体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南宫煦双手紧握成拳,额头青筋暴起。
他努力冷静,深呼吸,心脏处的疼痛依旧没有好转。
眼中那鲜亮的血色,就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在他的眼睛上。
南宫煦低头不看墨轻染,眼睛不适消失了,心脏处传来的疼痛竟也消失了大半。
南宫煦抬头又看向墨轻染,视线落到她已经布满鲜血的手上,心脏再次被万千利刃片片割开,疼得他身体都直不起来。
操!
这女人到底用了什么邪术?竟让他看到她流出的血,就会心痛?
墨轻染也不好过,手都快搓废了,鲜血流了一地,剧烈的疼痛,愣是没将那燥热难耐的感觉给压下去,反而更难受了。
她迫切地想要与人触碰,想要让人拥抱。
艹!
墨轻染抬眸,视线在现场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南宫煦身上。
眼神,不自觉变得凶狠:都怪这个臭男人!一会儿定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何那样红?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实际上,只有短短片刻功夫。
被破坏婚礼,又被狠狠收拾的南宫炎和安芷璇皆是恨到极致,眼看墨轻染与南宫煦都出了问题,他们很有默契地拣起掉落在地的剑,一前一后,狠狠地刺向墨轻染的身体。
“娘亲小心……”
墨逸轩和墨清涵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
两个小宝贝更是不顾一切地冲向墨轻染。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两剑,近在咫尺,所有人都以为墨轻染及她跟前的两个孩子皆必死无疑。
然,事实出人意料。
没有人看清墨轻染如何动作,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南宫炎和安芷璇已经以极诡异的姿势倒在地上,不断地痛苦哀嚎,而墨轻染则拥着两个孩子傲然而立。
静!
诡异!
墨轻染身体又不对劲了,被南宫煦碰过的灼热未散,又在方才废南宫炎和安芷璇时碰到了他们二人,那仿若被脏东西重度污染的感觉又来了。
墨轻染极力压制身体异样,取出身上的两块方巾蒙上两个孩子的眼:“宝贝,别看!脏!”
话音落,她扭头看向南宫炎,随手挑起剑,径直飞向南宫炎下三路。
南宫炎尖叫哭嚎:“啊……不要废我!我还你金凤翎,我休安芷璇,我废她……”
南宫炎生怕墨轻染反悔般,将身上的金凤翎掏出,双手奉给墨轻染,然后,强忍身体疼痛,转身走到安芷璇身边,抓起不远处的一把剑,利落地划花安芷璇的脸,拔了安芷璇舌头,又以最快的速度将安芷璇的手脚筋 给挑断,让其犹如一滩烂泥瘫在地上。
墨轻染很满意!她收好金凤翎,牵着一双儿女,转身离开!
现场,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狠狠地刺激人的神经。
南宫煦心脏的疼痛消失,抬眸,正好看到墨轻染擦身而过,他眸色顿时一沉。
将婚礼搅得天翻地覆,伤了人,对他动用了邪术,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真是太嚣张了!
伸手,一把将墨轻染拽了回来,声线无比冰冷。
“坏了本王名声,你就想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