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闻风丧胆

不过想想，倒也可以理解。

如果换做是他们，自家老大被贼人害死，自己却还不明就里，被蒙在鼓里，效忠于仇人。

等到真相大白之际，肯定也会被气得失去理智。

片刻后，数十名风林渡的杀手，都被并州军的士兵们生生砍死。

赵天启扔掉手中血迹斑斑的刀，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振声道：“柳大人，多谢您帮我们艾总督报仇雪恨！”

“若非您揭穿了这个贼人的阴谋，我们必定还被蒙在鼓里，日后或许还会遭他的毒手。”

“柳大人的恩情，我等难以报答。”

“我并州军所有将士，愿听从柳大人调遣，与柳大人一同前去征讨鞑虏，血染沙场！”

柳毅精神一振，忙不迭将搀扶赵天启搀扶起来：“赵将军快快请起。”

“按理说，你们并州军刚刚失去了主心骨，正是人心惶惶之时，不宜参与作战。”

“但既然赵将军如此性情，本官也决不能剥夺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和权力。”

“此番征讨北狄，盼并州军的将士们都能全力以赴，杀敌建功。”

“哪位弟兄表现得最为英勇，待凯旋回朝之后，本官一定向陛下上表，为他升官进爵，封妻荫子！”

……

当即，柳毅同将士们，在五原城歇息一夜。

次日清晨时分，便同赵天启一起，统领七万余并州军，共计将近十万兵马，浩浩荡荡继续朝北凉进发。

京城外，荒郊野外之地，一座偏僻冷静的破庙内。

唐哲坐在破败的佛像前，闭目养神，低声诵经，手中捻着一串白骨铸造的念珠。

阿念从外面走进来，脸色无比难看。

唐哲眼睛都未睁，便淡淡开口问道：“阿念，情况如何？”

“总座，朱绍也折了。”

阿念咬牙切齿道：“那个柳毅不知从哪里得到情报，提前知悉朱绍的计划。”

“直接将朱绍当场斩杀，并找到了艾松林的尸首揭穿真相，从而得以收服了七万余并州军。”

“现如今，柳毅手下的兵马，已经与并州军合并于一处，率领将近十万兵马，正在朝北凉杀奔。”

“哦？”

唐哲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兴味十足的笑意。

“没想到这个柳毅，竟如此英雄了得，连朱绍都拿他不下。”

“看来想要干掉他，非要本座亲自出马不可了。”

阿念咬了咬牙，低声道：“总座，在下怀疑，那个柳毅派了眼线监视我们。”

“所以他才能知悉朱绍的计划，提前做好准备。”

唐哲微微一笑，目光无征兆地朝上方瞥了一眼。

随即摇了摇头，自信道：“阿念，你多虑了。”

“我们风林渡在大周纵横数十年之久，从来只有我们监视别人的份，谁能监视我们？”

“这个柳毅虽然年轻，但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更拥有丐帮帮主罗泰农的真传。”

“朱绍无法将他拿下，也是我预料之中的事。”

“你速去直隶找到神泣，让他前去接手朱绍的任务。”

“如果连神泣都拿这柳毅不下，那本座也只好亲自出手了。”

阿念秀眉微蹙，不明白唐哲此举何意，但只得点了点头，乖乖前去传话。

与此同时，道观上方，一道身着黑衣的靓丽倩影，悄无声息匍匐于屋顶。

正是姚月兰，将唐哲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一一悉数窥探。

“没想到，唐哲竟然直接让神泣出马了。”

姚月兰神情无比凝重，心中暗暗思忖。

“看来这次，他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将柳毅干掉了。”

神泣，是风林渡排名第一的天梁。

同时，他的地位，也是风林渡任何成员都无法撼动的存在。

他是最早追随唐哲的信徒，帮助唐哲一手建立起风林渡。

风林渡能拥有现如今的规模和威名，神泣要占一半的功劳。

没有人知道神泣的真名，也没有人见过神泣的真容。

因为但凡见过神泣的人，都死了。

即便是他们风林渡内部，知道神泣真面目的，也只有唐哲和阿念两个人。

像姚月兰这种地梁级别的成员，根本不曾与神泣打过交道。

只听人说过，神泣是整个风林渡，唯一实力无限接近于唐哲的高手。

恰逢此时，黑羽渡鸦从远处飞来，悄无声息落在姚月兰的肩头。

姚月兰带着黑羽渡鸦悄然离去，逃回安全的地方向柳毅报信，不敢耽搁片刻……

又行进了两日，柳毅便率军抵达北凉州，进入沙雁郡。

沙雁郡是大周的东北边境，出了沙雁郡，三十里便是镇北关。

而镇北关往北一百里开外，便是北狄的金帐王庭。

四路兵马几乎是在同一天相继抵达，前后不超过半个时辰的差距。

看着足足三十多万大军到来，沙雁郡守将吕凯直接吓得傻眼，整个人不知所措。

“吕将军，你不必紧张，我们不过是在你的沙雁郡，暂时歇脚而已。”

宁萱淡笑道：“歇息休整一夜，明早我们便动身，前往镇北关驻扎。”

“此战，我们即便无法收复金帐王庭，也一定会予以北狄人猛烈痛击。”

“不论如何，都绝不会让战火，波及到你们沙雁郡的。”

宁萱身为大周武圣，又手执陛下将令，吕凯哪里敢不配合。

只得将全郡的营房全部腾出来，并立刻命手下所有士兵一起出动，竭尽一切时间扎营立寨。

才总算是黑夜到来之前，扎好了五千多座营寨，勉强将各路兵马都容纳进去。

三十多万兵马，挤在区区一郡之地，几乎要将整个沙雁郡撑爆。

但是，宁萱却下令，封锁沙雁郡所有府县，不准任何人出入。

以防他们大军到来的消息传回金帐王庭，让北狄人做好应对的准备。

深夜时分，中军大帐内。

宁萱坐在帅案后，柳毅站在她的身边。

下方两侧，分别是右将军曹元兴，征北将军钱峻，先锋大将庞世襄，龙骧营统领汤廉，虎贲营统领岳云岱。

以及并州兵马统领赵天启，冀州兵马统领袁芒等各州兵马的将领。

二十余名大军的高层指挥，齐聚于大帐议兵。

宁萱沉声道：“眼下我们大军已经全部抵达沙雁郡，稍稍休整一夜，明日一早便可奔赴镇北关。”

“镇北关距金帐王庭只有百里之遥，我军随时可以单方面开战。”

“柳大人，你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