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想想活着也许比死更加糟糕吧!”
医院的窗玻璃上覆盖了一层白色的雾气,惠子坐在病床上静静地凝望着窗外的雪花。
“说什么呢!”
看着她消瘦的脸庞,我感到一阵恍惚,即使我再怎么不愿承认,惠子的病情正日渐加剧恶化。
我不满地握住了惠子的手,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瞬间刺痛的我心。
“我累了。”惠子小声说了一句,她的眼睛里朦朦胧胧的,像蒙上了一层雾,怎么也看不清楚。
我把惠子拥入怀里,她虚弱的靠在我在肩膀上喃喃道:“还记得学校旁边的那家咖啡书店吗?”
“嗯,你之前不是还在那打过工来着?”
“是啊,你知道吗,就算是过了这么久,我还是会想起那天你在书店窘迫而又尴尬的表情。”
“你这家伙!”我想像平时一样敲她的头,手悬在半空,却又放了下去,轻轻的地捏了捏她的耳朵。
惠子的脸上久违的露出了笑容,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她小时候的事情,和我的之间的微小细节。
寒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了进来,我下意识地从床上拿过薄毯盖在惠子的身上。透过毛衣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惠子呼出的热气,心头突然涌现出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情绪,郁结在胸口,连想要说出口的话也被堵住了。那时的我和惠子虽然在温暖的屋子里,可我的心却沉在大西洋冰冷冰面下。
即便是多年后的下午,我还是会想念那个冬天里的医院、雪花、寒风,以及惠子温柔的低语。每念及此,总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过往并不会消逝,而是被埋藏在的心里的最深处。我总是独自穿梭于人来人往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行走,想在人群里,寻找那张熟悉的面孔,仿佛是在做着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梦。
“先生,醒醒…醒醒!”
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女列车员走来提醒我列车马上就要到站了。
“好的谢谢。”
她礼貌地朝我微微一笑,随即转身走开,我望向车窗,外面的世界仍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是天色有些灰蒙。
下午四点,列车的广播里响起了到站的提示。我将背包从行李架中抽出,待车厢门打开后,便匆匆走了出去。
刚出车站,冷风掠过脸颊刺得生疼,我龇了龇牙,呼出了一口热气,它迅速地消散在了的空气当里。
我独自走在城西街头,也许是寒冬的缘故,街边几乎看不见行人,倒是有几辆车子从身旁驶过。
明天就是冬至了,他们应该都和家人团聚在一起围着餐桌一起吃热腾腾的饺子吧,我这样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心头蓦地涌起一阵暖流,惠子在这个时候也许正在准备饭菜,想起她在厨房小巧而又忙碌的背影的时候,那股香草烤鱼的味道自然而然地把我拉回到了那个晚上。
那是我第一次去惠子的公寓,
“再有十分钟就可以做好。能不能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