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还是苦了周管事

瘸腿老者,左看右看不见鸭子。

再回过神来时,江不易已经不见了身影。

长长的队伍开拨前行,前方的修真者与后方凡人,形成了两个阵营,就如同两个世界。

杂役们跟在后边,不敢离修真者太近,更不敢离太远。

江不易举目望去,周围是野兽横生、雾气缭绕的荒野。

此处还未离城太远,路边依旧有人们生活的痕迹,一些茅草房,农具在路边随处可见。

想来是闹了邪祟之后,方圆几里就变得荒无人烟了。

队伍不知为何,走得极为缓慢,一直到日暮西斜,还没走出大道上。

“今日修真者赶路的同时,也在肃清周围遗漏的邪祟,等到明日,就要加快进程了。”

有修真者过来通告。

余下的杂役们生火造饭,或是给前方的高阶修真者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

江不易没有分配活干,看了看,边上的橘子林,就在营地边上。

此时,橘子林深处,一座低矮的茅草屋,隐匿在林间,只有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蜿蜒通向外边。

茅草屋内,陈设简单,却收拾得井井有条,门头上挂着一对明黄灯笼。

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坐在窗边眉头紧锁着,在他后方的是他的妻子,正在大包小包收拾着东西。

“我说,老爷子留下的东西就没多少,为什么还要冒风险过来收拾一趟?”他身后的妻子,语气埋怨。

“你懂什么?地契还在这里,就算以后不种橘子了,这片地也还是我们的。”男人说道。

“那也不值得拿命来冒险呀,老爷子才刚刚死。就不怕邪祟也把我们给吃了?”

“我从小到大都在这里,有明黄灯,邪祟进不来屋的。

在城外的农户,家家户户都有这个灯笼,是从大庙内上供得来。

要不是爹大意,半夜出去拾柴火。也不会被那邪祟吃了,尸骨落在橘子林下。”男人说道。

“不管怎么样,这橘子林我是不会陪你种的。”女人很是嫌弃的说道。

“我知道......”

就在两人交谈间,门外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在黑夜中显得极为刺耳。

紧接着有敲门声响起。

砰!砰!砰!

“屋里有人吗?”

女人顿时被吓得脸色惨白,她恶狠狠盯着男人,咬牙道,“你不是说灯笼管用?

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不应该啊......”

男人也十分的害怕,但透过门缝,他发现外边的影子更像是一个活人。

“不对,这好像是一个人。”

“你别瞎猜啊!”后边的妻子骂到。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人声,“有人吗?想问一下橘子林转不转让?

没有的话那就算了。”

门外的江不易,见屋内迟迟没有动静,正要转身离去。

屋内传来了询问声,“城外这段时间这么乱,你是如何夜里来这的?”

“我是跟随城内的行商队伍,今晚恰好在这扎营,就过来看看。”

江不易见屋内有人,心头一喜,回答道,“我本是城内买橘子的摊贩。

昨日听那货贩子高大峰说,崔老爷子出了意外,而家里人也没有继续种橘子的想法。

就想过来问问,这橘子林以后有什么打算?”

江不易刚说完话。屋内的人就把门打开了。

跟前的年轻男人,见他站在黄色的光下没有任何反应,终于松下一口气。

将他引进了屋子里。

“你就是崔山月?”江不易问。

“是。”

年轻男人点了点头,又道,“你刚才说的当真?你想买这橘子林?”

“不错。”

见江不易点头默认,崔山月连忙比出来三个手指头,“三百两银子,这橘子林归你了。”

“三百两是平常的价格。如今邪祟作乱,只值三分之一。”

“有道理......不对,就算平常的价格,我这橘子林也该值五百两才对。

有邪祟,是三百两。”催山月反应过来道。

江不易不慌不忙,道,“五百两是崔老汉还在时候的价格,现在崔老汉不在了,十里八乡还有谁会送中橘子的?”

“罢了,一百两就一百两,谁让世道不好。”催山月挥一挥手。

江不易又道,“一百两,是现在的正常价格。

但我直接来到你家中买地,不用你耽搁时间,还少去中间商赚差价的环节......八十两吧。”

后方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当从后边看清江不易生的高大威猛,又是在这荒郊野外,四下无人。

“我看这公子面善不像是坏人,八十两就八十两好了。”妻子道。

“好,那就八十两。”崔山月也倾向于尽快出手。

要是城外彻底被邪祟占据,就是一文不值了。

“如刚才所言,我恰好路过此地,要回求仙镇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就先交个定金。

你我立个字据,等到我回来后,补足尾款,就正式接收你这橘子林。”

“也好!”

催山月没觉得有任何问题,这样反崔是合理的。

不然一下买了还要去城内官府,找衙门过印,才算是把地过到了他人名下。

江不易签下了合同,转身离去,此行目的之一也算是达到。

八十两的银子,补足尾款是一个半月。

他把价格压得低,一个半月后就算凑不齐钱拿着合同转手,也能赚钱。

是稳赚不亏的生意。

江不易离开茅草房,路边的草丛簌簌响动,也不知是何生物,他加快了脚步,走到一处树林下。

不一会儿,周管事的身影显出。

“真有你的,大晚上让我陪你来橘子林。”

“这野外曾经有邪祟出没,我当然不敢自己过来。”

江不易理所应当道。

周管事看了看周围环境,四下无人,却是道,“这里还算安静,不如就在这好了。”

光从语气,就知她急了。

“等等!”

“怎么了,你要反悔?”

“不是,最近我在练习炼体歌诀,能不能先让我练完功。

所谓一日不练,三日荒废,练功不能断啊......”

“好奇怪的癖好。”

周管事本想拒绝的,这本该是她的主场。

但又觉得江不易说的还算有理,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明月高悬,落下银辉。

江不易扎着马步,运气出拳。

他每一次呼吸都深沉有力,带动着胸膛的起伏。

连续三个周天之后。

江不易没有感觉疲惫,反而状态达到了完美。

只可惜,没有准备血食,江不易感觉,距离炼体歌诀第四层只有一步之遥。

那只能在散功方面努努力了。

周管事见江不易身上肌肉线条分明,如同雕刻般完美,不由身体微微发烫。

下一刻,却见江不易拿出了白天的鞭子,她摇摇头,

“不行,你不能玩变态啊!”

“出来玩就要放得开,周管事你也不想平平淡淡没有意思吧。”江不易道。

“?”

“人不过一辈子,有些事情,不尝试一下,岂不是很亏?”

周管事本想拒绝,不知道为何,今晚上江不易的要求,她都没有反对,反而隐隐觉得有些合理。

她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啪!

凉风习习。

周管事衣衫褴褛,本就清凉的衣服,被打成了一缕缕布条。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周管事咬着银牙。

她感觉不对,怎么好像被侮辱了。

这家伙不会是“公报私仇”,将被压迫的情绪,通通释放到了鞭子上?

下一刻。

她感觉脖颈一热。

江不易见时机已至,浑厚的呼吸在她颈后,双臂环抱在周管事腰前,直奔主题。

周管事如遭电击,却不抵抗,腰往下弯了一弯,主动迎合。

她伸长了脖子,如天鹅般的吟动声响彻黑夜。

翌日。

晨光熹微。

周管事双眼顶着黑眼圈,身体不时的发抖,周身青一块紫一块。

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打了一顿。

本来她是要占便宜的,怎么自己反而成为了被欺负的那一个?

她幽怨的看了一眼江不易,见对方向自己走来,还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可谓是又爱又恨。

江不易意气风发,筋骨忽然一阵舒畅,他触动一番筋骨。

居然升到了炼体歌诀第四层。

“原来用修真者散功,效果这么好?”江不易心中暗喜。

修真者就是好,还不用考虑怜香惜玉,放开来练,一下就干到第四层了。

“你居然,把我当做鼎炉?”周管事愣在原地。

万万没有想到。

她本来是想宣泄下工作压力,怎么好像反而变成了便是被宣泄的那一个?

一夜折磨过后,江不易反而突破了,那自己不是鼎炉又是什么。

说出去怕是还要招人耻笑,她堂堂一个修真者,居然被一届凡人当成了鼎炉?

“炼体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鼎炉呢。”

“?”

“炼体又不是修仙,又不吸收你的精气。

换个角度想想,我炼体,也是为了你好啊。

我听说炼体的男修,成为修真者后,抢手得很,这不是也想让你体验下。”

“说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说了。”

周管事冷哼一声,翻手间又取出一件套衣物,穿好后转身离去。

江不易注意到,对方走的时候一瘸一拐......

“也是苦了周管事了。”

周管事走后没多久,江不易也跟在后边回归了大部队。

杂役中的瘸腿老者,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见江不易精神状态良好,才松下一口气,

“昨晚上没看到你,还以为你是遭到了那些女修士的毒手。

好在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你模样不错,仪表堂堂,在这里可是千万要小心了。”

“言之有理。”

江不易点了点头,很是赞同的说道,“男人在外边,就应该要保护好自己。”

“唉,我那个朋友,当年要是有这个觉悟,也不至于断一条腿。”

瘸腿老者唉声叹气,自顾自忙碌去了。

修真队伍继续前进着,随着队伍离求仙镇越来越远。

道路变得逐渐狭窄,两边的花草树木,也都生的粗矿狰狞起来。

队伍走走停停,听闻前边是遇到了邪祟,远远的有些打斗声,倒与他们这些杂役无关。

“出了风波桥,就是邪祟地,换句话说,过了桥,就不是求仙镇的地盘了。

而过了求仙镇,就有三不看,陌生的女人不看,奇珍异宝不看,夜晚叫你回头的人不看。”

前方有修真者提醒。

江不易跟在大后方,也有了紧张的感觉,当走过桥后,路边横躺着五六具尸体。

想来是刚才与邪祟斗法留下的。

这才刚刚出到求仙镇地界......想来修真者是个风险职业,死亡率太高......

反观凡人这边,是没有地位,可人人活得好好的。

夜晚很快来临。

江不易感觉,这一路其实没走多远,只不过是道路崎岖,外加邪祟侵扰,就显得旅途漫长了。

此时,他注意到,有一对修真者,往边上的树林中走去了。

“这是到了大庙地界,护佑着野外的高僧大佛就在这里。

求仙镇要请香封佛,还必须得跟大庙打声招呼。”

篝火下,有人说道,这杂役中也不乏有见识广阔的人。

“这大庙的佛随意吃人,我们要将他们封印,还要跟他们打声招呼?”

“唉,此事说来话长......

有传言中说,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人,神,邪共存于世。

人就是我们,神就是大佛,娘娘,城隍老爷这些,陆地庇佑人族的神灵,邪就是邪祟了。

人族本来实力低微,可受盘古遗泽,可利用山河草木,汲取食物养分,得以生存,千年下来,倒也繁衍无数。”

“那邪与神呢?”

“邪与神靠吃人生存。”

“......”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神都要吃人的,最开始的邪把人当做牲口圈养。

神要好一些,只要给足够多的贡品,也也会庇护人族,免受邪的侵扰。

要是贡品不够,才会吃人。”

“那可是太难了,这天还开什么开,还不如在混沌中躺着舒服。”江不易接了一句话。

他发现,跟随着修真队伍外出也挺好的,因为带的食物充足,吃多少没人管,倒也满足了他的血食需求。

只听,那人又继续道,

“也许,是后来人族濒临危机,有某种神秘力量干预,在广袤天地中,出现了一座青牙山。

这青牙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吸纳了这时间所有神灵的印记。

人族可以利用这股力量,制约那些失控吃人的神灵,以此来让神为我人族所用。”

“既然青牙山如此神异,为何不利用它消灭这些该死的神呢?”有人忍不住问,对神有着极为强大的敌意。

“如果灭了神,谁来制约邪?

青牙山虽然可以封印神,却灭不了神,但好在的是,凭借着青牙山,人族才得以喘息。

我朝大炎国,就是如此,在这一片混乱中,成长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