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笙咬着唇轻声道：“我知道……”
“所以你如今还是好好养胎，等一等眼库那边有没有消息。”
“可是……我有查过，有许多地方有活体移植的先例的！”顾暖笙有些激动的开口反驳。
“确实是有不少先例，可是你要明白，他们的眼睛都有不可逆转的伤害，说白了就是角膜留在他们的眼睛上，他们这辈子也一样看不见，所以他们才能够进行活体移植，你明白么？”卢教授轻声劝说着。
“我明白……我明白的……我有查过的，所以卢教授您就把我当成一个瞎子好了，只要您点头，眼库那边可以为我按照这种特例申请的。”顾暖笙焦急的开口。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行！”卢教授的语气再次严厉起来。
他本以为顾暖笙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可是如今看来她根本就是查的比谁都明白，可他没想到，她竟然要用这种办法来为霍煜寒移植！
“你走吧，这件事我是不会答应的，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那就另请高明吧！”卢教授摆摆手，再次开口拒绝。
顾暖笙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缓缓垂下眸子，脸上挂着两行泪痕。
“姑娘，我看还是算了吧……”
“啪！”
“顾暖笙！”
“顾小姐！”
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一瞬间，项天麒和卢夫人同时惊呼出来，纷纷起身拉扯住顾暖笙。
卢教授闻声转过头来，也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顾暖笙那张素白的小脸上，左侧的眉骨和眼睛处，血流如注，夹杂着碎裂的玻璃碴子，眼睛里也泛着血块，格外的怵目惊心！
“你……你这是做什么！老太婆，还不赶快去拿药，快！”卢教授慌忙开口，眉宇中带着一抹急迫。
项天麒看着顾暖笙的伤口红了眼：“你不要命了么！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顾暖笙没有理会他，只是固执的盯着卢教授，晦涩的开口道：“您一定要我自戳双眼才肯答应我么？”
卢教授看着顾暖笙愣在了原地，眼镜下的双眼有些潮红，面对着顾暖笙的问话竟是无法作答。
顾暖笙平静的看着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她其实理解他的为难，可是她一样是情非得已。
就在卢教授迟疑的时候，顾暖笙再次举起了手里的玻璃碎片，锋利的玻璃折射着寒芒，在那只满是血迹的小手上更显得狰狞。
“你……你这个丫头这是在威胁我？”卢教授看着顾暖笙有些恼怒的开口。
顾暖笙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眼中带着一抹狠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威胁您，只是如果您一定要按照惯例才肯为我做这个手术，那我除了自戳双目又有什么选择？”
卢教授盯着顾暖笙再次语塞，一想想霍煜寒的状况，他是真的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顾暖笙再次轻声道：“我一直没有动手，让您这么为难，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我怕自己下手没有轻重反倒是伤了角膜，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定是先戳瞎了双眼再来找您，倒也不至于让您如此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