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顾暖笙见他沉默下来，没有再追问，而是拉着他起身道：“天凉了，我们先回去吧。”
“嗯。”
霍煜寒轻声应下，站起了身，将西服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拉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回房间。
顾暖笙紧紧抓着他的大手，他的手掌一如既往的有力和温暖，可又有谁知道，看似冷漠的他却也曾经历过那么多的变故。
霍煜寒的目光依旧很晦暗，周身的落寞和灰茫几乎将他和整个世界隔绝开。
故事并没有结束，只是很多后来，让他再没有勇气开口。
“霍煜寒，你背我吧。”
走了几步之后，顾暖笙便耍赖站在原地不肯再走。
霍煜寒微怔，却是从沉重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对上顾暖笙那双澄澈的眸子，霍煜寒轻轻勾起嘴角，走在她身前蹲下了身子。
顾暖笙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一下子跳了上去，两人的身体隔着单薄的衣衫接触在一起，瞬间温暖了许多，连夜色也渐渐变得静谧起来。
“霍煜寒，你之前说的殷韶的小情人是谁？”顾暖笙盘着腿坐在凳子上，一面往嘴里塞着饭菜一面开口询问。
霍煜寒优雅的放下手中的汤碗，开口道：“是一个叫做沈凝心的女人，如果我所猜的不错，殷韶这些年来用尽手段一直隐藏着她的存在，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维持着她的生命体征，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拿到东西让她死而复生。”
“可……可是……按照你的说法，就算是死而复生，她也已经没有意识和思想了啊？就算这样能够活过来，又有什么用？”顾暖笙忍不住开口。
霍煜寒轻声开口道：“也许对于殷韶而言，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和思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能够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顾暖笙沉默着，没有开口。
霍煜寒再次开口道：“沈凝心已经成为了殷韶心里的执念，很多时候，人的执念会让人变得偏执而疯狂，也让很多事情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顾暖笙微怔，所以，霍煜寒的意思是说，殷韶根本不在意沈凝心到底是否会变成所说的生化人，亦或者她根本不会再爱他？
他宁愿守着她这样过一辈子，只要她能够醒过来，活过来，他便不惜一切代价？
“更何况，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技术也越来越成熟和进步，也许当初存在的那些问题都可以解决，所以既然有一线希望，殷韶又怎么会放弃？”霍煜寒再次开口。
“可是……阿灿要怎么办？殷韶对沈凝心越是深情，对于阿灿来说便越是无情。”
霍煜寒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有些事情我们只能尽力而为，却干预不了，不过我只知道，如果你躺在病床上和沈凝心一般模样，也许我也会像殷韶一样。”
“霍煜寒……”
顾暖笙眼眶一酸，轻轻抓住他的大手，摇头轻声道：“不要，如果是我，我不会希望你这样做，这个世界上固然有很多黑暗的存在，可我不希望因为我牵连上一条条无辜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