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插翅难飞

武松挥手:“那贼首逃不了。”

此番布下天罗地网,定要一战而尽全功。

武松将一百精兵分为两队,一队留下掩埋尸体,押送缴获,焚烧营寨。一队跟随武松追击贼首。

银装素裹的景阳冈,贼首一行人逃离留下的脚印清晰可见。武松跟随脚印,一路追击。

景阳冈一处出口…

雪林中藏着十几名猎户,正是武松找来的疑兵。

“黄公,黄公,你看!贼人逃到这边来了!”趴在雪地上的后生见到浑身鲜血,手持朴刀的贼寇,大喊大叫道。

“别吵!”黄公狠狠拍了一下一下他的后脑勺,“都头只叫我等在此牵制一二,又不让你上阵厮杀,慌个什么?”

这黄公乃是一名上了年纪的猎户,在李家村颇有威望,这一队疑兵便是以他为首。

众人屏气凝神,静静看着贼寇走近。

离了还有一里地,那群贼寇却停下不动。

“哎!他们怎么停下了!”后生紧紧握着手中的猎弓,在这寒气逼人的冬天手心居然不停出汗。

黄公却是一笑:“许是都头布下的疑兵起作用了。”

“什么疑兵?”后生问道。

黄公手指贼寇,说道:“昨夜下了一整晚雪,这地上积雪怕是有两三寸厚。都头命我等结队行进,在这雪地上留下军队行进的脚印,又命我等在尽头四散入林。那贼寇见了脚印,怕是以为林中早已布下伏兵。

都头又叫我等在路口多立旌旗,那贼人远远望去,只见旗首,不见人影。如何敢贸然前进?”

后生听的惊奇,忙问道:“这漫天飞雪,若要做伏兵,怎会不处理脚印?这等方法也能骗过贼人?”

“岂不知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那贼人刚与都头大战一场,又亡命奔逃许久,此刻已经是惊弓之鸟,怎能静心下来细细思考?又哪来的胆子敢往鬼门关闯?”

黄公话音未落,果然看见贼寇缓缓后退,逃向别处出口。

后生见了,喜道:“真奇也!都头真乃神人。说书的说古时有草木皆兵,非如此而已?我原以为这只是说书的讹传,没想到世间真有人做草木为兵,真英雄也!”

不久,武松沿着脚印追来,黄公连忙带人去迎。还不等黄公开口,后生便急道:“都头,果如你所料,那贼人见了都头的布下的疑兵,竟然真的逃了。往东边去了!”

武松见了脚印,伸手一拜:“却怕贼寇逃脱,武松不敢怠慢。明日再登门拜访,答谢众位。”

“剿贼要紧,都头请便。”黄公回礼。

武松带人沿着脚印继续追击。

到下一个路口,贼人又是逃脱。只是闻听贼人逃走不过盏茶功夫,武松当即命令加快脚步。

又追了一炷香的时间,武松远远便看见贼寇的背影,大喝一声:“贼人休走!”便飞奔杀去。

众官兵见终于追到贼寇,脚趾也没了僵硬之感,只觉得天兵附体,一个个有着用不完的力气,直杀奔过去。

贼寇转头见了,吓的三魂不见七魄,亡命奔逃。

旦夕之间,武松追上贼寇,一刀攘进一名贼寇后背,抽出染红的军刀。随后三步并作两步,赶将上去一刀又将一名贼寇砍倒。

若不是众多军士拖慢了脚步,武松早已追上这些贼寇,何苦等到这个时候?

只是武松牢记朱贤的教诲,不敢脱离,独自一人追击。这才让这群贼寇多活了几个时辰。

武松在人群之中,左冲右突,直杀的鲜血染红了甲胄,十多名贼寇,瞬间倒下大半。

武松有甲胄在身,杀的畅快了许多,任贼寇手中的朴刀砍在身上,伤不得他分毫,手中军刀却是一刀将贼寇毙命。

贼首见转眼之间手下的人就死了大半,眼前的这名军官仿佛杀神在世。眼见自己逃脱不得,贼首将手中朴刀一扔,跪在地上:“降了!我等降了,求好汉停手!”

剩下的几人见了,也是跪地请降。

后面的众多官兵这才赶来,一一将贼寇押住。他们在后面亲眼目睹了武松一人杀进贼寇群中,三下五除二便将这伙穷凶极恶的贼人杀了大半,笑道:“都头勇武,端得是景阳冈上徒手打死大虫的好汉!”

武松收刀,谦虚一笑:“我只是会点拳脚功夫,不似我哥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晓。那才是响当当的好汉。”

“相公那可是文曲星下凡,我等怎会不知?只是相公平时里只和都头在一块耍,我等却是见也见不着。”

“我家哥哥看似生冷,却是个好心肠的。这次回去,诸位肯定重赏!”

众军士皆是欣喜不已:“如此最好。托都头的福,也教我等能做一回好汉,为民除害。”

武松被众人一通吹捧,又喜又羞,忙叫人押着贼首回村。

回到李家村,另一队已经押着侥幸未死的贼人回来,正在排队。

随行的军医只有俩人,自然是先紧着受伤的官兵救治。那几名贼人被扔在一边,生挺着。挨得住便能捡回一条命,挨不住便生生痛死。

借去做疑兵的村民也回来了,整整齐齐,完好无损。

里正见武松归来,忙上前迎接,见武松一身血污道:“武都头,热水已经烧好了,换洗的衣物也准备齐了。都头赶快去洗洗。”

武松亲眼见贼首被结结实实绑好才去洗漱。洗完出门,里正见武松仍旧一身甲胄:“都头,如今贼寇已灭,都头何故还穿着这身甲胄?”

武松摸着甲胄笑道:“这甲胄乃是我哥哥亲手与我穿上的。武松临行前他千叮咛万嘱咐,叫武松直到回去之前,一刻也不准脱下,否则便要把武松打的下不来床。”

里正见武松笑着说出这番话,打趣道:“相公可是关心的紧呐!还好都头没有大碍,否则相公定要杀将过来,将老夫活剥咯!”

“我家哥哥定不是这样的人。哥哥爱惜武松,武松不敢忤逆哥哥。”

“都头与相公,真是敬爱。就是那桃园结义,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