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熙熙攘攘,刚下车的旅客们拎着行李从出口涌出,彼此间推挤着前行。徐北尘身穿白色背心和黑色短裤,手里提着一个包,在人群中四处张望。
此时正值炎夏,人群中的热气和汗味弥漫,几位容貌姣好的女孩注意到徐北尘那身看似民工的装扮,以及他那凌乱的外表,不由自主地向旁边挪动,避免与他接近。
对此,徐北尘并不在意,他随意地将包甩到肩上,迅速向出口方向走去。
外面,众多出租车司机争相招揽着乘客,然而,他们对看起来似乎并不富裕的徐北尘选择视而不见。
“北尘,这边!”在人群中,几位身着灰色工作服的男子向徐北尘挥手示意。
“宋叔,一川,小胖。”徐北尘见到迎接他的人,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快步向他们走去。
迎接他的是三个男人,其中一位中年人,大约四五十岁,另外两位年轻人,看起来与徐北尘年纪相仿,都是二十多岁。
“我们等了你好一会儿了,你终于出来了。”宋叔笑着拍了拍徐北尘的肩膀,随后他们一起朝着不远处停放的一辆破旧货车走去。
“火车晚点了,我也无能为力啊。”徐北尘回应道,同时转头对小胖打趣道:“嘿,死胖子,五年没见,你又胖了不少啊。”
“别叫我死胖子。”小胖不悦地反驳:“再这么叫,我就真的找不到女朋友了。”
听到他的话,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小胖体重的调侃声此起彼伏。
几人很快就抵达了货车旁,这辆货车是宋叔平时用来运送装修材料的,已经相当陈旧,后车厢外贴着“宋家装修”四个醒目的字。
几人登上了货车,它发出几声异样的响声,好像随时会散架一样。
“宋叔,看来您这车是时候更新换代了呀。”徐北尘坐在车上,抖了抖身子,戏谑地说。
“我也想换啊。”宋叔坐在驾驶座上,启动了车辆,回应道:“只是现在生意不好做,别看我们是做装修的,实际上一个月的收入并不乐观,赚的钱勉强够寄回家当生活费,哪里还有余钱换车呢。”
话音刚落,车辆转了个弯,驶离了火车站。
听到这些,一川和小胖陷入了沉默,似乎也感受到了生意的艰难,面露难色。
徐北尘望着他们,眉头微蹙。
宋叔注意到他皱眉,急忙说:“北尘,你放心,既然你爸把你托付给了我,我就一定会照顾好你的。跟着我,只要你努力工作,我保证有你的一份,绝不会让你吃亏。”
徐北尘没有多言,只是报以微笑,点头示意。
宋叔的话是实情,一川和小胖跟随他工作,大家的收入总是公平分配,不存在谁为谁打工的情况。有次一川家有困难,宋叔慷慨解囊,资助治病,他的为人确实无可挑剔。
或许正因为如此,自己在失踪五年后回到村子,父亲便立刻将自己送往陵州,交由宋叔照顾,希望我能够安心地跟随他工作。
夜幕缓缓降临,车辆在缓缓流动的车流中前行,夜风拂面,带来阵阵凉意。
“北尘,宋叔不是责怪你,只是好奇你这失踪的几年究竟去了哪里?”宋叔一边驾驶着车辆,一边询问徐北尘,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这几年你父母为了找你,焦虑得生了病,现在还有高血压。”
“宋叔,别提这个了,北尘刚回来,说这些干嘛?”坐在后座的胖子听到宋叔的话急忙插话,转头一看,见徐北尘表情平静,并未显出不悦,这才放下心来。
宋叔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尴尬地笑了笑,说:“对对对,我这嘴欠,北尘今天刚回来,我请客,今晚咱们好好吃一顿。”
话音刚落,车速有所提升,超过了前方的一辆车。
车内的气氛随之活跃起来,一川和胖子欢呼着,从后座伸出手来轻拍徐北尘的肩膀,向他露出笑容。
徐北尘也报以微笑,但眼神中却掠过一丝忧郁,这五年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如果告诉他们,恐怕会吓他们一跳吧!
陵州,这座繁华的城市,夜晚灯火辉煌,人流如织的街道上,商铺林立。
宋叔提到的庆祝地点,位于旧城区一条小河边的大排档。白天,这条街道是热闹的跳蚤市场,各种衣物和鞋类摊位遍布。而夜幕降临,摊贩们便搭起大棚,点亮灯串,将这里转变为熙熙攘攘的大排档。
不过大排档的环境略显杂乱,棚后的河流也成了倾倒剩菜和废水的场所。在享受美食的同时,也有人会因内急而选择直接在河里解决。
货车缓缓停在街尾,四人陆续下车,朝着大排档的方向前进,最终在一家名为“小爬爬川菜馆”的地方驻足。
他们随意拉过棚内的一张桌子,四个男人围坐下来,各自拿起一双筷子,熟练地掰开。
“您需要点些什么?”一位看似十五六岁的年轻服务员手持四个杯子和一壶茶走了过来。
“来一碟炒花生米,一碟腊肉炒包菜,一个豆干,一个农家小炒肉,四瓶啤酒……”宋叔点了四个菜和四瓶啤酒,示意服务员上菜。
服务员随意地用笔在纸上记了一下,将笔夹在耳后,询问道:“水煮鱼和鱼香肉丝需要吗?”
宋叔点的这些菜品价格比较便宜,大排档的利润并不高,因此服务员很希望他们能点些硬菜。
“不用了!”宋叔和胖子他们急忙摆手。
服务员点了点头,放下纸条,准备离开。
“等一下!”徐北尘突然叫住他,说道:“水煮鱼,鱼香肉丝,辣子鸡,每样都来一份,刚才点的那些再加一份,啤酒来两箱,动作快点。”
“好的!”服务员听到他的话,眼睛一亮,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向厨师喊道:“水煮鱼,鱼香肉丝,辣子鸡……”
“北尘,我们只有四个人,吃不完那么多。”宋叔面露难色地说。
他们平时饮食十分节俭,只有遇到喜庆之事才会来这里庆祝。最近刚为一位老板装修完房子,几万块的工程款尚未结清,现在手头相当拮据。
接下来还有四个人长期的生活费用……
“没关系,宋叔,今晚这顿我请客。”徐北尘轻松地拍了拍宋叔的肩膀,说:“您放心,既然我来了,就不会再让你们受苦。平时你们家帮了我不少,现在是时候回报了。”
几人听到他的话都愣了一下,虽然不清楚他从哪里来的钱,但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感到高兴,不再多问,都开心地点头。
宋叔咬了咬牙,暗自捏了捏包里的钱,最后坚决地点了点头:算了,偶尔吃一次好的,就好好享受一顿吧。他心里其实并没打算让徐北尘真的买单。
一群人开心的吃着喝着,个个酒量不凡,两箱啤酒转眼间便见底,桌上的菜肴也如同被狂风席卷般迅速消失,只留下空空如也的碗盘。
酒足饭饱后,徐北尘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轻抚着圆润的肚皮,挥手示意:“伙计,结账。”
“三百二。”伙计走过来,清点着桌上的菜肴和酒水,报出了总价。
徐北尘毫不犹豫,从随手携带的包中掏出几张钞票递了过去。然而,另一只手比他更快,同样递出了几张百元大钞。
“宋叔?”徐北尘一愣,转头望向宋叔。
伙计也是一愣,不知该收谁的钱。
“北尘,把钱收起来吧,这顿饭我请客。在陵州,每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你手头也不宽裕,别乱花。”宋叔以长者的口吻说道,话语中透露出浓浓的关怀。
徐北尘眼神微动,没有多言,只是微微一笑,将钱收回包中,应道:“好的,那就听您的。”
他的笑容真诚无邪,尽管衣着有些脏污,却难掩他那股洒脱的气质。
伙计收下了宋叔的钱,大家吃饱喝足后站起身,向不远处的货车走去。
一边走,一川一边戏谑地取笑胖子的肚子又大了一圈,像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宋叔听后不禁笑了起来。
徐北尘双手插在裤兜里,沐浴在晚风中,听着周围的欢声笑语,他大摇大摆地走着,眼神迷离,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救命啊!”
一声女子的尖锐呼救划破了夜空,让胖子和其他人惊愕不已。
徐北尘一行人停下了脚步,他们已经抵达了货车停放的停车场。距离货车大约十米远的地方,一个漆黑的巷口若隐若现,巷口的路灯光线太暗,小巷内的景象显得模糊不清。
正是从那个巷口,传来了那声惊叫。
徐北尘眉头紧蹙,迈步向小巷走去。
“别去!”宋叔急忙从后面拉住了他,试图阻止。
徐北尘转过身,目光中带着不解,望向宋叔。
宋叔语气沉重地解释道:“这个地方很乱,常有小混混在这儿滋事,我们最好别去招惹麻烦。少一事总比多一事好……”
一旁的一川和胖子也显得十分紧张,他们只是普通的装修工人,对于英雄救美的事情,他们并不敢轻易尝试。
“放心,不会有事的。”徐北尘平静地安慰宋叔,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留在车上等我,我去看一下就回来。”
话音刚落,徐北尘便不给宋叔再劝阻的机会,径直朝着小巷的方向跑去。
“北尘!”宋叔和胖子等人惊呼,他们虽然担心,却不敢跟随。
在昏暗的小巷中,徐北尘缓步前行,目睹了五六个小混混正围住两名女孩,言语间充满轻佻与戏谑。
其中一位女孩身着白色连衣裙,身高约一米六五,背着画板,躲在另一位稍矮的女孩身后,显露出明显的恐惧。
由于光线不足,徐北尘无法看清女孩的面容,但从她的轮廓中可以断定,她的身材还不错。
“这么漂亮的小妞,不就是来吸引大爷我的么?来吧,让大爷乐一乐。”一个声音邪恶的小混混边说边向白裙女孩伸出了手。
“流氓,快滚开!我警告你们,我们不是你们能惹的人,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挡在白裙女孩前面的女孩虽然勇敢,但声音中带着颤抖。
“还敢威胁?哈哈,大爷倒想看看,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混混们笑得更加放肆,其中一人甚至抓住了白裙女孩的领子。
“啊!”白裙女孩惊叫一声,想要后退却已无路可退,被逼至墙角。
挡在她前面的女孩惊恐万分,试图推开小混混,却反被另一人抓住,也被抵在墙上。
“救命啊!”白裙女孩惊慌失措地大喊。
“别急,大爷会让你叫得痛快的。”小混混说着,便伸手欲撕扯白裙女孩的衣服。
然而,就在他即将动手之际,一只大手突然搭在他的肩上,令他动作一滞。
“别打扰我,自己玩去。”小混混以为是同伙,不耐烦地回头,却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比自己高出半头的人影,不由愣住,问道:“你是谁?”
人影并未作答,一块板砖突然飞来,准确无误地砸在小混混的头上,他应声倒地,几滴血溅在了白裙女孩的裙子上。
白裙女孩的衣服还被小混混的手扯着,他倒下时也把她拉倒,她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
其他小混混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见到一个男人站在白裙女孩面前,便挑衅地问:“你是哪条道上的?敢管我们的闲事?”
男人从黑暗中走出,路灯照在他身上,只见他穿着白色背心和黑色短裤,一副普通民工的模样。
“哼,臭要饭的。”小混混们一见徐北尘,立刻怒气冲冲,指挥其他小混混一拥而上。
徐北尘不慌不忙地叼起一根烟,然后猛地一脚踢向冲在最前面的小混混的肚子。
那小混混被踢得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到地面,痛苦地捂着肚子,再也站不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剩下的小混混害怕了,开始后退,指着徐北尘问道。
能一脚将人踢飞的人,显然不是他们这些小混混所能抗衡的。
“滚吧,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徐北尘悠然地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嘴里的烟,语气淡然地说道。
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映照出他阴沉的面容。
小混混们被震慑了,不敢再上前,相互对视一眼后,扶起地上的同伙,向巷外退去,一边退一边威胁道:“小子,你给我记住,敢动山哥的人,你等着瞧。”
说完,他们便消失在夜色中。
徐北尘冷笑一声,没有追赶。
“沐禾,你还好吗?”背后,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孩连忙扶起跌倒在地的白衣女子,关切地询问道。
“我没事!”苏沐禾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同时轻抚着那位矮个女孩的手,反问道:“风意,你怎么样?”
“我也没事。”沈风意与苏沐禾一同站起身来,感激地说:“幸亏有那位先生出手相助……咦?那位先生去哪儿了?”
沈风意转过头,望向徐北尘刚才站立的位置,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快步朝小巷外跑去。
徐北尘双手插在裤兜里,悠然自得地朝货车方向踱步,一边走一边吹着口哨,似乎刚刚经历的是一场饭后散步,而非一场打斗。
“喂,你给我站住!”沈风意见到徐北尘,急忙喊道。
徐北尘一怔,随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沈风意见状,拉着苏沐禾迅速向他靠近。
在昏暗的巷子里,两人的模样难以辨识,但此刻在户外,他们的面容清晰可见。苏沐禾身着一袭白裙,被沈风意拉着奔跑,她的肌肤如美玉般细腻,眉目间透出纯真,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脸上带着温婉而淡漠的神情。
沈风意则显得更加活泼,她身着红色裙装,虽然身高略低于苏沐禾,却也是一位惹人喜爱的小美女,脸上的笑容洋溢着亲切感。
难怪她们会被小混混们盯上,这样美丽的女子,在这样的环境中出现,本就容易引起危险。
徐北尘的目光落在沈风意手中的CHANEL包包和她身上那件最新款的DIOR裙子上,不禁挑了挑眉。这样的白富美,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脏乱的地方呢?
“非常感谢你刚才的援手,我们还没来得及向你表达谢意呢!”沈风意对徐北尘露出感激的笑容,随即打开自己的背包,取出一叠钞票,递向徐北尘:“这是给你的,权当是感谢费。”
“风意!”苏沐禾在后面略显紧张,轻轻拉了拉沈风意的衣角,低声唤道。
“哎呀,沐禾,别拉我。”沈风意回应道。
沈风意总是习惯用金钱来表达谢意,但这位男子似乎与众不同,苏沐禾担心这样做可能会冒犯他。
然而,令她目瞪口呆的是,徐北尘毫不犹豫地接过沈风意手中的钱,随意地挥了挥,似乎觉得不够,又夺过沈风意的背包,在里面翻找,将所有的钞票都取了出来,然后才将背包扔回给沈风意。
“我的出手费可是很贵的。”徐北尘面无表情地对沈风意说道,接着从手中抽出一张百元钞票,扔给沈风意:“这是给你打车的,不用找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跳上了一辆停在旁边的货车。
沈风意和苏沐禾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货车驶离,一时之间难以回过神来。
“沐……沐禾,那个人刚刚是不是抢了我的钱?”过了许久,沈风意才回过头,困惑地看着苏沐禾问道。
“看起来是的……”苏沐禾的眼睛瞪得比沈风意还要大。
两个女孩子后知后觉,经过一段时间才想到返回。她们急忙走向停在不远处的白色保时捷卡宴。沈风意边走边抱怨:“都怪你,非得来河边写生,还说什么能体验平民生活。你看看,天都黑了我们都没察觉,差点就出事了。还有刚才那个人,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本以为他会救我们,结果他也是个强盗。下次别再让我遇到他,否则我会让他知道厉害……”
在货车上,宋叔一边驾驶,一边向徐北尘询问:“北尘,刚才巷子里发生了什么?”
他们目睹徐北尘步入巷弄后,心中充满忧虑,甚至准备拨打报警电话。然而,在电话按键还未按下时,他们目睹了那些小混混满身是血地逃了出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徐北尘轻描淡写地回答。
他不希望宋叔为他担忧,因此选择了沉默。
宋叔见他不愿透露,便不再追问,转而专注于驾驶货车。
宋叔和其他人居住的地方位于陵州城郊的汊河地区,这里到处都是即将拆迁的老旧楼房。原本的居民已经搬迁,将房屋出租给了外地的务工人员。
宋叔因为这里的租金低廉,便在这儿租下了一处住所。
在一座小院前,宋叔停下了他的货车。这个小院由砖块堆砌而成,约一人高,整齐地排列着四间破旧的平房。院子的门是一扇旧铁门,每次开启时都会发出刺耳的响声,让人感到不悦。
宋叔带着徐北尘来到了一间已经为他准备好的房间前,简单交谈了几句后,便和胖子等人一起去洗澡了。
经过一天的劳累,大家都感到疲惫不堪。徐北尘随手将布包扔在房间内的木板床上,然后拿起脸盆和毛巾,也去洗澡了。
洗澡间里有两个水龙头,即便是夏天,他们也无需使用热水。四个男人站在里面,一边冲洗一边愉快地交谈,显得十分自在。
洗完澡后,互相道了一声晚安,大家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徐北尘躺在木板床上,睁大眼睛凝视着发黄的天花板,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伴随着远处几声狗吠,他感到一种宁静的氛围。
徐北尘突然想起了那个名叫沐禾的女孩,她的年龄应该与黑鸟的妹妹相仿。
一想到黑鸟,徐北尘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哀伤。
黑鸟在临终前嘱托他照顾妹妹怜雪,并交给他一张怜雪的照片和一个地址。然而,当他按照那个地址找到那个村庄时,村民告诉他怜雪已经外出打工多年,现在她的下落不明,只知道她来到陵州。在这茫茫人海中,要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尽管如此,既然自己已经来到陵州,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怜雪,给黑鸟一个满意的答复。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徐北尘叹了口气,将照片重新放回怀中,不再多想,很快便沉沉入睡。
次日清晨,宋叔带着徐北尘他们进城,开始了他们一天的工作。在途经一家包子铺时,他们随意购买了几笼包子,并在车上草草解决了早餐。
“嘿,宋叔,看那边,那不是王老板吗?”胖子突然指着前方,兴奋地对宋叔喊道。
他们顺着胖子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辆宝马X3停在路边,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从车内走出。这位男士皮肤白皙,戴着一副眼镜,手里提着一个皮包,身着白色衬衫,头发梳得光滑整齐,昂首阔步地朝着一家早餐店走去。
“没错,那就是王老板。”宋叔确认道。
“快,宋叔,我们得找他要回那笔钱。”胖子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打开了车门。
“你们留在这里,我去处理。”宋叔阻止了胖子,独自下车,向王老板走去。
“发生了什么事?”徐北尘转向胖子询问。
“那家伙欠我们八万块工程款,一直拖着没给。”胖子愤愤地盯着王老板的方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