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头顶上面……不要动,千万不要动,蛇习惯攻击活动的物体,因为会让它们觉得有威胁!”
叶惊天说的有鼻子有眼,杜泞汐果然吓的脸色发白,别说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唯一敢动的就只有眼珠子,眼球已经转到了最上面,但还是看不到头顶上的情况。
“坏了,好像是剧毒的七步蛇,朝着你的脑袋下来了!”叶惊天语出惊人。
杜泞汐就快崩溃了,一动都不敢动。
叶惊天瞅准时机,两只手配合得当,迅速完成动作。
“咔吧!”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极为突兀。
早在叶惊天说有蛇的时候,趁着杜泞汐注意力被转移,两只手就已经悄然到位了。
否则的话,没做好准备,又怎么敢轻易出手。
“啊!”
杜泞汐吓的直接从后座上弹起来,扑进叶惊天怀里,浑身发抖带着颤音说:“我被毒蛇咬了……呜呜!”
“我就要死了……是不是咬在额头上了,多丑啊!”
叶惊天急忙说:“冷静,你听我说,没有被咬啊。”
杜泞汐自顾的说:“你不用骗我,我都听见响声了!”
“虽然我没见过七步蛇,但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剧毒的那种,分分钟见血封喉!”
面对一个喜欢把幻想当真的人,叶惊天不免有些束手无策,只能换个思路,问:“内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学过吗?”
杜泞汐想也不想的说:“当然学过!”
“农夫把冻僵的蛇放在怀里,结果它苏醒之后恩将仇报,一口咬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所以你提这些不相关的事情,你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死从容一些吗?”
叶惊天一本正经道:“我是想说,蛇怕冷,需要冬眠才能存活。”
“我知道啊,这是常识!你不用转移话题了,就说人被七步蛇咬了之后,还能活几分钟,够不够交代后事的?”杜泞汐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发出询问。
叶惊天再问:“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正好是冬天呢?”
“不是冬天,难道是夏天!你在浪费我珍贵的最后时光,好意思吗?”杜泞汐似乎生气了。
叶惊天强忍着无力感:“最后一个问题,只要你回答正确,我保证不再浪费你的时间,冬眠是发生在什么时候?”
要不然怎么会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句话呢。
再聪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杜泞汐想也不想的说:“冬天啊!”
然后,她一怔。
紧接着,她似乎抓住了重点:“现在是冬天,所以根本没有蛇,好啊……你骗我!”
原本饱含泪水的大眼睛,瞬间变成了被点燃的怒火。
叶惊天急忙给出解释:“转移注意力嘛!不然的话,我没把握出手,不信你看看自己的脚!”
不等杜泞汐爆发,叶惊天急忙再一次把她放回到座位上。
其他的暂且不论,至少从表面上看,和正常的脚踝没有区别,跟之前错位形成的诡异角度,则是有着明显的变化。
他是怎么做到的?
短暂的吃惊过后,杜泞汐皱着眉发问:“所以,刚才‘咔吧’一声?”
“没错!”叶惊天点点头。
杜泞汐极力想要维持眼睛里的怒火,因为这样做,能保住自己的脸面。
但还是很快被尴尬所取代,主要是被自己给蠢哭了。
大冬天的,又是荒郊野外,怎么可能会有蛇?
而且,还是只有在南方才会出现的七步蛇!
这么多的漏洞,自己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吓的都要交代后事了。
特别是看到叶惊天胸口的衣服上,带有三团明显的水渍痕迹,杜泞汐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团已经晕开的,很明显是眼泪。
另一团黏黏的,还带有拉丝儿的痕迹,不用说肯定是口水。
杜泞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她的头越来越低,想要更低一些,装鸵鸟来着,可惜被很快被障碍物挡住了。
“内个……”
叶惊天本来不想打破平静,却又不得不说:“你稍微活动一下右脚,看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要是有的话,千万别隐瞒,我立刻送你去医院。”
杜泞汐这才强忍着尴尬,轻轻的动了几下,立刻皱起眉头:“嘶……疼!”
叶惊天仔细看着她脚上的动作,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只是疼的话,没关系的。”
“毕竟刚才崴的那么厉害,就算治好了,也不会马上缓解疼痛。”
“不光现在疼,接下来且得疼一段时间呢。”
杜泞汐刚要说话,叶惊天突然机警的竖起耳朵,随即把一根手指竖起来:“嘘!”
他先是把杜泞汐那条大长腿,小心翼翼的放回车里,随即关门。
然后又打开旁边的车门,自己也坐了进去。
两次关门,一次开门,都都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
“怎么了?”杜泞汐显然是被他搞得紧张了,压低声音问道。
叶惊天抬手一指火光冲天的地方,提醒说:“看那边!”
杜泞汐顺着看过去,一双大眼睛迅速聚焦。
在火光作为背景的映衬之下,两道狼狈的人影,从沟里爬出来,跌跌撞撞的回到路面上。
“姓陈的,果然是他!”杜泞汐顿时瞪大眼睛。
叶惊天有些惊讶的说:“可以啊,这么远都能认出来。”
“当然看不清脸,我是从对方的动作上,做出的判断。”杜泞汐解释说。
陈鑫涛的额角磕破了,直到现在脑子都还是昏昏沉沉的,血顺着脸往下流,染红了一大片衣领。
货车司机相对来说幸运一些,身上没有明显伤势。
“这是怎么回事,你踏玛德回答我?”
陈鑫涛一把揪住司机的衣领,直眉瞪眼咬牙切齿,加上一脸血迹,宛如刚从地下爬上来的恶鬼。
“喂,你搞搞清楚,刚才是我救了你,我完全可以自己离开,却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烧着的车里拽出来!”司机的嗓门儿更高。
陈鑫涛怒道:“不是你把车开沟里去,它烧的着吗?”
“你为老子好糊弄,还踏玛德想充当我的救命恩人,你也配!”
“我警告你,给我赔这一车货,少一分钱我都不会轻饶了你,混蛋,听见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