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目光一凛,抓起旁边的架子就朝对方抡过去。
“啊!”男人被打了出去,倒在地上,匕首也掉落下来。
唐夏没有过多的招式,出手简单利落,却狠戾的令人胆战心惊。
田莹瞪圆了眼睛,想不到小姐功夫这么厉害。
当初被派来当唐夏的司机时,先生还说,除了开车,还要保护小姐。
可现在,她自愧不如。
唐夏眼中一片清冷,膝盖的旧伤传来难忍的疼痛,她却像感觉不到似的,捡起地上的匕首,割开田莹的绳子,“你把这个打晕,外面那个我来解决。”
“呵!好大的口气!”地上的男人突然站起来,精壮的肌肉随着动作巍巍晃动,他看着唐夏不屑道:“老子连获三届格斗冠军,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今天就陪你玩玩。”
说着,倏然抡拳,朝唐夏袭来。
唐夏身体向后一仰,匕首刺出,男人的力量不得不拐道躲避。
男人出手狠戾,可凭的是力大,仗的是蛮力。
而唐夏身体灵巧,还有田莹从中斡旋,再借助那些错综摆放的架子,就像迷宫一样,男人根本近不了她俩的身,再大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完全呈克制之势。
屋内动静有点大,门外守着的矮个男终于意识到不对,进来查看。
看到屋内的情形,脸色阴鸷,立刻加入战斗。
然而,几十个回合之后,两个绑匪鼻青脸肿,其中一个腰上受了伤,鲜血汩汩往外流。
另一个,腿不知道是不是断了,只能扶着架子站着。
唐夏坐在箱子上,气势凛然。
田莹用之前绑她们的绳子,将二人捆起来,“好了,小姐。”
唐夏摸了摸肚子,感受了一下,确定没伤到孩子,才站起身。
手臂上的伤鲜血直流,这是在货架的一个尖角上划的。
不过还好,但膝盖的伤似乎更重了,她咬牙适应了一下,才将手中匕首抵在其中一个绑匪的脖子上,“走。”
田莹押着另一个。
两个绑匪疼的快昏死过去了,咬着牙往外走。
进来的时候,唐夏观察过,前院把守森严,但这个小楼有后门。
然而,穿过狭窄的过道,来到后门,之前那个领头绑匪带着四五个人,似是正要进门。
看到唐夏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小姐好本事。”
居然把格斗冠军打趴下。
唐夏暗呼,怎么这么倒霉,竟被人给堵了!
“送我们离开,我放人。”唐夏看着领头绑匪,提出条件。
“那个女人呢?”
唐夏道:“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离开这里后,我们也绝对守口如瓶,这点你放心。”
必须在唐语雪被开刀前离开,否则一旦发现她不是孕妇,对方会立刻怀疑自已。
领头绑匪皱眉思忖了片刻,“不行,你和唐语雪是一起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缓兵之计。”
唐夏嗤笑,“我再缓一会儿,她的孩子都被你们剖出来了,我使不使计的还有什么用?”
男人想想也对,可还是信不过唐夏,孩子是剖完了,可万一被她供出来,他身后这些兄弟不就全完蛋了吗?
“不行,我不能放你走。”
唐夏脸色倏然一厉,“那就是打咯,来。”
她表面淡定,心中打鼓。
要是没怀孕,还有几分把握,可现在怀着孩子,面对这么多人,只能试一试。
就在这时,一个绑匪惊慌的从旁边楼梯上跑下来,“老大不好了,有几辆车往这边来了,马上就进院了。”
“什么?”领头绑匪暴怒,“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让你们监视周围,都睡着了吗?”
绑匪慌乱,“对方的车经过伪装,与周围的干草枯树融为一体,到近前我们才发现情况不对。”
领头绑匪躁动的抓了下头发,“那还等什么,赶紧火力拦截。”
“是。”
领头绑匪又看向唐夏,“这位小姐,你有本事,咱不能赖账,但得稍后片刻,等我们解决了这边的情况,再放小姐离开,如何?”
这是想集中火力对付外敌。
唐夏思忖片刻,淡淡点头,“好,但我有条件。”
“请讲。”
“给我一把枪。”
“这……”绑匪拒绝的态度很明显。
“如果不同意,我现在就开打,让你们腹背受敌。”唐夏冷漠开口。
领头绑匪权衡两秒,咬牙,“给她一把枪。”
手下扔过来,唐夏接住,迅速检查了一下,只有一颗子弹,不过已经足够了。
她动作熟练,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田莹震惊的张了张嘴,她好像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小姐。
唐夏拿枪护着田莹退回刚刚的房间,对方又派了人监视。
……
前院,五辆经过伪装的大奔急刹在院门前。
院子里有子弹扫射出来,对方借助车的掩护反击。
噼里啪啦,弹壳掉落的声音此起彼伏,火力猛烈。
几个回合后,院外的火力直接盖过了院内,领头绑匪抱头鼠窜,退回屋里。
“砰!”门刚关上,就被一脚踹开。
黎景曜浑身戾气,冲了进来,掐住领头绑匪的脖子,“人呢?”
“人?”
“说话啊,带回来的女孩呢?”楚非一拳砸在对方的胸口上。
胸口的疼痛,再加上越来越浓的窒息感,绑匪皱了一下眉,指了一个方向,“那、在那。”
黎景曜一把甩开那人,大步走过去,踹开门。
里面是一间简易的手术室,三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手术床前,被进来的男人吓的摒住呼吸。
而床上的女人,肚子已经被划开。
鲜血殷红了手术床上的白色床单。
黎景曜下颌紧绷,周身寒气逼人。
门口到手术床不过十步的距离,他竟走的异常艰难。
可走近了,看清床上女人的面容时,黎景曜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经历了一场大梦。
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庆幸自已闹出了乌龙。
“砰!”
一声枪响在死寂的空间中炸起。
黎景曜猛的回头,就见一名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男人轰然倒地。
他手里拿着的枪也同时落地。
而门外,唐夏举着手枪,目光冷厉,一双眼睛像丛林里的狼,冰冷又麻木。
看着这样的她,黎景曜一阵恍惚。
似乎看见了多年前,奔骋在原始森林里那个桀骜又冷漠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