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曜看着陪王齐丹、骆亦凝走在后面的唐夏,“不急。”
“哼,你这不紧不慢的,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抱上外孙吗?”
“您老身体硬朗,当然能。”
“再硬朗,年龄也越来越大,我不管,你得提上日程。”
黎景曜顺从的点头,“是,我一定抓紧。”
“这还差不多。”
其实孩子不孩子的无所谓。
即便现代医学发达,女人怀孕生子,也是要遭很大罪的,不过有了孩子,就多了份牵挂,将来她总归能更加爱护自已一点。
黎景曜又何尝不明白樊老的心思,他凝着唐夏,想着她曾经说过的暂时不要孩子的话,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
她会让她爱护自已的,就算她不爱护,还有他呢。
饭厅内佣人正在摆菜,唐夏上飞机前给樊老打电话了,知道王齐丹和骆亦凝来,所以桌上不止有宁城本地菜,还有带有帝都特色的北方菜。
正如程老所说,有了骆亦凝,餐桌上十分热闹,她和瑶瑶一左一右,把樊老逗的时不时的开怀大笑。
饭吃到一半时,唐夏手机响,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些意外。
虽然是一串数字,但她记得,是唐启。
之前的电话已经把唐家人都拉黑了,后来几次换手机,就忘了。
她不想接,但对方锲而不舍,挂断后再次打了过来。
担心樊老问起,唐夏只好以去卫生间为由,出去接。
“夏夏啊。”
不同于以往每次联系她必会用盛气凌人,发号施令的语气,这次唐启的态度非常热情,还带着慈父般的温厚。
“什么事?”唐夏声音冷淡。
唐启笑容不变,“是这样的,明天就是端午了,你妈妈工作忙,没时间陪你,你回来过节吧,我让你段队准备些你爱吃的菜。”
唐夏更意外了,大年初一头回啊。
以前住在唐家时,每天年节,都会想方设法的把她支出去。
不过她也要和罗蕙回宁城,倒也变相的行了她的方便。
“不必了,我不在帝都。”唐夏眸光清冷。
“不在帝都啊,大过节的还出差?”
“嗯。”唐夏懒得解释,唐启从来都不知道她和樊家的关系,否则对她也不是这个态度了。
“那你回来之后回家一趟,你姐姐想对之前的事跟你道歉,咱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聊聊,没有过不去的仇,你说是吧。”
“还有事儿,先挂了。”唐夏语气淡漠,直接挂了电话。
唐夏看着院子里盛放的黄牡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有时候她挺佩服唐启。
段琴都给他戴那么多绿帽子了,听说居然没离婚,一家三口仍然其乐融融。
还有,黎景曜把他揍成那样,居然还有脸给她打电话。
看来她寒菊的身份,对他诱惑很大。
“怎么了?”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肩膀。
唐夏转眸,对上黎景曜温柔的目光,眼中冰冷立时融化,“没事儿。”
“那回去吧,爷爷等我们吃饭呢。”
“好。”
黎景曜握着她的手,回屋继续吃饭。
……
饭后,樊老领着瑶瑶去看池子里的鱼,一大一小,说说笑笑,慢慢走在晚霞中。
骆亦凝和王齐丹跟着罗蕙去后院看樊老新种的米兰了,唐夏躺在长廊下,脑袋枕着黎景曜的腿,模样轻懒。
“爷爷要我们快点给他生个外孙。”头顶响起男人轻柔的声音。
唐夏浅浅勾着唇,“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有点隐疾,等我治好了就生。”
“噗!”唐夏差点被自已的口水呛死,从下往上睨着男人,“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黎景曜轻抚着她温软的脸颊,一本正经的表情带了点委屈,“所以,你可得早点把生孩子提上日程,不然你老公‘不中用’的锅就背上了。”
唐夏伸手,揉了揉他的俊脸,“好好好,委屈你了。”
黎景曜的脸都被她揉变形了,握住她的魔抓,“哼,知道就行,怎么补偿我?”
“还能怎么补,难道你想浴血奋战?”
“谁说这个了?”
“嗯……”唐夏想了想,“等回帝都,估计例假也结束了。”
黎景曜咬牙,“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什么意思?”
黎景曜将她的手放在自已脸颊上,带着她的手心来回摩挲。
“我不求别的,唯愿今生与你共白首。”
唐夏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尖好像被什么触了一下,“我答应过你,和你生个可爱的宝宝,说到做到。”
黎景曜唇角抿开笑,“那就好。”
……
晚上,安顿好骆亦凝和王齐丹,又陪樊老说了一会儿话才出来。
幽静的长廊下,灯笼发出柔和的光。
晚上起风了,吹在身上卷了一丝凉意,只穿了一件短袖的唐夏不自禁的打了颤。
身材高挺的男人站在廊柱下等她,他也只穿了短袖,风却没有对他造成一丝影响。
见她走过来,男人起身迎上前,将搭在手臂上的薄衫展开,披在她身上,“爷爷睡了?”
“嗯。”她眉眼间有着淡淡的愁容。
黎景曜心一紧,“怎么了?”
“没事儿。”对上他幽深的目光,唐夏语气一顿,“就是哥哥,他有些日子没跟爷爷联系了,我也联系不上他。”
“傻瓜。”黎景曜摸了摸她的头,“屹王经常亲自上阵,出任务,为了保密身份,不方便与外界联系,不要太担心。”
“爷爷也这么说。”唐夏看了眼他的衣服,皱眉道:“怎么不多穿点,你身体刚恢复。”
“不冷,走,回去拆礼物。”男人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冰凉的手,往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