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昨晚黎景曜去了哪,楚非可是知情的。
说来也巧,唐夏住的小区,与他家所在的小区在一条街口。
昨晚他从公司回来,正好看到黎景曜的车开进花溪公寓,他也跟了进去。
但楚非没露面,将车停在一旁,在车里等着。
而黎景曜,站在大雪慌天里整整一晚。
他几次想上前去劝他离开,可黎景曜向来好面子,若是让他的属下看到他如此卑微的一面,想必会恼羞成怒吧。
如果陶总和骆总在帝都,或许还能过来劝两句,可偏偏这两个人一个出国,一个去外地出差。
……
尚座。
唐夏放学就被“劫”到了这里。
骆亦凝签了个大单,一时高兴,就要请客。
“听说何忆彤被灰头土脸的赶出锦林别墅?”骆亦凝眉眼飞扬,透着八卦之光,“到底怎么回事?”
唐夏夹菜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看着她,“有这事?”
骆亦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宝儿,你生活在2G时代吗,消息这么落后。”
唐夏抿了一下唇,“我真不知道,这几天我住在花溪公寓。”
骆亦凝挑眉,“闹别扭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他还为你出头呢。”
唐夏重重叹了口气,把这些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包括黎景曜可能在楼下站了一晚而生病。
骆亦凝这个“感情专家”正要发挥所长,帮她“分析”,包间的门就被敲响。
“亦凝。”尚座的老板,也是骆亦凝的学姐韩俞走了进来,看向唐夏温声道:“夏夏,外面有一位姓楚的先生找你,好像是黎总的特助。”
“楚非?”唐夏诧异。
韩俞点头,“对,是这个名。”
唐夏与骆亦凝对视一眼,大概猜到楚非的目的了。
骆亦凝握了握唐夏的手,“别勉强自己,不愿见就不见。”
唐夏手指微微蜷缩,对韩俞道:“俞姐,让他进来吧。”
几分钟后,楚非由服务员领着,来到唐夏包间。
他先跟骆亦凝打了招呼,“骆大小姐。”
骆亦凝起身,朝包间外走去,“你们聊,我出去打个电话。”
门关上,楚非恭敬的看向唐夏,“太太。”
唐夏微一点头,看向旁边的椅子,“坐吧。”
“属下不坐了,属下只想说两句话。”
唐夏点头,“你说吧。”
楚非沉声,“那天总裁接到您的电话时正好在山里,信号不稳,手机电量被耗尽,但从山里出来后,他立马吩咐我订机票,连夜赶回帝都,将何小姐赶出锦林别墅。”
唐夏想到那天打电话的情形,眸光微动。
“太太,总裁病的很重,不肯吃药,不肯打针,更不肯去医院。”
看着唐夏紧锁的眉头,以及不自觉握紧的双手,楚非停住话头。
他只负责将事实说出来,唐夏自会明白。
其它的,他作为属下不便多言。
几分钟后,唐夏走出包间,与走廊里打电话的骆亦凝说了一声。
骆亦凝挑着眉梢,在她耳边低声调侃,“回去睡一觉,一睡治百病。”
虽然她说的小声,但楚非还是听见了,脸一红,转过身去,假装看别处。
唐夏耳根噌的热了起来,剜了她一眼。
刚要转身下楼,侧面一阵怒风扫来。
“小心!”随着骆亦凝一声惊呼,唐夏脸色一变,抬手抓住要打下来的手腕。
那一瞬间,楚非也转过身来,脸色微冷,看着突然出现的何忆彤,“何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教训她,好好教训她!”何忆彤红着眼眶,尖锐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走廊。
昨晚大雪,有人拍了雪景发到朋友圈,无意中拍到了站在漫天飘雪中的黎景曜。
她托朋友打听那是哪个小区,朋友告诉她是花溪公寓。
她当时还挺纳闷,黎景曜在那里并没有房产,他去那做什么?
后来才想起来,唐夏就住在花溪公寓。
今天就听说黎景曜病了,再联想到那张照片,看来他在唐夏家楼下站了很久,甚至可能是一整晚。
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却被唐夏如此践踏感情。
她决不会放过唐夏。
唐夏脸色一沉,甩手将她往墙上一摔。
“啊!”何忆彤的头撞到墙上,整个人立时瘫软下去。
“想教训我,也得有这本事。”唐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冷冽。
这时,黎母从电梯里出来,看到缩在地上的何忆彤,立刻像被侵犯了幼崽的老虎,她怒目圆瞪,“唐夏,你到底给景曜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我警告你,离他远点。”
要不是彤彤告诉她,她还不知道那向来高傲的儿子竟然为了哄这贱人,如此伏低做小。
唐夏被黎母和何忆彤先后攻击,骆亦凝自然不依,眼中泛着冷意,将唐夏护在身后,“是你儿子拖着我家夏夏不肯离婚,管她什么事?你这个老巫婆别在这颠倒黑白。”
“你又是谁?少管闲事。”黎母一边将何忆彤扶起来,一边怒吼。
骆亦凝撸胳膊,“欺负我家夏夏就是不行。”
楚非扶额。
完蛋了!好不容易劝动唐夏去看总裁,黎母这一来,全搅黄了。
“你、你个臭丫头,今天我就替你妈好好教训教训你。”黎母气的脸色涨红,一巴掌猛的打下来。
唐夏眼眸陡然一凝,别看黎母岁数大了,骆亦凝还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她抱着骆亦凝,反身一转,将后背对着黎母。
然而,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楚非及时扼住了黎母。
黎母见连个小助理都敢对她动手,顿时面色狰狞,“放肆,吃着黎家的饭,竟敢对主人动手了。”
楚非眼眸一沉,冷声道:“我为总裁服务,是总裁的属下,并不是黎家的狗。”
“哟。”骆亦凝阴阳怪气一声,“这老妖婆还活在奴隶制社会呢。”
此时,走廊里聚了不少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的客人,黎母怕被拍到,目光闪了闪没再吭声。
“呜呜呜……”何忆彤眼珠一转,突然哭了起来,“我只是为景曜哥抱不平,唐小姐何必这样恶毒呢,玩弄景曜哥的感情不说,还对伯母这样不尊敬……”
听到她的话,已经有不明真相的人,对唐夏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