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杭和唐夏相谈甚欢,偏偏没注意到男人的情绪,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我想也不是。”
“哦?”唐夏忍不住问,“为什么?”
“你青春朝气,他……”苏子杭顿了顿,“他成熟稳重,不太像。”
他说的委婉,但这一停顿,就很微妙。
黎景曜靠在椅子上,冷冷一笑。
就是说他老呗。
唐夏看了黎景曜一眼,抿唇憋笑。
不远处,吧台后的老板看的心惊肉跳,他不知道黎景曜是做什么的,但一看就不是凡人,觉得自已儿子是在坟头上蹦迪,连忙喊道:“子杭,快过来帮忙。”
“哎,来了。”苏子杭磨磨蹭蹭的站起来,看着唐夏,“能加个微信吗?”
“好啊。”小伙子目光坦荡,没有别的意思,唐夏也没矫情的拒绝。
老板看了黎景曜一眼,又喊了声,“子杭快点,有客人等着上餐呢。”
“来了来了。”
苏子杭一走,唐夏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黎景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笑什么,我被嫌老就算了,你还跟别人介绍我不是你男朋友,昨晚那么尽心伺候你,一点良心都没有。”
唐夏立刻看向周围,脸色涨红,瞪了他一眼,“你小点声。”
黎景曜挑挑眉梢,“怕别人听到?影响你撩小男生了?”
“谁撩小男生了?”
面对她凶巴巴的样子,黎景曜勾唇,“下回知道怎么介绍我了?”
唐夏和他对视,怕他说出什么更加惊世骇俗的话,咬牙点头,“知道。”
黎景曜不依不饶,“来,演示一遍。”
男人气质非凡,嘈杂的小餐馆格格不入。
然而他却勾着眼尾,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少女,“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唐夏也来了脾气,可在男人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中,某人话锋急转,“你不是我老公吗?当然不是男朋友了。”
“……”
男人一股郁气,就这么轻飘飘的散了。
唐夏也轻轻吁了口气,真怕他在这里耍起混来,弄不好苏子杭都得跟着受牵连。
二人离开米线店,走的时候,没看到苏子杭,唐夏问了句,老板看了眼黎景曜,说他去后厨帮忙了。
车停在了巷子外,二人步行去停车的地方。
巷子两边全是小吃店,又是吃饭时间,摩肩接踵,人头攒动,时不时都有可能被对面走过来的人撞到。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揽进怀里。
男人穿着一件春天的薄款风衣,走路带风,气场强大,无形中形成一道天然的隔离带,护着她稳稳的往前走,再也没人撞到她。
帝都的春天早晚温差极大,白天炙热烤人,到了晚上夜风一起,凉意沁人。
男人的胸怀温热,将冷风隔绝在外。
周围人来人往,浮光掠影,她在他的怀里静谧无声,只闻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一瞬间,有一种这就是她的全世界的错觉。
二人来到停车的地方,黎景曜拉开车门,让她上车,唐夏却抬头间看到了街对面的一个药店。
她身体一顿,“昨天你应该没吃药吧,我去买紧急的。”
别墅里没放避孕药。
说完,唐夏错身,要往对面走去。
黎景曜拉住她,剑眉拧紧,“别吃那东西,对身体不好。”
“偶尔一次,没关系。”
黎景曜面色不是太好,仍压着心中的窒郁,将她抱进怀中,“咱不吃那东西,如果怀孕就生下来好不好?”
唐夏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
黎景曜捏起她的下巴,眸光冷凝,“唐夏,你怎么能倒打一耙呢?明明是你不想要孩子。”
“我?”唐夏懵了一瞬,“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虽然暂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但她确实没说过。
黎景曜轻叹一声,望着马路对面的药店,声音有些幽远,“你被阮灵算计,我们在花溪公寓渡过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你独自离开,买了避孕药。”
男人收回目光,看着表情愕然的她,“你连水都没喝,就那么吞了下去,也像今天这样,我在马路对面看着你。”
隔着涌动的人潮和来往车辆,她眼底的倔强和决绝,深深刺痛了他。
那天她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以为她情绪还好。
没想到跟上来后,却看到那样一幕,他倒希望她狠狠骂他一顿,也不愿她自虐似的惩罚自已。
唐夏早已愣在原地,那天晚上她有印象,明明应该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又纠缠到一起,确实是存了赌气的心思。
但没想到被他看到了。
她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那时我以为你和阮灵……那你为什么不用TT啊?”
话说开了,盘在心口的郁气也消了,黎景曜轻声道:“最近添了新毛病,橡胶过敏,别说TT,连橡胶手套都戴不了。”
唐夏蹙额,伸手要去摸她的脉,“怎么会这样?我给你看看。”
黎景曜不动声色的避开她,“没事儿,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再说了,这种时候诊病,你不觉得很没有情趣吗,糖宝?”
唐夏对上男人幽黯成狂的目光,呼吸一促,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男人高大的身体俯下来,吻住她泛的唇瓣。
周围炫彩的霓虹被他挡住了大半,唐夏眼睫颤抖,如不安的羽翼,在男人狂热而炙烈的吻中,不由自主的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