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缓缓睁开眼,目光有些恍惚,宛如穿越了一个世纪的爱恋与纠缠,终于回到现实。
她眼睫颤了颤,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层淡淡的剪影。
那剪影抖动了几下,趋于平静。
唐夏抬起头,慢慢回应,最后沉浸在这个吻中。
她什么都没说,黎景曜唇角却微微勾了起来,甚至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老婆。”
灯光柔和却略显暗淡,暗影闪烁下,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骆亦凝应酬完,发现唐夏不在原位,便找寻过来,看见这一幕,不禁感叹二人珠联璧合,像一副美丽的画卷,般配到极致。
……
黎景曜来的悄无声息,大家都没注意到,最开始发现的是在周围跳舞的一对夫妻。
后来发现的人越来越多,但或许画面太养眼,默契的,谁都没有出声打扰。
不过有人暗暗不解,刚刚黎夫人带着蔺念念,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这转眼,被传的好事将成的黎景曜就抱着另一个女人跳舞,到底是怎么回事?
蔺念念打完电话回到大厅,发现众人有意无意的都往一个方向看。
她也看了过去,一眼就捕捉到了拥着跳舞的二人,一瞬间嫉妒的双目冒火。
一只手握住了她,黎母温声道:“没关系,不急在一时。”
蔺念念想到唐夏即将倒霉,得意不了多久,表情才好看了一些。
“谢谢伯母。”
黎母目光闪烁,如果她一直在黎家,唐夏嫁进来,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万万没想到黎父这般狠,真的要跟自已一刀两断。
这样一来,唐夏进了黎家的门,就更没她的好日子了,毕竟因为黎荣的事,她把唐夏得罪的死死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后悔,那是肯定有的,当初就不应该听信黎荣的,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必须千方百计的拆散唐夏和黎景曜。
这是保住她后半生荣华的唯一办法。
一曲结束,黎景曜揽着唐夏离开了舞池,候在边上的一众人有意上前打招呼。
黎景曜一个冷眼扫过去,那些人顿时不敢妄动了。
二人没作停留,黎景曜带着拥着唐夏直接离开了宴会大厅。
注意到这一幕的所有人,目光不自觉的跟着二人移动。
男人背影高挺隽永,女孩纤雅柔和。
男人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女孩肩上,以极具保护的姿态护着女孩走进夜色之中。
喧嚣的宴会大厅,好像被这一幕感染,短暂的陷入寂静。
随后有人疑惑的目光投向黎母和蔺念念。
如果黎母不暗示黎景曜和蔺念念是青梅竹马,有联姻的意思还好,他们或许会认为黎母是在搓合另一个儿子。
那么现在,就耐人寻味了。
蔺念念对上众人探寻的目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时没了继续待下去的欲望,与黎母打了声招呼,暗恼的离开。
黎母牙根咬得死紧,想到黎景曜从始至终都没看自已一眼,心中气恨难当,更加坚定了阻止唐夏嫁进黎家的决心。
也脸色难看的走了。
……
回去的车上,唐夏一边给骆亦凝发信息,一边对驾驶位的男人抱怨,“怎么能把凝凝一个人抛下呢。”
“放心吧,楚非跟我一起来的,他会护送骆亦凝回家。”
恰好唐夏也收到了骆亦凝的消息,说她也离开了,楚非送她,唐夏才放下心。
放下手机,她揉着微微胀痛的太阳穴,靠在椅子里。
黎景曜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自已几斤几两,还喝那么烈的酒。”
唐夏皱眉,“我没喝酒。”
她酒量是出了名的差,连骆亦凝都不敢给她拿酒。
“还犟嘴,我看着你喝下去的。”
“我哪有……”唐夏一顿,倏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那个水果奶汁?”
“什么水果奶汁,那是鸡尾酒,还是烈酒,里面掺了伏特加。”
唐夏:“……我不知道。”
酸酸甜甜的,她以为是饮料,要不是有人请她跳舞,一整杯都喝了。
记得以前就吃过一次这方面的亏,那次是被人设计的,这次却是她自已喝的,怨不着别人。
黎景曜薄唇含笑,带着丝小无奈,“小笨蛋。”
唐夏叹了口气,“怎么办,我总犯这种错误。”
算了,以后在外面不喝东西了。
她经常与药品打交道,按理说对气味应该很敏感,但每次见到那种很好看的东西,就迷糊,不仔细分辨就喝。
看着她瘪着嘴,郁闷又无辜的模样,黎景曜心里越发的柔软。
“唉,还能怎么办?只能当老公的看紧点了。”
他说的委屈,似乎为自已娶到这么笨的老婆哀鸣,可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唐夏转头看向窗外,头隐隐作痛,可眼角却是上扬的,清澈的眸子里映入了道边的霓虹灯,如映进了万千星辰,盈盈闪烁。
车子开入玉景小区的时候,酒精深入作用下,唐夏已经昏昏欲睡了,黎景曜将车停到地下车库,也没叫她,抱着乘电梯上楼。
唐夏意识清醒,下车,进电梯,按电梯,她都知道,可就是不想动,像小猫咪一样,慵懒的靠在他怀里傻笑。
黎景曜低头,见她闭着眼睛,却憨憨的扯着嘴角,柔声开口,“笑什么呢?想到什么美事了?”
唐夏掀开一条眼缝,咧嘴笑道:“嘿嘿,今天我学会了一个新技能。”
黎景曜:“……”
知道她喝多了就这德性,但还是配合的问,“什么技能?”
“跳舞啊,可美了。”唐夏手脚并用的比划着,“以后跟别人跳,也可以炫耀一番了。”
抱着她的男人手臂收紧,不知是怕她摔了,还是因为她的话,“你要跟谁跳?”
唐夏想了想,也没想到谁,撇了撇嘴,“我哪知道,遇到谁就跟谁跳呗。”
“我教会你,你却跟别人跳,合适么?”黎景曜半眯着眸子,声音危险。
“切!”唐夏不耐烦的摆摆手,“这种事不都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吗?”
“你说什么?”黎景曜低头看向怀里的渣女,要说什么,电梯‘叮’一声,开了。
男人抱着她进家门,“砰”一声,门在身后关上,唐夏被放在了鞋柜上。
唐夏半醉半醒,觉得这个位置不太安全,刚要跳下去,就被男人按住了肩膀,狂热的吻落下来,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