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曜一眼就捕捉到了唐夏的口型,虽然不清楚她完整的计划,但还是相信她。
于是他就全心的跟黎荣周旋。
二人的默契,瞬间形成。
“怎么样,伤到了吗?”
黎景曜蹲在唐夏面前,从她头往下摸,直到摸到脖子,唐夏受不了的抓住他,“我没伤着,倒是你,伤的重吗?”
黎景曜毫不在意,“没事,我下刀有数。”
当时他只是做给对方看,下刀干脆利落的劲看起来吓人,其实伤口并不深,现在血已经凝固了。
“我看看。”
唐夏刚要掀他的衣服,秦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咳咳……二位,秀恩爱能不能换个地方?也不嫌这里味大。”
他们租的渔船,全是鱼腥味。
得心爱之人关心,黎景曜心中欢喜雀跃,然中途被打断,冷然的扫了眼秦鼎,要不是他是唐夏身边的人,一定会把他扔进江里味鱼。
秦鼎却不怕死的昂着下巴上前,似乎在说,你能拿我怎么着。
黎景曜松开的手掌又攥了起来,刚要起身,被唐夏按住。
她温笑的看着秦鼎,“警察快来了,你先撤吧,别跟他们撞上。”
黎荣万万没料到唐夏早有准备,当场被抓获。
这时候还是不要让警察发现他们是事先安排好的,这样不利于定黎荣的罪。
“是。”
唐夏吩咐,秦鼎不得不听从,但走之前,挑眉看了眼黎景曜,充满了挑衅。
直到秦鼎跳上岸,唐夏好笑的松开按着黎景曜肩膀的手。
男人目光委屈,“老婆,你偏向他。”
唐夏惊愕,“我什么时候偏向他了?你别污蔑我。”
黎景曜幽幽的看着她,一双长眸中充满了控诉。
唐夏抬手抚着他的胸口,“我那不是想让他赶紧走嘛,好看你伤口。”
男人瞬间被安抚,像只被主人抚慰到的大狗狗似的,在她颈窝蹭了蹭。
“还是老婆关心我,不过不用了,真没事儿。”他扶着她的胳膊,要拉她起身,“下去吧。”
虽然很想与她卿卿我我,但她浑身湿透,不忍她再吹江风。
“我、”唐夏拽住他的手,表情不太自然,“我裤子脏了。”
黎景曜愣了一下,探着头,从后面看她坐的椅垫已经被染红了。
也因为这个原因,坐下后就没挪过身。
唐夏垂下头,从未这么丢脸过。
黎景曜却瞬间冷下了脸,她本来不该遭这罪,全都是拜他母亲所赐。
痛恨,愧疚,齐齐涌上心头。
他将自已的外套脱下来,裹住她的身体,抱着起身,“抱歉,我不应该让手机没信号。”
今天要是接到她的电话,他俩联手,她就不用以身做饵了。
唐夏按着他的胸口,“不行,你还有伤呢,我可以自已走。”
男人抱着她下船,顺手将弄脏的垫子卷走,“你再矜持一会儿,我都愈合了。”
唐夏靠在他怀里笑,尴尬,难堪,身上的湿冷,都没了,心里变得很安静,很温暖。
……
黎景曜抱着唐夏下船,就听到了黎母的哭喊声。
黎母扑到黎景曜面前,“景曜,我不要去警局,你跟他们说说,有什么话就在这问吧。”
黎景曜侧了下身,用自已的身体挡住她,生怕她碰到怀里的人。
警察的负责人认识黎景曜,客气上前,“黎总,如果黎夫不想去警局的话,我们也可以在这做笔录。”
“我太太是接到我母亲的电话,才遭到绑架的,黎家向来守公奉法,绝不干涉警方办案,周队请便。”
黎景曜面上含笑,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让黎母心惊。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黎景曜,“景曜,你怎么能这样说,是不是唐夏,是她让你这样讲的对不对。”
黎景曜给候在岸边的楚非使了个眼色,楚非上前,将一份资料交给警察,“这是我家太太出事前的通话记录。”
唐夏和秦鼎等青成员有特殊联络方式,所以她通讯记录很简单,今天一共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早上黎景曜打来的,另一个就是黎母。
“还有她。”楚非将田莹拉到面前,“她是我家太太的司机,她可以作证,太太是为了赴夫人的约才来这里的。”
“是的,我家太太很喜欢这边的风景,还让我去中介看房子呢,没想到这么一会就出事了,早知道我就不走远了。”田莹满脸自责。
周警官疑惑的看了看她,“据我所知,黎家在这边有房产。”
田莹点头,“是有,可那是老爷子的,我家太太说要买一处属于自已的房产,等空了和先生过来度假。”
唐夏默了默,安排田莹去看房子,只是为了给黎荣定罪时,更有证据,没想到黎景曜大义灭亲,直接将黎母交代出去了。
他看着无情,但心最是柔软,就算到现在,也是渴望黎母的关心和爱。
看来这次,是真的被惹怒了。
“好,我知道了。”周警官不再怀疑,恭维的语气,“那黎先生先带黎太太回家吧,喝点驱寒汤,小心着凉,至于黎夫人,恐怕得跟我们回警局一趟了。”
黎景曜微一点头,抱着唐夏离开。
黎母跌跌撞撞的追上去,“黎景曜,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