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之后,唐夏唇舌发麻的靠在他怀里。
黎景曜看着昏暗中,她果红色的脸颊,微张的红唇,眸色幽深,抱着她的手收紧,嗓音微哑,“跟我去花溪公寓吧。”
唐夏一顿,睨他一眼,“不去。”
“可是明早要早起,顺便咱俩一起,在花溪公寓出发。”
黎奶奶近来精神头也好了很多,突发奇想的,要在元旦这天去寺庙上香。
一些大户人家还是比较信这个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黎父以为自已年龄大,耳背了,毕竟好转都是表象,身体和年龄摆在那里,哪经的起舟车劳顿?
可奶奶一句话,让黎父改变了主意。
她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替儿孙祈福了,你们就满足我这个愿望吧。
黎家父子三人商量之下,决定开房车去,路上带着一些急救设备,至于医生,黎辰泽就是。
而且黎奶奶想让唐夏陪同,唐夏听说后,没有犹豫的也答应了。
早上四点半出发,六点半到达,能赶上开年第一柱香。
但此情此景,黎景曜要带她去花溪公寓,岂会不知他在想什么?
“不去!”她再次果断拒绝。
黎景曜含着她的耳垂,声音含糊,“可是明天出发的太早了。”
唐夏躲着他,“那又怎么了,我不又不用你接我,我自已有车,各走各的。”
“今天下雪了,地面湿滑,别人开车我不放心,宝儿,你只能坐我的车。”
男人语气霸道,不容拒绝,可唐夏偏不上当,“那也不去,你可以说个地方,我们去那汇合。”
黎景曜动作一顿,声音幽幽叹叹,“你怎么这么狠心?”
唐夏挑眉,“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已去,明天要早起,我上楼睡了。”
说着掰开他的手就要下车。
黎景曜却狠狠吸住她的耳垂,一路逡巡到修长白皙的脖颈。
把他火撩起来了,就想这么不负责的一走了之,哪有那么容易?
因此,这个吻,带着情绪无处可泄的报复,吻的让人心尖发麻,四肢百骸都跟着颤抖起来。
唐夏想往后仰,却被他扣住后脑勺,退无可退。
几分钟后,黎景曜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拍了拍她的背,“回去吧。”
既然带不走,还不如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嗯。”唐夏也被勾起一身火,推开车门下车,才被外面的冷风吹散了一些。
要关车门时,唐夏回头,“你还没说,明早去哪汇合呢。”
黎景曜趁机又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踏实的睡,明早我来接你。”
唐夏看着他脉脉的目光,抿了一下唇,最后还是狠心关上了车门。
若跟他去花溪公寓,这一宿谁都别想睡了,明早更起不来床。
黎景曜是看着唐夏房里的灯熄灭,才推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的。
……
第二天一早,闹表响了三次唐夏都没起来,最后是被执着的电话铃叫醒的。
打电话的人是黎景曜,“小懒猪,我十分钟后到你楼下,但不用着急,慢慢收拾。”
男人的声音像清晨里的第一缕阳光,带着让人清醒和愉悦的力量。
唐夏瞬间弹坐起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四点半了,最后一丝瞌睡也驱散,“好,一会儿见。”
她快速收拾好自已下楼,推开楼道门,风如咆哮的野兽一般在黎明前叫嚣着,打的唐夏一个哆嗦。
黎景曜快步上前,用厚实的羽绒大衣将她将整个人裹在怀里,带着往车上走。
男人身上暖烘烘的,将严寒隔挡在外。
上了车,唐夏打了个哈欠,“你在哪住的?几点起来的?”
黎景曜叹了口气,“在小区门口的酒店住的,谁让某人狠心,半夜把我丢在外面呢,只能去酒店了。”
唐夏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我道歉。”
“怎么道……”男人回头,就发现她窝在副驾驶位里,闭着眼睛,呼吸轻浅,已经睡着了。
黎景曜:“……”
……
半路上,黎父打来电话,黎景曜秒接。
黎老调笑道:“哟,这是有史以来,你接电话最快的一次。”
黎景曜看了看唐夏,见她睡颜香甜,没被吵醒,才压低声音道:“我和夏夏已经在车上了。”
黎老怔愣片刻,“跟你在一辆车上?”
“嗯。”
“你们和好了?”
“是。”
黎老笑了,“那就好,那我们不等你了,山上见吧。”
“嗯,奶奶自么样?”
“没事儿,精神着呢。”
“那好,一会儿见。”
……
车子开的平稳,外面黑黢黢的,静谧的车厢里,唐夏睡的酣畅而甜美。
到崇福寺时,黎老他们还没到,黎景曜起的早,又开了一路的车,也有点乏,下车抽了根烟提神。
一支烟还没抽完,黎老的车也到了,黎辰泽开车。
黎父黎母先下车,看到只有黎景曜一人,黎母心生不悦,皱眉道:“唐夏呢?”
“咳!”旁边的黎父状似无意的咳了一声,黎母表情顿了一下,忙改口,“夏夏呢?”
黎景曜抚了一下车顶,“还在睡。”
黎父瞪了眼黎景曜,凑近他,“臭小子,是不是被你闹的,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黎景曜愣了一瞬,觉得太冤了,但他没辩解,将烟按灭,打开车门将唐夏叫醒。
唐夏正做梦呢,梦见她拥有了一屋子美食,巧克力熔岩,菠萝包,冰淇淋,应有尽有,供她予取予求,她正要伸手去拿一块彩虹蛋糕,就有人碰她。
她以为有人将蛋糕给她送来了,抓起碰她的那个东西,‘吭哧’一口,就咬了下去。
黎景曜:“……”
他是眼睁睁看着自已的手被她送到嘴里的,知道她是又梦到好吃的了,顿时无奈一笑。
黎老看着二人如此亲密,笑的合不拢嘴。
黎辰泽站在不远处抽烟,看着这一幕,幽狭的目光闪过一抹黯色。
唐夏也终于意识到味道不对了,睁开眼睛一看,瞬间有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赶紧放开,抹了把嘴边的口水,“到哪了?”
黎景曜摸了摸她的头,“到崇福寺了。”
唐夏往外一瞧,天已大亮,黎父黎母他们正在小心的搀着黎奶奶下车,她立刻跳下来。
这一路睡的挺好,精神饱满,但刚睡醒的眼睛有些惺忪,便抬手揉了揉,动作娇憨。
黎奶奶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女儿,等黎父结婚,又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只愿生个孙女,可他更不靠谱,生仨男孩。
此刻看着唐夏,她眉目慈祥,心都化了。
黎奶奶状态不错,路上黎父还很担心,但这一路老太太都极好,比过去几年都精神许多,当即往寺庙内走。
而刚开进停车区,还没下车的姜母谭雅看着这边,不屑道:“她就是唐夏?一点千金小姐的修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