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脸色一变,从黎景曜怀里撤出来,“你先别慌,说清楚。”
王齐丹带着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出了经过。
她带着瑶瑶去高铁站接外婆,陶巡也去高铁站送亲戚,她打车时,陶巡的车正好开过来,两人就这样不期而遇了。
唐夏微微松了口气,还以为陶巡已经知道瑶瑶的身世了,“丹丹,你稳住,只要他不知道瑶瑶的身世就好,其它的,都不是最坏的情况。”
王齐丹怔愣了一下,“对呀,我、我吓懵了。”
唐夏表示理解,王齐丹本来胆子就小,乍被陶巡发现抱着孩子,不懵才怪。
二人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唐夏起身看着黎景曜,“我得走了,王齐丹被陶巡带到一家咖啡厅,说什么不让她走。”
王齐丹是借口去卫生间才给她打的电话。
黎景曜也听到了电话内容,暗暗咬牙,这个陶巡,早不有事儿,晚不有事儿,这时候冒出来。
原本他打算逼一逼唐夏,无论如何要一个答案,哪怕一个‘考察试用期’的答案也行,现在全被他搅和了。
他起身,“我送你。”
唐夏没矫情,大概只有黎景曜能把陶巡弄走了。
陶巡是把瑶瑶和王齐丹的外婆送回家才将她带出来的,地点离玉景小区不远。
他包了场,唐夏到的时候,守在门口的服务生不让进,黎景曜给陶巡打了电话,才放行。
偌大的咖啡厅,一楼一个人都没有,陶巡他们在二楼包间,面对面而坐。
既然在包间,也不知道包场还有何意义,人傻钱多。
唐夏暗骂了一句,往楼上走去。
……
陶巡一瞬不瞬的盯着王齐丹,这个曾经熟悉,现在陌生的女人。
三年前,他错过了她的航班,决定安心等她回来。
他也的确做到了,这三年他拒绝了所有女人。
可是看到她抱着跟别人生的孩子时,所有幻想都破灭了。
瑶瑶快两岁半了,也就是说,她出国不久,就怀了孕。
记得她离开前几天,还去找过她,结果转身就把自已给了别人。
呵,都说男人变心比翻书还快,可谁又快得过她?
或许,她从未真正爱过他。
不然也不会为了区区三十万,就把他送到姚霞的床上。
陶巡越想越气,脸色更加难看。
王齐丹双手捧着咖啡杯,尽管已经凉了,却是她能感觉到的唯一的温度。
她脸色苍白,在男人的怒目之下,身体抖如筛糠。
她一句话都不敢说,怕更加激怒他。
度秒如年!
终于,包间门敲响了,黎景曜和唐夏走进来。
一进包间,唐夏就感觉到了沉重的气氛,看着满脸阴郁的陶巡,“那个、巡哥,我找丹丹有点事儿,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拉起王齐丹就走。
王齐丹是一刻都不想留,然而要出包间时,陶巡突然开口,“我再问你一遍,瑶瑶、是你亲生的?”
王齐丹抿紧了唇,微一点头。
陶巡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他还在期待什么?
黎景曜看向唐夏,“你们先回去,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好。”唐夏点点头,领着王齐丹离开。
回到玉景小区,唐夏见王齐丹的状态,并没有和她外婆问好,而是带她去了楼上。
王齐丹心绪不宁的坐在沙发上,哑声道:“夏夏,我害怕,万一、我是说万一陶巡怀疑了,抢走瑶瑶怎么办?瑶瑶是我的全部,我不能失去她。”
唐夏给她倒了杯水,她端起来喝了一大口,手仍然抖着。
唐夏看着那双净美的眼睛,温声道:“别怕,当年的事,陶巡根本不知道,所以他不会怀疑,退一万步讲,如果他知道了,我也不会让他抢走瑶瑶。”
“嗯。”王齐丹的情绪也缓和了下来,抱住唐夏,“本来今天想离开的,可是我外婆突然来,等外婆病好了,我就带瑶瑶离开。”
“好,对了,你外婆什么病?”
“心脏附近长了个肿块。”
“那得做手术吧,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在网上挂号了,明天带她去医院。”
“好,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
……
唐夏和王齐丹离开后,陶巡一口干了已经凉掉的咖啡,大喊道:“服务生,上酒。”
黎景曜:“……人家是咖啡馆,上哪给你弄酒去。”
陶巡脸色乌黑,烦躁起身,椅子腿和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大步往外走。
上了车,车子开的快飞起来了,饶是黎景曜车技不错,都差点被甩开。
陶巡将车开到尊士,但这个点人家还没开业,便进了附近的一家小酒吧。
酒吧的工作人员正在清扫卫生,见陶巡进来,立刻上前阻拦,“对不起先生,我们还没……”
陶巡财大气粗,没等男人说完,就拍到对方身上一叠百元大钞,不耐道:“够吗?”
对方眼睛亮了亮,连忙点头,“够了够了,您里面请。”
小酒吧的条件肯定没法和尊士比,陶巡也不嫌弃,进了一间包房,酒上来,都没往杯子里倒,对着瓶子咕咚咕咚,一口喝下去三分之一。
黎景曜停好车进来,他已经喝了大半瓶了。
他坐在陶巡对面,给自已倒了杯酒,淡声道:“借酒浇愁可追不回来人。”
陶巡冷嗤,“谁说我要追她了?”
黎景曜挑眉,“那你这三年过的跟和尚一样,等谁呢?”
陶巡脸色淡了下来,他做的有那么明显吗?
可那有什么用,他一腔痴情,在她抱着瑶瑶出现在他面前时,都变成了笑话。
他嘴硬道:“我只是没看到合眼缘的。”
黎景曜懒得拆穿他,端起酒杯,和他的酒瓶子碰了碰,“抱歉,别怪我。”
陶巡放到嘴边的酒瓶一顿,“怪你什么?”
“我早就知道瑶瑶是王齐丹的孩子,只是夏夏不让说。”
陶巡俊脸黑下来。
黎景曜抬手,“千万别生气,你和我老婆之间,我肯定选老婆。”
陶巡:“……”
似乎也没毛病,不过还是心里不平衡,冷笑道:“重色轻友,离我远点。”
黎景曜点点头,放下酒杯,起身就走。
“……回来。”陶巡没好气的喊住他,“别忘了,当初唐夏离开,你半死不活的时候,你老婆可没管过你,是你好兄弟我舍命陪君子。”
黎景曜折回来,“所以,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没揍你。”
陶巡气的咬牙,懒得和他计较,“那你知道瑶瑶的父亲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