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节奏?
这女孩是谁?
黎总没有妹妹,所以是女朋友?
黎景曜朝唐夏伸手,“抱歉,有点急事,耽误了。”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纠结了半个多小时,才下定决心来见她。
他不管唐夏和那个谢尧什么关系,唐夏没有和他提分手,就一切还有余地。
比如,他可以让谢尧消失。
总之,谁都不可以将她抢走。
唐夏粲然而笑,把手放在他手里,“没关系。”
“走吧,我让楚非把车开到门外了。”黎景曜握着她的手往外走。
走了几步,回头。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黎景曜眸色清冷如雪,“自已主动辞职吧。”
前台一脸灰败。
那么多碰瓷的,可偏偏这位就是真的。
其实也不算,人家从头到尾也没说找黎总,也没为难过她,是她太多疑了。
走出人群,唐夏捏了捏黎景曜的手,小声道:“不至于,人家也是恪守职责,谁让你这个总裁的魅力太大呢,不严防死守,你这个总裁不得被人吃了。”
黎景曜看着她,目光温柔又宠溺,似乎在办公室时那个矛盾又痛苦的男人不是他,“好,听你的,不过她冲撞了你,至少让她长长教训,回头我会和她的直属领导打招呼。”
二人出来的时候,楚非已经将车开了出来。
黎景曜打车副驾驶的门,护着唐夏上车,然后他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位。
楚非目送二人的车渐渐走远,才离开。
车里。
等红灯的时候,黎景曜偏头看向唐夏,眸光幽深,“今天怎么这么好,想起请我吃饭了?”
“约会呀。”唐夏歪头看他,“不是你说的吗,生活要有仪式感。”
黎景曜眸中含笑,“是,说起来我的不是,好久没约黎太太了。”
唐夏笑眯眯,“没关系,这次黎太太约你,下次给你机会。”
“好。”黎景曜顿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发,“那黎太太想约我去哪?”
唐夏道:“尚座吧,骆亦凝说他家出了新菜品,鲍鱼炒芦笋,芥兰豆腐,都是你爱吃的。”
“好。”黎景曜感觉得到,她在哄他。
到了尚座,两人一起看菜单,唐夏按黎景曜的口味点单,黎景曜却点了唐夏爱吃的。
餐桌上,他帮她剥虾,她帮他夹菜,极度和谐。
饭吃到一半时,黎景曜接到了陶巡的电话,“在哪?”
“尚座。”黎景曜按的免提。
陶巡笑道:“知道,看见你车了,我是问哪个房间?”
黎景曜与唐夏对视一眼,报了包间号。
没两分钟,陶巡敲门进来,看到只有两个人,“呦呵”了一声,“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黎景曜淡淡掀眸,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陶巡哂笑,“德性,人家唐夏妹妹都没说什么。”
黎景曜扫他一眼,“她不好意思说,你就没点自知之明?”
陶巡没有这觉悟,反倒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瞧你那心眼儿,比针鼻还小。”
黎景曜轻嗤,“自然比不了你,海纳百川。”
唐夏吃着黎景曜剥的虾仁,看着二人斗嘴,心情愉悦。
一方面,被二人的对话逗的,之前所有的郁色,似乎都一扫而空。
另一方面想,得告诉王齐丹一声,陶巡回来了,让她赶紧找他。
黎景曜看了看唐夏嘴边沾着的番茄汁,长眸深黯,抽了纸巾帮她擦掉。
动作温柔,好像在擦拭无价的瓷器。
唐夏也温顺乖巧的侧着身,让他擦。
这样美好暧昧的画面,陶巡受不了,赶紧起身“得,我还是走吧,花钱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吃狗粮的。”
黎景曜嫌弃的瞥他一眼,“终于有点眼力价了。”
陶巡满脸震惊,“重色轻友这四个字,被你诠释的、绝了!”
随后看向唐夏,“这样的男人要不得,太薄情寡义,哼!”
说完横了眼黎景曜,捂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往门外走。
唐夏乐的肩膀颤抖,刚想说“巡哥回见”,就看到打开的门外站着一女子。
一身玫瑰色紧身连衣裙,妩媚而妖娆,手还悬着在半空,大概想敲门却没来得及敲下去。
陶巡看到女人,皱眉,“你来做什么?”
“菜都上来了,不见你回来,就过来看看,这两位就是你说的朋友吧。”女人笑容优雅,错开陶巡,走进包间,对黎景曜和唐夏友好的伸出手:“你们好,我叫简薇,是陶总的……”
简薇顿了一下,“目前还是朋友。”
目前还是朋友,这句话的延伸意思太大了。
意思是:目前还在追求中,但还没追到手。
而转头看陶巡,他倚在门口,姿态慵懒,笑容温雅的看着简薇。
不但没反驳她的话,眉眼间还透着纵容。
唐夏黛眉微蹙,看来陶巡对这女人,也极为满意。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这二人也就剩一层窗户纸了。
不行,得赶紧告诉王齐丹。
黎景曜戴着一次性手套,并没有摘下来与之相握的意思,只表情寡淡的扫了眼陶巡,回了句,“你好,姓黎。”
然后就没了,连名字都懒得介绍。
简薇表情微僵,伸出的那双手,放下不是,不放也不是。
唐夏讪笑一声,觉得两个人中有一人牛逼哄哄就可以了,于是伸出手,“你好,唐夏。”
只是象征性的握了握,她对这女人印象也不怎么好,大概因为王齐丹的关系。
简薇还想说什么,陶巡淡淡出声,“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走出包间,脸上的笑,瞬间敛了下来。
说完,也不管简薇跟没跟上,大步离开包间。
“他总是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简薇很顺滑的给自已找了个台阶,随后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跟出去。
……
陶巡离开后,唐夏看着一桌子菜,突然没了食欲。
王齐丹怀着身孕,听说近期孕吐很严重。
她遭着那么大的罪,而害她如此的男人,却犬马声色。
她也知道陶巡不晓得情况,可看见他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心里就是不舒服。
甚至,之前的那股郁躁又卷土重来。
她放下筷子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她没提前预约,他们这间包房不带卫生间。
……
尚座的卫生间是男女分开的,路过男间时,唐夏余光扫到一个男人站在洗手台间,一手撩开另一只手臂上的衣服。
动作很慢,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似的。
很快,袖子挽到了手肘之上,露出渗着血的纱布。
男人似乎有所察觉,倏然转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他追出洗手间,走廊空空如也。
他皱了下眉,以为自已想多了,又返回去,趁着没人,将渗透的纱布一圈圈的卷下来,露出里面的伤口。
躲在一株绿植后面的唐夏,看到男人伤口,杏眸一眯。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