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齐丹忍着腿上的疼,站起了起来,也幸好基地为了防止伤人,做了磨平处理,虽然硌了一下,但没破皮。
借着微弱的月光,陶巡看到她皱紧的秀眉,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没来由的烦躁。
他抓了抓头发,淡声道:“你没事吧?”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关心的话语,王齐丹听不出半点温情,有的只是愧疚,毕竟是因为他,尹梦才牵连到她身上。
除此之外,还有敷衍。
王齐丹深吸口气,“没事,谢谢你,我回去了。”
说完,她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转身往帐篷走去,速度很快,似乎后面有洪水猛兽。
快要进门的时候,男人冷漠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半夜三更给别人开门,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王齐丹咬紧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良久,她才迈开沉重的步子,走进帐篷,没敢回身,背对着外面夜色,轻轻关上门。
她的沉默,让陶巡更加躁意肆虐,双手抓头发,将原本整齐的头发,彻底弄乱,“艹!”
“要不要陪陪你。”一双手沉稳的落在他肩上。
吓了陶巡一大跳,猛然回头,看到是黎景曜,才松口气,“走路没声,想吓死我。”
黎景曜没理他,朝某个帐篷抬了抬下巴,再次道:“需不需要我陪你。”
陶巡翻了个白眼,“不用,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而已。”
黎景曜想到当初他和唐夏闹矛盾时,这家伙阴阳怪气的话,突然想报复报复。
他淡淡点头,“嗯,心态很好,希望你一直保持。”
“谁像你啊,非在一棵树上吊死。”陶巡拍了拍胸口,“我是谁?资深海王!在大海里畅快遨游,才是我的归宿,你知道这两者的区别吗?”
黎景曜瞥他一眼,“我走心,你走肾。”
“聪明。”陶巡做了个打响指的动作,颇显得意。
黎景曜从披的外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点了一下‘停止录音’,然后手机在陶巡面前晃了晃,“录下来了,希望不要有打脸的那一天。”
陶巡怔愣了一下,随后伸手去抢手机,“黎景曜,你咋那么卑鄙?赶紧删了。”
黎景曜一手挡开他,一手揣起手机,“嘘!别吵到大家休息。”
说话的功夫,黎景曜已经来到自已的帐篷前,大步迈进去,用门将陶巡挡在外面,“早点睡吧。”
说完就关上了门,声音极轻,生怕吵醒里面熟睡的人儿。
里面还有唐夏,陶巡自然不能强行破门而入,只能气吁吁的站在那,隔空点了点那扇紧闭的门,咬牙切齿,看来气的不轻。
他回到自已的帐篷,躺在床上。
说来也奇了,平时睡眠极好的他,今天居然罕见的失眠了。
想到王齐丹那句‘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他自已都不知道这种情绪因何而来。
……
第二天,大家早上起来,没人发现少了一个人。
平时,尹梦和这些人就不怎么亲近,除了和姜蔷薇走的近点。
因而,只有姜蔷薇快吃完早饭时才发现,这一大早都没见到尹梦了。
她问陶巡,“巡哥,梦梦呢?”
陶巡将最后一口面包咬进嘴里,抽了张纸巾掩住嘴,才慢幽幽开口,“她有事,我派人送她回去了。”
他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但姜蔷薇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什么事情急到要连夜走?
想到尹梦昨天的话,姜蔷薇心下一紧,难道她真的针对唐夏了?
想到这,她不由得看向黎景曜,淡雅一笑,“景曜,如果梦梦说了什么过分的话,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不可以不要跟她计较?”
黎景曜见唐夏已经吃饱,拉着她起身,闻言皱眉,“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神色莫名,看来真不知道这件事。
姜蔷薇想了想,也想不通,尹梦正在考公,或许是真的有急事吧,她便不再多想。
基地除了水上娱乐外,还有很多景点,大家又逛了逛这些景点。
山依水,水依山,气势磅礴,让人的心情都敞亮起来。
十点半,大家离开基地,到了路上一个山庄——汀溪山庄。
据说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汀溪湖,本身也是一个著名景点。
门庭大气,就连匾额都是出自某位书画大师的手笔。
里面风景如画,亭台湖榭,流水荷花,集住宿、吃饭、游玩于一体。
很多游客是冲着这里的景色来的,提前在网上预订好位置或房间。
此时,人流如织,不过骆风华早就定好了,不然山庄根本不接待临时游客。
桌位就在一处亭台里。
湖水悠悠,阳光下潋滟生辉,远处荷叶一层层,随风起伏,上面顶出的荷花亭亭玉立,香味习来,沁人心脾。
在这样的环境下用餐,是一种享受。
这里的景色实在太美,骆亦凝提议逛一逛。
到市区也就一个小时,时间来得及,大家没有异议。
看到有游船,骆亦凝和王齐丹要去划船。
基地的水上只有被开发的水上项目,没有这样的自然风光,此时看见,都坐不住了。
唐夏也想去。
可问题来了,游客太多,此时只剩下两条两人乘的小船,把谁分出去都不好。
“这有什么,你们俩一条,我自已一条,比赛看谁划的快。”唐夏爽朗挥手,主动退让。
“好啊。”春日阳光下,骆亦凝笑容明艳,“赌什么?”
唐夏道:“冰淇淋,从这里划到那边吊桥,我输了请你们俩吃一个月的冰淇淋,我赢了,你们俩请我一个月的冰淇淋。”
骆亦凝与王齐丹对视。
“好啊……”骆亦凝刚要回唐夏,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便传来,“不许惦记冰淇淋。”
黎景曜单手插在裤子口袋,姿态散漫的走来,扫了眼唐夏,然后看向骆亦凝,“这个赌我和骆小姐打。”
骆亦凝已经上船了,闻言挑眉,“谁怕谁,你想怎么赌?”
黎景曜道:“我赢了,骆大小姐把花溪公寓糖糖的进门权限删了,我输了,骆大小姐要什么,随便提。”
现在的唐夏,离家出走太方便了,动不动就要去楼下睡,甚至晚上欺负她欺负狠了,一不高兴就走,太要命。
骆亦凝一听,便乐了,“说话算话?”
黎景曜淡声,“除了我之外,什么都可以。”
“嗤,除了我家梁毅峥,我对任何男人都没兴趣。”骆亦凝不顾朝她不断摇头的唐夏,“我输了我改权限,保证以后夏夏进不了我的门,你若输了,我开张空头支票,让黎总记我个人情,黎总的人情,天大的荣幸啊。”
“没问题。”
一拍即合,赌约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