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不醉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保证你不醉就行了。”黎景曜语气平淡,却字字透着理所当然。
唐夏听到这话,存在心中一整晚的郁结顷刻消散,却还是嘴硬,“怕什么?不是有你吗?”
黎景曜轻叹,“可是宿醉之后的头疼我替不了你,乖,少喝点。”
气流传进耳窝,带来的是身体的酥麻。
瞥见他眼底揶揄的笑意,唐夏这才意识到,这男人是故意的。
她没好气的推开他,“好好说话,靠这么近做什么。”
姜蔷薇看着脸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她只能看见男人的侧颜,却也足以看清他脸上的笑容。
那个男人傲睨万物,如高山冰雪,不容接近,却对一个女孩儿流露出那样温柔如水的笑,而且每一次都是在不经意间,那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景曜。”姜蔷薇突然开口。
黎景曜却没听见,他在对唐夏说:“你若实在想疼,那也别选择头疼,还是换一处吧。”
热意迅速从耳根蔓延到唐夏脸颊。
这男人,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说话这么大胆呢,真是小瞧他了。
再说姜蔷薇,叫了一声,没人理会,她面色尴尬。
还是陶巡看不下去了,用胳膊肘怼了怼黎景曜的后背。
黎景曜这才转身,看了陶巡一眼,无声问他:想死吗,打扰我逗老婆?
“咳。”陶巡半握着拳,抵在唇边,“蔷薇叫你呢。”
黎景曜抬头,看向对面,“怎么了?”
姜蔷薇尴尬不已,面上却笑容温雅,“我是说,奶奶的寿辰快到了,我想准备一份礼物,你说准备什么好?”
黎景曜看了看唐夏,声音很淡,“不需要礼物,老太太长年在桐山,身边没什么孩子,大家都过去热闹热闹,她就很开心了。”
陶巡笑道:“我听我妈说,奶奶喜欢云大师的戏,可惜云大师退出舞台多年了。”
秋阳皱眉,“多花点钱呢?”
陶巡嗤道:“你以为什么事都能用钱解决?云大师是京剧大家,是当代京剧的代名词,不为钱财折腰。”
骆亦凝道:“没想到这物欲横流的社会,还有这样的人,佩服。”
秋阳叹道:“不过,这样就给不了奶奶惊喜了。”
这些富家子弟心比天高,黎家老夫人的寿辰,都希望自已准备的礼物出彩,听到黎奶奶喜欢云大师的戏,就立刻想请到寿宴上表演。
黎景曜开口,“没关系,奶奶年轻时听过云大师的戏,也不算遗憾,大家过去,让老太太高兴高兴就好。”
大家应了声,之后继续聊天。
姜蔷薇却突然寡言起来,她眼眸微转,搜索着脑海中的人脉,看谁能和云大师搭上关系。
倏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心中有了计较。
……
晚风柔和,大家说说笑笑,气氛融洽,至少表面是这样。
唐夏的酒力,属于又菜又爱喝型的,一瓶啤酒加一小瓶度数极低的鸡尾酒就有些醉了,半靠在黎景曜身上,看着大家聊天。
开始,黎景曜以为她故意宣示主权,还默默配合她,身子放低了些,方便她靠在自已肩膀上。
后来发现她眼神恍惚,仔细一瞧,居然喝醉了。
他起身,抱起她,对众人道:“抱歉,夏夏喝醉了,我带她回去休息。”
“好。”陶巡点头,并叮嘱,“酒店帐篷有解酒茶,给她沏一杯,免得头疼。”
秋阳和廖思源喝了点酒,酒精上头,平时不敢开的玩笑,此时也无畏的脱口。
“三哥悠着点。”
“三哥注意身体。”
也没管现场还有女孩儿。
黎景曜今天心情好,听了也没生气,一笑置之。
唐夏躺在黎景曜怀里,用发胀的太阳穴蹭他胸前的衣服,“我没醉,想再呆一会儿。”
黎景曜仗着有后背挡着,低头在她殷虹的唇瓣上亲了一下,柔声哄道:“先睡觉,明天再玩儿。”
“我不嘛。”她开始挣扎。
黎景曜又亲了亲,“乖,听话。”
他声音低哑磁性,似乎带着某种魔力,唐夏靠在他胸口,真的安静下来,“那好吧。”
回到帐篷,黎景曜反手将门落了锁,大步走到床边,将唐夏放在柔软的床上,起身想给她泡茶,却被勾住脖颈。
“嗯?”
她平时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醉态的朦胧,看着这样的她,黎景曜嗓音发哑,“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泡解酒茶,喝下去就好了。”
唐夏凝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目光更加迷离,瘪着嘴道:“我不要茶。”
黎景曜一手抱着她,一手撑着床,“那要什么?”
“要你……”
“……”
黎景曜身体有些躁动,却仍耐心的哄着,“嗯,我在,我一直都在。”
唐夏脑袋不安分的往他怀里拱,“我要你抱抱。”
“不是在抱着吗?”
“嗯……”喝醉酒的唐夏智商出走,歪着脑袋反应了半天,才感受到自已的确是被他抱在怀里的。
她歪头脑袋,思忖两秒,“那就、亲亲。”
黎景曜第一次领教到喝醉的唐夏,克制力立马告罄,他俯下身来,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一下,恶狠狠道:“以后不许喝酒!”
看着他凶巴巴的样子,唐夏以为他不想亲,有些生气,扭过头,“不亲拉倒。”
她很少跟他撒娇,这种懵懂又无辜的样子,更是从未有过。
黎景曜凝着身下的女孩儿,深眸里幽暗成狂,喉咙滚动,“这可是你自已找的。”
灼热的吻滑过她的眉眼,鼻子,耳根,唇瓣时,唐夏终于清醒几分。
她推着他的胸膛,身体不安的挣扎,“黎景曜,不要。”
“不是要亲亲吗,给你,都给你。”黎景曜轻声诱哄,再次吻住她,抱她的那只手收的更紧。
帐篷挡住了迷离月色,阻断了青草香,也隔绝了外面人的视听。
帐篷里灯光昏暗,这一刻,他们融入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