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他还没上班就接到电话,说公司的系统出现故障,电脑全部黑屏。
他以为只是一次意外,吩咐技术部门抓紧时间维护。
他赶到公司,打开自已的电脑,想看看什么情况,结果就出现了眼前一幕。
之前唐夏报复吴北,也用的这个办法,所以便第一时间想到是唐夏。
他淡声讽刺道:“是,我是欠缺,可你报复人的本事不觉得更欠缺么?除了攻击网络系统,一点创新都没有!”
“等等。”唐夏一懵,“什么攻击网络系统?黎景曜,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黎景曜语气更冷,“刚才还说是你做的,这么大一会儿就全盘否认了?”
唐夏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我承认什么了?我以为你说的是昨晚的事。”
电话里沉默一瞬,黎景曜道:“真不是你?”
“真不是我,我唐夏敢做敢当,要是我,我肯定认,不过我倒是挺佩服这位英雄的。”唐夏咬紧后牙槽,“做了我想做,还来不及做的事。”
随后,就愤恨的挂了电话,用力戳着手机,将对方的电话和微信全拉黑,心中的郁气才消一点。
刚要扔掉手机,然而秦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她接通,声音凉凉,“你最好有正事,不然我不保证不会拿你当出气筒。”
秦鼎嘿嘿贼笑两声,“我告诉你一件事,保证你的气瞬间全消。”
“什么事?”唐夏恹恹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我把黎景曜公司的安全系统黑了。”
“什么!”唐夏猛的睁眼,坐起来。
秦鼎以为她是兴奋的,得意道:“高兴吧。”
“……”唐夏想到之前信誓旦旦的样子,原来小丑是自已,她捋起额前碎发,心累道:“下回再做这种事,先跟我说一声,免得我自已打自已的脸。”
……
下午,黎景曜处理完系统故障,面色沉沉的回到家,一言未发,直接进了书房。
跟着上楼的福伯轻叹一声,自从太太离开后,先生再也没笑过。
前阵子又把自已关进房间,没有太太的帮助,时间格外长,半个多月都没走出来。
何小姐倒是天天来,可因为之前先生吩咐过,不许她进门,她就在别墅外站着,站到天黑才离开。
这三个人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书房。
黎景曜打开电脑,正要开会,门就被敲响。
福伯走了进来,看着黎景曜斟酌道:“先生,我有事汇报。”
“什么事?”黎景曜连上会议软件。
福伯回身,将门口等候的一名女佣叫了进来,“把你听到的,对先生再说一遍吧。”
“是。”在黎景曜锁紧的冷眸中,女佣诚惶诚恐的开口,“一个多月前吧,有一天我去主卧做清扫,我以为房里没人,就要推门进去,就在这时我听到太太和晴姨在房间里说话……”
黎景曜眼眸一顿,“她们说了什么?”
女佣道:“我听的也不全,就是、太太冷声质问晴姨下的是什么药?打胎的?”
黎景曜倏然起身,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眸。
女佣继续道:“晴姨回:太太聪明应该明白先生不喜欢的,没有人可以改变,她还说……”
“她说什么了?”黎景曜绕出办公桌,一双长眸泛着森森寒意。
女佣吓的哆嗦了一下,将最后一句话倾吐出来,“晴姨还说,不然她也没那胆子害太太的孩子,之后我害怕,就跑开了。”
黎景曜攥起拳头,喉结滚了滚,哑声问:“为什么不早说?”
女佣往后退了一步,才感觉到呼吸顺畅一些,“我以为真是您吩咐晴那么做的,可有一次我经过您房间,您大概是做噩梦了,大喊‘我没保住我们的孩子’,语气很愧疚,我才觉得不对……”
“是这样。”剩下的话福伯替她说完,“她这两天魂不守舍的,干活时出了好几次错,我以为是家里有什么事情,经过询问,才知道是这件事。”
黎景曜感觉眼前天旋地转。
怪不得那天唐夏的眼神那样悲愤,那样失望。
怪不得唐夏出事后晴姨就请假了,说是带女儿出国治病,原来是担心东窗事发,无法承受他的怒火。
而且对方算计的很精妙,事出之前,报出唐夏与吴北密会酒店,他对她产生怀疑。
与此同时,唐夏被下药。
唐夏精通药理,十有八。九是不会服下的,晴姨就趁机在唐夏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这样一来,双方对彼此都有芥蒂,都在气头上,交流起来自然会各说各的,谁都不会解释。
而恰好在这时,有人向吴北透漏神一刀的真实身份。
吴北就是只花孔雀,无时无刻都想在唐夏面前开屏,他了解到这一点,必会第一时间告诉唐夏。
而那天是周末,前往西城的路非常堵,唐夏她们定会选另一条比较通畅的路。
于是在那条险峻的路上事先埋伏……
黎景曜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唐夏怀孕后,他让福伯清查了家里所有人员,唯独漏掉了孟晴。
不是因为她是父亲的人,而是她在黎家服务了十几年,工作上勤勤恳恳,做人也极其本分。
原来一切都是表象……
福伯摆了摆手,他和女佣一起出去了,只剩下黎景曜一个人。
宽大的书房像一个囚笼,困的他呼吸都不顺畅了。
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已该做什么。
半晌才想起来,应该给唐夏打电话,向她解释。
电话拨出去,才发现被拉黑了。
发微信,也亮起了红色感叹号。
黎景曜眸色微沉,大步走出书房,要用别墅的座机打。
黎景曜离开后,电脑里传来楚非淡淡的声音,“诸位,今天的事,谁都不许往外透露半个字。”
一众高层惶然表示,“楚助理放心,我们保证不会说出去。”
只是他们心中的惊震无法平复,总裁什么时候结婚了?听起来好像还很在意那姑娘。
……
黎景曜用座机给唐夏打了电话,结果也占线。
难道也被拉黑了?
此时,唐夏刚从学校出来,正跟秦鼎通着电话。
秦鼎向她汇报孟晴在国外的消息,也不知孟晴是怎么做到的,查不到她的出境记录。
不过她女儿生着病,对方肯定需要医院,于是像大海捞针一样,找遍了各国的大小医院。
不出意外的话,近期就能有消息。
“我知道了。”唐夏要挂电话,秦鼎又道:“那个、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唐夏蹙额,“天天泡妞,自已也变成妞了?啰啰嗦嗦的,有话就说。”
秦鼎,“……就是你车祸之后,我派人守在病房外,当时还有一拨人,开始以为是要害你的,渐渐的才发现,他们也在保护你,是不是、黎景曜的人?”
唐夏脚步一顿,“怎么才想起说。”
秦鼎道:“我本来不想说,让你和黎景曜彻底了断,结果我天天惦记着有事瞒你,折磨得我快得心病了,还是告诉你吧。”
挂了电话,唐夏望着远处的灰白建筑,心中酸涨。
她知不知道这件事,都改变不了与黎景曜的结局了。
即便下药和车祸都与他无关,却与何忆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既然选择了何忆彤,就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就在这时,手中的电话再次响起,是锦林别墅的座机,唐夏看着闪动的手机屏幕,眼中闪过一抹幽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