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一闪,唐夏躲到了旁边的安全通道里。
同时,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走了出来。
神一刀?
之前已了解过此人,所以她一眼便认了出来。
虽说是双胞胎兄弟,可黎辰泽与黎景曜长的并不相像。
而且,黎景曜气质冷冽,生人勿近,而此人是阴。
阴暗,阴柔,看见他,就像被沉郁而深不可测的暗夜包围。
黎辰泽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边抽边望向窗外的沉沉夜色。
星火明灭间,手上那把刀的印记像活了一般,要张牙舞爪的冲出去,毁灭这世间万物。
好的,不好的,都随风远逝。
“谁?”他突然冷喝,看向那扇半敞的安全门。
安全通道的灯亮了,唐夏从晃晃灯光中走出来,“你好,神一刀先生,我是唐夏。”
黎辰泽眯了眯眼,阴凉的气息从眼缝中渗透出来,“你很厉害,那么久我才发现,如果你要对我不利,我现在可能已经倒下了。”
唐夏颔首,“您说笑了,您只是在想别的事情,注意力不在这而已。”
黎辰泽不置可否,一时不注意那就是小命不保,他不禁认真的看了看唐夏。
她眸色清透,五官绝俗,仿若碧水寒潭之上,傲世出尘的仙子,与他以往见到的那些被欲望填壑的女人大不相同。
让他想到脑海中时常浮现的那个女孩。
可惜……
“黎先生……”
“我更希望你称我为神一刀先生。”
“神一刀先生,你好,我妈妈病了,我想请您帮她做手术,费用方面您尽管开口。”唐夏开门见山。
黎辰泽勾着薄唇,“你是黎景曜的妻子,我不会帮你。”
黎辰泽直接挑明。
唐夏淡淡开口,“看来先生消息比较闭塞,黎景曜害死了我的孩子,也差点害死我,而且我住院一个月,他未曾露过一面,敢问这世间有这样的夫妻?”
黎辰泽冷嗤一声,意味深长道:“还真是无情,说舍弃就真舍弃了。”
唐夏侧眸,望了眼窗外的万家灯海,自嘲道:“对他来说,我不过是一个随手拿起的玩偶,有什么舍弃不得的。”
黎辰辰看着她,挑唇,“帮你也不是不可以,我甚至可以免费帮你。”
唐夏一喜,只见黎辰泽将烟头按在灭烟器中,邪恶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接着道:“前提是,你让黎景曜不痛快,直到我满意为止。”
说完,他阔步往包间走去。
唐夏:“……”
她低估了黎辰泽和黎景曜关系恶劣的程度,也低估了这个男人心里阴暗的程度。
她深吸口气,也提步离开,看来说服神一刀得另想办法了。
经过卫生间时,唐夏进去洗了把脸。
与这种浑身充满阴沉之气的人呆一会儿,觉得自己都染上了郁气,冷水掬在脸上,才感觉舒服一点。
她抽了张纸巾,擦完脸,刚扔进垃圾桶,两个女人同时从里面的隔间出来。
其中一个是何忆彤,身着一身红色连衣裙,四叶草项链,从内而外散发着女人的柔美。
另一个唐夏也认识,正是扬言与梁毅峥睡了,被唐夏打了一顿的小明星丁心月。
唐夏暗咒,这是什么离了大谱的狗屁缘分?她记得上次也是在洗手间相遇。
而且后来她还听说二人还有点亲戚关第,好像她们的母亲是表姐妹。
不过唐夏今天不想搭理二人,转身就要离开,不过有人却不想放过她。
“哟,这不是唐……”丁心月似是想不起唐夏的名字了,便笑道:“小姐。”
这一停顿,倒像是骂唐夏了。
何忆彤走过来,嗔了眼丁心月,“你看你,人家叫唐夏,很好记的,只要倒过来就记住了。”
丁心月一脸迷蒙,“唐夏,夏唐(下堂)、妻?”
“聪明。”何忆彤大笑。
“啪!”何忆彤脸上的笑意还未扩大,一个清脆的巴掌就落在了她脸上。
唐夏冷冷一笑,“我下不下堂的都不耽误打你。”
随后抬手,在她另一边脸上,又狠狠扇了过去。
何忆彤被打懵了,丁心月也吓傻了,直到唐夏要离开,前者才反应过来,一边“啊啊”嚎叫,一边抓住唐夏,“心月,快去叫景曜哥。”
“哦!好,我这就去。”丁心月小心翼翼的盯着唐夏,侧着身子挪出洗手间,然后才大步跑开。
“找人去了是么。”唐夏反手将何忆彤按在洗手台上,声音冰冷,“好,我等着。”
……
精致典雅的包房内,何家老爷子,何忆彤的二叔二婶和堂弟,还有两名亲戚都在。
黎家这边人少,只有黎母,黎辰泽,黎景曜。
何家却不敢挑剔,个个笑脸陪着。
黎景曜五官绷紧,他霍然起身,连一口菜都没动,就要离开。
黎母拽住了他,皱着眉,低声道:“这么多人在呢,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黎景曜发出一声冷嗤,“你们没经过我同意把我骗来,我走自然也不需要你们的同意。”
傍晚黎母给他打电话,说她在尚座和朋友吃饭,突然感觉心脏不舒服,他就过来了。
到了之后才发现,这是黎何两家的聚会。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儿子怼,黎母脸色铁青。
何老脸色也不好看。
黎辰泽勾着唇,虽然他也是被骗来的,但这场戏似乎还挺有看头。
黎景曜不理会黎母难看的表情,开门就要离开,结果与气喘吁吁的丁心月撞了个面对面。
“黎、黎总。”面对这个气质冷漠的男人,丁心月内心发颤。
黎景曜见对方堵着门口,便往旁边退了一步,丁心月却没进门,缓上一口气道:“黎总,彤彤被人打了。”
“什么?”何老愤怒起身。
黎母本就生着气,闻言目色更加阴沉,“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打我黎家未来儿媳?”
“是那个叫唐夏的女人,她太野蛮了,见到彤彤什么都不说,不由分的就打人,上次打我的时候也是这样。”
丁心月趁机为自已告个状。
“怎么哪都有她?”黎母怒不可遏,可当着何家人的面,不便大发脾气,只能道:“景曜,快去看看。”
不用她说,黎景曜已经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