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家属告状

苏凉锦到了东宫,直接被带去皇长孙的寝殿。

宫女进进出出,忙着端水煎药。

经过她身边,都是匆匆福了福身,就急着去忙了。

“娘娘,世子妃到了。”

太子妃正在床边照看皇长孙,闻言回过头,对苏凉锦露出一个略显疲惫的笑容。

“锦妹妹,你来了。”

苏凉锦看她眼下青黑,道:

“太子妃可是一夜未睡?”

太子妃道:“烨儿病了半宿,本宫哪里睡得着。”

随后她又庆幸的道:

“好在烨儿撑过来了,刚才已经退烧了。”

苏凉锦点头。

“如此就好。皇长孙大了,身体会越来越好的。”

她看向床上的皇长孙,他脸上带着发烧后的红晕,精神不是太好。

“表婶婶,表叔来了吗?”

苏凉锦神色柔和:

“你表叔暂时没空,让我来看看烨儿。还说等烨儿好了,再带你玩游戏呢。”

赵烨先是失望,听到后面一句,又高兴起来。

“好啊好啊,表叔不可以骗人!”

“嗯,表叔从来不骗人,不过烨儿如果好的太慢,那表叔说不定就忘了哦。”

赵烨急忙说:

“我一定快快好起来,表叔不能忘!”

太子妃笑起来:

“母妃和你表婶婶都帮你记着,烨儿睡觉好不好,睡觉才好得快。”

折腾半宿,赵烨已经困了。

太子妃哄了一会,他很快就睡熟了。

“锦妹妹,我们去外面说话吧。”

“好。”

两人放轻脚步走到了正殿。

宫女送上茶和点心,便全部退下了。

太子妃仿佛撑不住了,浑身脱力的靠在金银刺绣大团枕上。

“本宫实在累的很,失礼之处,锦妹妹不要介意。”

苏凉锦道:“太子妃客气了。”

“要不你还是去休息吧,我就先告辞了。”

“别,你坐着陪本宫一会儿吧。”

太子妃苦笑。

“本宫哪里是能休息得了的,也就只能忙里偷闲一小会儿,马上还有一堆事务要处理。”

过年期间,整个宫里都忙。

东宫更忙。

人情往来,收礼送礼,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

太子妃道:“本宫有时候真羡慕锦妹妹,岳国公府就没有那么多需要应酬的人和事。”

苏凉锦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岳国公是孤臣,相比那些相互串联的臣子,的确没有那么多应酬。

而且长公主年轻力壮,许多事情也用不着她操心。

她才能过的这么惬意。

太子妃忽然道:

“锦妹妹听说了吗,昨晚解语花死了。”

苏凉锦微微一怔。

她都快把这个人忘了。

“我还没得到消息,她怎么死的?”

太子妃道:“好像是过于绝望,自残而死。”

苏凉锦:“原来如此。”

前世诬告太子给皇上下毒,害死了太子的解语花,就这么死了。

苏凉锦心中不由有点恍惚之感。

太子妃端着茶杯慢慢啜饮,偷偷观察着苏凉锦的神色。

见苏凉锦丝毫没有起疑,她心中松了口气。

湛铖在养伤,而且注意力都在刚抓到的北镜细作身上。

苏凉锦也被卫家兄妹的事牵住了心神。

她抓住机会偷偷取了解语花的心脏,伪装成了自残的假象。

现在解语花的尸体已经焚烧了。

只要苏凉锦不起疑心,这件事就过去了。

太子妃放下茶杯,道:

“还记得当初解语花迷惑太子,多亏了锦妹妹帮我,才揭穿了她的真面目。”

“这个恩情我一直记着,总想着如何报答锦妹妹。”

苏凉锦笑了笑。

“我也是为自己除掉敌人,太子妃不必挂心。”

太子妃道:“卫家兄妹的事,本宫也听说了。”

“太子会在早朝上助世子一臂之力的,锦妹妹尽管在这里安心等着。”

“等朝议出了结果,会有人第一时间过来传话。”

这恐怕才是太子妃请她过来的真正目的。

还是想拉拢岳国公府。

太子妃这次没有那么直白了。

大概是想慢慢感化他们。

苏凉锦不动声色的道:

“如此,就叨扰太子妃了。”

早朝那边,此刻已经吵了起来。

以汪三思为首的一帮文臣,痛骂卫家兄妹不孝,主张重罚,以儆效尤。

武将们一个个气得跳脚。

他们只是读书少,但不是傻。

卫玉关千里迢迢入京伸冤,还收留战死士兵的家属,这样勇敢纯良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孝。

必是这些坏的冒黑水的文臣们,栽赃陷害,打压孤儿。

“皇上,卫元帅死守孤城,为国捐躯。

卫玉关不思哀悼,偷偷喝酒吃肉,不孝之举已经传遍京城。

如果不严惩,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是啊皇上!此不孝风气绝不可助长,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你们放屁!一群王八蛋,整天不是说这个不孝,就是是说那个不义。

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就知道磨搬弄是非,排除异己。

别说那些酒肉绝不是卫玉关主动弄来的,就算是,那又关你们屁事! ”

“说的好!我要有玉关这样的孙子,既能为父伸冤,又能善待烈士家属,九泉之下都能笑得合不拢嘴。

别说喝酒吃肉了,我恨不得他赶紧去睡几个女人,多多延续香火!”

文臣被他们粗鲁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汪三思站出来道:

“皇上,臣寻到了几个证人,请皇上允许他们觐见。”

景帝面色冷沉,淡淡道:

“准。”

几个身穿布衣,体形瘦弱的老弱妇孺,在太监的带领下弓着身体走了进来。

他们跪在地上,紧张的磕头。

“草民拜……拜皇上,万岁万岁!”

景帝道:“你们是何人?有何事?”

几人相互看看,一起盯着跪在最前面的老婆子。

那老婆子胆子略大些,虽然紧张,但口齿清晰的道:

“我们是战死士兵的家属,来告卫玉关不孝不义。”

“他守孝的时候,不止一次偷吃酒肉,有次醉酒,还辱骂卫元帅傻,给他留下一个烂摊子。”

“卫玉关为了有个好名声,收留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可怜人。”

“但他不仅奴役我们做事,还对我们非打即骂。”

“我们实在受不了了,稍稍顶撞几句,他就搬了出去,对外面说我们忘恩负义。”

老婆子涕泪横流,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们就是一群普通的老百姓,还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哪里敢得罪他这个少将军啊。”

“被奴役打骂也就算了,反正我们命如草芥。但忘恩负义的名声,我们不想背啊。”

“我们也实在忍受不了他对卫元帅不孝,卫元帅可是保家卫国的好元帅,我们老百姓都很崇敬他。”

其他几人不敢说话,都一个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