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尘搂着曹贵妃,大被同眠,心满意足。
曹贵妃果然温柔如水。
多日压力,也在曹贵妃身上完全释放了。
曹贵妃蜷缩在许尘怀中,脸上也挂着笑容。
她当然明白,做出这种事一旦暴露,她很可能会死。
但,她还能违逆皇上不成?
再说了,她还年纪轻轻。
如果是妃嫔,就算不得皇上宠爱,就算一两年都无法见皇上,也能和其他人斗法,终归不是太无聊。
可妃嫔一旦变成太妃嫔,一下子就成为时代的眼泪,大手一抹,就啥都剩不下了。
她还没子嗣,下半辈子都要在这一亩三分地的院子度过?
连出门都不能轻易出门的!
吕万等禁卫和曹贵妃的宫女太监都守在外面。
除了亲眼看到的小宫女之外,其他人都没多想。
毕竟,皇上和曹贵太妃是名义上的母子。
登基之前,皇上就经常过来,两人一起商量事情。
“太子之前和你都商量什么?”
许尘搂着怀中佳人问道。
“确保地位稳固,顺利登基,除此还有何事?”
想到死掉的太子,美女脸上现出落寞神色。
许尘亲了一口道:
“有了我还舍不得他?”
曹贵妃瞥了许尘一眼,撅嘴道:
“陛下还会和死人吃醋?”
许尘笑笑:
“说说吧,你们都商量出来什么了。”
“调大军入京勤王。”
曹贵妃道:
“太子的意思是,让我靠近陛下,得到虎符。”
“不过,现在都过去了。”
曹贵妃躺在许尘怀中:
“你说说,我们的计划会不会成功?”
许尘摇头失笑:
“多半不会成功。”
至于具体如何,许尘对王朝不清楚,不敢肯定。
但,朝堂都落到被外戚把持的地步了,还能多稳固呢?
大军入京勤王……就好比何进和袁绍开启了三国乱世一样。
区区几个太监,找几个曹操和孙坚那样的勇士,直接干死就是。
大军入京,何进和袁绍哪来的本事号令群雄呢?
许尘这边,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直接干死褚家。
但他手中还没这样一股力量。
而且,何进和袁绍能做的事情,他反而不能做。
因为,他是皇帝!
皇帝对付大臣,不明正典刑,而是偷摸摸刺杀。
就算成功,皇帝的威望也彻底没有了。
曹贵妃一个后宫妇人,想不到也是正常。
许尘又亲热了一会,在曹贵妃这边用了午饭,神清气爽前往前朝。
他这个皇帝是新开的灶。
要让大家看见烧这个冷灶的效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一大堆许尘自己都听不懂的废话下来。
昨天帮许尘说话的屈木,从只有官衔而无实职的五品,直接拔擢成了正二品的吏部侍郎。
“陛下,这不合规制!”
圣旨宣读完毕,首辅褚遂连忙拱手: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整个内阁,所有大员跟随在后,纷纷朝许尘跪拜。
这便是逼宫了!
“国丈要否掉朕?”
许尘平静道。
丞相开府治政,和皇帝共享皇权,是有批驳皇帝圣旨的权力的,要是政令和政策不同意,皇帝的政令和政策也推行不下去。
当然,换丞相的权力在皇帝手中。
不过,大乾王朝的皇帝,同样废除了丞相,首辅首辅,依旧是辅佐,没有批驳的权力。
只能说,天下的皇帝一般朱!
“臣不敢!”
褚遂道:
“陛下,恩赏皆出于上,陛下要恩赏,臣等当然没话说。”
“但,屈木何德何能,不过是没有实职的学士,陛下便是让恩赏,给他清贵高阶便是,如何能让他成为吏部侍郎?”
“陛下拔擢他,何以服天下人?”
“白身端坐大位,处置政务,便是国丈口中的服天下人?”
许尘怒喝一声:
“来啊,将窃取军国机密的褚申押上来!”
然而,没有人动弹。
“陛下说的可是犬子?”
褚遂道:
“犬子一直在家静养,窃取军国机密之事,不知陛下从何听来?”
许尘并不意外。
实际上,他早就从吕万嘴里知道了。
他当天离开内阁后。
他下令关押起来的褚申,就逸逸然回家了。
因为,根本没有人执行他的命令!
“屈木,你来说!”
许尘伸手一指。
屈木上前一礼,激昂怒视着褚遂:
“首辅,八日之前签发政令存档犹在,敢问是不是你的笔迹,当时你又在什么地方?这些政令,又是如何签发的?”
“陛下!”
屈木朗声道:
“臣请即可捉拿褚申,对验笔迹!”
“荒唐!”
褚遂大声喊道:
“陛下要听信屈木一人之词,还是要听信朝堂诸公?”
褚遂转身拱手:
“诸公来说,当日政令是谁签发,可与我儿有什么干系?”
“启禀陛下。”
一名颤巍巍的老头上前道:
“当日首辅的确在卧床修养,不过政令皆出自老臣之手,陛下若是不信,拿出存档,老臣现在便写给陛下对验笔迹。”
“你、你……”
屈木怒气冲冲指着老头:
“黄铨,谁不知道你是书法大家,你竟敢颠倒黑白,欺君罔上!”
“老臣也是阁老。”
黄铨老迈的身子晃晃悠悠,语气却很是坚定道:
“陛下,屈木欺君罔上,臣请陛下治罪!”
“请陛下治屈木之罪!”
群臣纷纷下拜。
只有屈木一个硬挺挺站立着,站立良久,终于跪下道:
“老臣欺君罔上,请陛下治罪!”
吕万就站在许尘身边,紧张的小心翼翼不断吞咽唾沫。
许尘平静的看着。
这一幕很熟悉!
指鹿为马么!
始皇帝最喜欢的胡亥会是个傻子吗?
当然不是!
他不知道是鹿是马?
自然也不可能!
但当赵高让所有人指鹿为马,胡亥只能认下。
因为,他得位不正,他只能被赵高拿捏。
现在的情形就基本一致。
屈木之所以认罪伏法,当然不是心服口服。
而是为了保护许尘。
他要是不认罪,错误就出自皇上。
皇上还要坚持,便是和整个朝堂诸公作对。
这种情况下,皇上的位子能坐几天呢?
许尘胸膛怒火在燃烧。
他知道,这一局自己输了。
但是,他本来就没想过能赢。
如果这么轻易就赢,那也赢的太轻松了。
想到此处,许尘反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