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明日早朝。”
“陛下,您还未举办大典……”
迎上许尘目光,秉笔太监立马低头,小声道:
“要不改成小朝?”
许尘没有说话。
“臣遵旨!”
秉笔太监不敢再说,连忙应下。
接下来,自有这些人前往告知内阁和下面的部寺监,部寺监通知本部门的官员。
这些事情,就不必许尘来操心了。
……
“什么事?”
褚遂不耐烦的放下手中毛笔:
“都多大的人了,急慌慌的,像什么样子!”
“父亲,不好了,出大事了!”
褚申喘着气道。
褚遂稳稳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不屑道:
“能有什么大事,能比山陵使的事情更大?”
“那倒是没有。”
褚申有点尴尬,毕竟关于此事,民间都是骂他老爹的人。
“父亲,姚兴被杀了!”
褚申连忙汇报正事:
“棺椁抬出来了,正在送往寺庙的路上,据说姚兴愿意主动殉葬先皇,表彰的旨意也送到姚兴家里了。”
“还有,韦元接任了指挥使。”
褚遂眸子一缩,精光闪烁,完全不像个老头。
“说说。”
精光很快收缩,褚遂复又平静下来,还带着笑道:
“你觉得皇上这一手怎么样?”
“儿子觉得很厉害!”
褚申坐下,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道:
“姚兴等同家奴,杀了也就杀了,谁都说不出什么话来,偏偏,还说是殉葬先皇了,还让礼部商讨追封和恩荫等事,这可是天大的表彰。”
“对家奴都如此亲厚,那对正式的文武官员,肯定会更加亲厚,便是要让他们去死,好好去死了,家人后代不用操心了,说不定比活着的时候还有用呢!”
“你的意思是……”
褚遂笑着说道:
“一些听咱们话的会转而投靠皇上?”
“儿子正是这个意思!”
褚申连连点头:
“父亲,不得不防!”
褚遂却笑着摇头:
“办法是好办法,但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褚申愣了一下,认真道:
“请父亲教诲。”
“指望着家族绵延,给子孙后代好处的,那是寻常富家翁的追求。”
褚遂冷哼一声道:
“当官的,不会有这样的柔情,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岂会为子孙后代牺牲自己?”
褚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忙道:
“谢父亲教诲。”
他能感觉到父亲眼中的杀意和决绝。
如果他违逆了父亲,他估计也会死。
褚遂笑着摆手:
“下去吧,新皇登基正在发疯呢,咱们不陪着发疯,稳住人心就足够。”
“是。”
褚申行礼退下。
……
许尘在太妃的宫中喝茶。
太妃恶狠狠盯着许尘。
许尘则一脸享受,还不忘时不时看看太妃那迷人的样貌。
至于手中茶水,当然要禁卫验过了。
他可信不过太妃。
太妃不敢让他死,但慢性毒药有机会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下。
“杨灿何罪,为何诛族?”
许久,褚灵薇都受不住许尘那热切的目光了,终于忍不住开口。
“何必有?”
许尘笑道:
“他还恋栈不去,本来就是罪,说出去,谁还会怜悯他不成?”
“你!”
褚灵薇站起,气恼的指着许尘吼道:
“你可知他是哀家的人!”
许尘跟着站起,顺手抓住褚灵薇手腕。
“你做什么?”
褚灵薇连忙扯回手腕,跌坐在椅子上,有点惊吓,气呼呼的看着许尘。
“宫里应该有不少太妃的人。”
许尘闻了闻掌心幽香,这才笑吟吟道:
“朕就是要让他们明白,给太妃做事,就是死路一条,当然,太妃要是愿意从了朕,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样的话,大家都安全不是?”
“太妃要不要考虑考虑,不为自己,也为自己的人?”
褚灵薇抬头,大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看起来好小兔子一样非常迷人。
许尘忍不住,刚要低下头亲一下,褚灵薇忽然大喊:
“来人!”
许尘只能作罢,手掌轻抚过脸颊,笑着躬身:
“臣告退。”
褚灵薇气的气喘吁吁。
许尘是单独进来的,她当然能留下许尘。
但,外面都是许尘带来的禁卫。
她敢留下许尘,禁卫就敢杀进来。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许尘离开。
来一次,就轻薄她一次!
褚灵薇越想越气,胸膛在剧烈起伏。
她要想办法反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来啊,宣太医院正!”
褚灵薇清脆的声音道。
……
吕丰熙现在已经越来越放开了。
两人之间的鱼水之欢,也越来越是享受。
云雨过后,许尘抚着吕丰熙光洁的脸颊,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就要沉沉睡去。
却有人来叫门。
许尘在宫女服侍下穿好衣服,见到了韦元。
“何事?”
“启禀陛下。”
韦元立马跪地道:
“太医院的内线来报,言说陛下寿命不足三月,陛下,您……您一定要保重龙体啊……”
韦元说着,挤出了两滴干巴巴的眼泪。
“朕知道了,辛苦了。”
许尘朝韦元颔首:
“这件事,知道的人多不多?”
“本来只有院正知道,院正负责陛下龙体,锦衣卫暗线也无权翻阅院正卷宗,不过就在黄昏,院正却主动说起了此事,恐怕……”
“恐怕什么?”
许尘问道。
“陛下!”
韦元五体投地跪拜道:
“臣受陛下大恩,愿意为陛下效死,但陛下,若院正所言属实,那、那……”
“直说!”
许尘不耐烦道:
“朕都不怕,你怕什么?”
“如果那样的话,不会,不会有人愿意跟着陛下的。”
韦元说完,连忙低下头叩首。
“知道了,下去吧!”
良久,许尘才朝韦元挥挥手。
“陛下,那您……”
“朕说没事你会相信?”
许尘忽然表情生动的笑了起来。
韦元一惊,连忙道:
“臣僭越,请陛下责罚。”
许尘只是挥手,韦元匆匆离开。
“怎么办?”
吕丰熙穿着一层薄薄的绸子睡衣,熟练的做到许尘大腿上,面色无比焦虑的看着许尘。
许尘顺手伸进去。
“陛下,臣妾在说正事呢。”
吕丰熙有点生气道:
“臣妾都吓到了,您怎么一点不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