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们可害苦了我呀

“呸呸呸,什么话都说!”

“什么造反什么死士?我遵纪守法的普通老百姓好吧。”

许平妄翻了个白眼。

“给他们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果是弄到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又多一条来钱道?”

“盐可是暴利啊,而且是人体所需要的元素之一最不可或缺的。”

“你看我们现在吃的这些东西,难吃的要死……”

“都是一些又苦又涩的粗盐。”

“我要做的是精盐。”

“精盐?”

曾经作为女帝的姜玉安,只感觉脑瓜子都转不过来了。

精米跟糙米虽然叫法不一样,可他确实是实打实的两种东西。

现在粗盐之外又出现了一个精盐?

“现在私盐虽然依旧不许贩卖,可大景国力衰弱,很多地方都有一些跟衙门合作的盐贩子。”

“贩卖的也只不过是朝廷中的盐生意。”

“赚取其中的一些差价罢了,真正的核心技术还是掌握在朝廷手中。”

“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应该能够买下一个盐引官的职位。”

“不过一定要快,你可以托赵德子去问问。”

“那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我现在弄出来了,我只要不对外销售,自家使用是没关系的?”

许平妄眨着眼道。

“理论上这么来说是没问题,可是怀璧其罪你不比我更清楚?”

“一旦被泄露出去分毫,那盯上的可就不是什么一些所谓的酒楼之类的了。”

“而是真正手握要权,身居要位的人。”

“全国的盐铁生意,占一年国库收入的百分之四十。”

“其中有多大的利益,你自己心里比我更清楚。”

许平妄心中一惊,这件事情确实是欠考虑了。

“那只能徐徐图之?”

姜玉安点了点头。

在任何一个时代,只要愿意出钱,很多东西都能够买得到。

大嫂跟二嫂很快就将需要的咸菜买了回来。

“那我们应该去哪里布施?”

关于这方面他还真不清楚。

“去山海道吧,那是通往山海县的一条最大驿道。”

左右看了一圈没有事情,许平妄也跟了上去。

他也想看看从其中能不能挑到几个有用的。

一路来到山海驿道,搭建好粥棚,很快就有逃难来的灾民走了过来。

此刻许平妄的心情比较沉重。

一路上来到这,路上见到了不下于二十具尸体。

而且一个个面黄肌瘦跟皮包骨无异,腹部微微鼓起。

这种大概率都是吃了观音土,或者是树皮草根不消化,硬生生饿死在了这里。

一个个死在了异乡,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大家不要挤一个一个的来,每个人都有份,我们以后每天都会在这里布施。”

见到人挤人,很有可能会发生踩踏事件,之后许平妄站了出来一声大喝。

可这些恶疯了的流民灾民,根本就没有把许平妄的话听进去,目光中只有那些香喷喷的粥跟咸菜。

众人也是第一次开棚布施,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有些发麻。

“如果大家不能管好,那么我会任由你们去抢,以后再也不会开棚布施。”

“如果大家想要喝粥,那么现在开始就给我排好队。”

姜玉安也站了出来,身上不知哪涌出了一股莫名的威严。

在场的灾民居然全部都被震慑住了。

甚至有些胆小的膝盖软的,看着天那目光与神情,甚至当场跪了下来。

有许平妄跟姜玉安两个人维持秩序,灾民们也开始慢慢变得井然有序,排起了长队。

随着一碗又一碗香喷喷的粥跟咸菜发出去。

这些灾民有人吃着吃着就落下了滚烫的泪水。

其中居然大多数以中年的汉子跟年轻人为主。

许平妄站在远处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为什么是中年的汉子比较多。

因为老弱病残,恐怕早就死在了之前的灾难与饥饿之中。

根本就不可能活着走到这里。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许平妄悠悠感慨道。

“天下兴亡,最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也不知当朝者究竟在做些什么东西。”

许平妄摇了摇头,目光望向了极远极远的地方。

站在他边上的姜玉安咀嚼着他的话,愈发觉得这两句是指格外的有味道。

兴亡都是苦的百姓。

以前父皇在世时就是常常跟她强调只要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哪怕是一天一个月,都要以天下百姓为主。

也都要把百姓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得民心者得天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个大桶中的粥逐渐被分完。

虽然还有很多人没有吃到,但是绝大部分人望向许平妄的目光中都带着狂热与感激。

“大家现在如果没处去,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个好的地方。”

“不知恩人贵姓?”

“如果大人不嫌弃,只要给小人一口吃的,日后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

“恩人,可以跟随你吗?我从小就练武有两把子力气。”

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但满脸憨厚的男人从人群中举出了手。

许平妄早就注意这个人了,足足两米多的个头,看上去孔武有力。

只不过因为常年的营养不良,好像有些虚弱。

但许平妄看得出来,他比别人的底子要好得多。

“你叫什么名字?”

许平妄开口问道。

“俺叫刘三狗。”

见到许平妄真的点到了自己,刘三狗露出了惊喜。

“你以后就叫许忠,跟我了,有意见吗?”

“或者说你有什么别的条件?”

“恩人,俺没有,你只要能给俺吃饱饭就行。”

“好,今天晚上你敞开了吃。”

许平妄话音刚落,下面大批的灾民开始高喊:“那我们呢?”

“恩人,你刚才说的好去处是哪里?”

“就是啊,恩人我们什么都能做!”

“恩人,你家还需要家仆吗?我以前在县衙中做过。”

“那你呢?你叫什么?”

许平妄突然伸手指向了站在角落里的一个男人。

从始至终就他一个人沉默寡言,随波逐流。

眼神中满是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