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案件

“凉州词!”

许平妄在最右侧提上了诗词的名字。

仅仅是这三个字,居然勾勒出了一幅金戈铁马的画面。

好巧不巧大景的边塞就是名为凉州。

“呼。”

周天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恋恋不舍的从纸上收回了目光。

随后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令牌:“拿着我的令牌去抱月楼,告诉他们这是白老将军的命令!”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捕快都瞪大了眼睛,赵德子更是浑身一颤。

“捕头你这是……”

“你不用管我,按照我的话去做。”

把令牌随手扔给了边上的一名捕快。

望着他们的反应,许平妄心头盘算着,这个白老将军是谁?

不过虽然他不知,可他心中却是明白这份人情是欠下了。

而且看样子欠的人情还不小。

“许兄弟见谅,之前我让他请你来,也多有唐突……”

“你看这份原作手稿……”

周天虎眼神有些火热。

“周捕头既然喜欢,那就拿去。”

“本身也就是送给你的。”

许平妄倒是很无所谓,可周天虎却是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何德何能啊,这是送给边荒的百万将士的!”

许平妄见他一下子把问题上升到了这个地步也便不再开口。

“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跟赵大哥单独聊聊,我再去找个客栈开一间房,明天再回去。”

此刻他归心似箭。

家里的姐姐跟娇妻美眷们,此刻都在挂念着他呢。

“现在城门已关……这样的德子,你带许小兄弟去后院寻个住处,明天再亲自送他回去。”

周天虎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将纸收了起来。

随后又把酒坛原本被许平妄拍掉的封泥给重新封上。

“周捕头你这是……?”

“这酒太好了,我先给他留下来,另作他用。”

周天虎有些不好意思,这明明是送给他的,可现在他却要留下来送给他人。

“周大哥若是喜欢,明天我让人再送几坛过来。”

“这种都是不值当的小事。”

“到时候让诸位兄弟们也都尝尝。”

许平妄的为人处世,人情世故拿捏的可是很准。

刚才这群人一个个望着酒坛,眼睛都冒绿光。

现在突然被收起来了,那种怅然若失,根本就没有掩饰就被表现出来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多谢许兄弟了!”

“许兄弟果然是个爽快人!”

“好!许兄弟,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我只要能够帮得上忙的。”

“咳咳咳。”

赵德子连忙咳嗽了几句,一脚踹在了边上,这名捕快屁股上。

“违法乱纪的事咱可不能做!”

“对了许兄弟,你先等我一会,我把卷宗跟他们交代一下。”

“行。”

许平妄点点头,周天虎跟他打了个招呼,带着两样东西快步离开了。

周天虎一走,众人之间的气氛都没有那么压抑了。

“这个案子怎么会找不到凶手呢?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

“头疼的很。”

其他几个捕快小声呢喃着。

“别发牢骚了,明天带着卷宗仔仔细细再去排查一遍。”

“周边也要进行走访摸查,凶手大概率是周边的人。”

“如果再破不了案,县爷那边怪罪下来,我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赵德子一边理卷宗一边说道。

许平妄这时没事也双手抱在胸前,慢慢的晃到了他边上,忍不住伸头望了过去。

“赵大哥我能看一下吗?”

“可以啊,你想看看呀。”

按理来说,衙门里的卷宗外人是不能看的,可现在自家顶头老大都对许平妄另眼相看。

他也就下意识的忽略了。

从桌案上拿起卷宗,许平妄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整体看下来,其实卷宗也十分简单,就是城内的一名富家老爷被歹人所杀。

还是从后面连捅了数刀,手段格外残忍。

随后洗劫了他房间内的一切金银珠宝,乃至银票。

案件还发生在午夜,是第二天一早儿子去请安的时候发现的。

凶手除了在墙上留下了两个,由深入浅的鞋印,其他什么都没留下。

然后卷宗下面就记录了一些他们家的基本情况。

一个刚刚考上秀才的儿子,一个刚刚新纳的小妾。

剩下就是一些家仆婢女。

可案发当晚,这些家仆婢女没有一人发现,也没有一人听到不一样的声响。

看完后许平妄眉头微微一跳:“赵大哥,你们还没抓到凶手是吗?”

“对啊,周边都摸查遍了,这个凶手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赵德子的抬头有些头疼的说道。

“尤其是他儿子今年刚刚考上秀才,这个案件我们更是得赶紧侦破。”

“凶手就是这名富商的儿子,跟他新纳的小妾。”

许平妄随手把卷宗扔在了桌案上说道。

“什么?”

听到这话赵德子都笑了。

“许兄弟啊,诗词你可能有一手,酿酒你可能更是其中的好手。”

“但是要论破案,我跟你说你还得学还得看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儿子跟新纳的小妾,为什么要杀自己老爹,根本没有动机啊。”

“尤其是他新考上了状元,他爹还大摆宴席为他庆祝。”

其他几个捕快也都忍着笑开口道。

因为许平妄之前答应了请他们喝酒,所以这群人也没把话说的很难听,不过话语中的不屑倒是很明显。

“卷宗上记载,傅老爷是被人从后面用刀子捅死的,而且没有挣扎的痕迹。”

“其二,当天山海县下了一场雨,所以土壤也都比较湿润,凶手踩到了泥巴,在翻墙的时候才会留下脚印对不对?”

“这是他翻墙出去的时候,那他跳下来的时候,脚上难道就不会粘到泥巴吗?为什么房间里没有任何脚印呢?”

许平妄两个问题问住了在场所有人。

“他为什么不挣扎?为什么能从背后被捅死?就是因为是熟人作案,他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任何防备之心。”

“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俩人绝对是犯了禁忌,然后被傅老爷发现了。”

“儿子与小妾勾搭,传出去丢人都得丢到姥姥家了。”

赵德子深吸一口气,望向许平妄的目光中都带上了些许的敬佩。

“动手,抓人!”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