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隐秘

“引桥,有办法救救大人吗?”

端着一杯酒,司马佳佳与顾引桥站在远处,看着中央被团团包裹的李君言。

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道。

但顾引桥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曾说话。

说实话,她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一个个眼高于顶的达官显贵,此时竟是在李君言身边围成一堵人墙。

各自端着酒杯不要命一般往他身上凑。

尤其是先前去过陆家客栈的那些人,本就因为当时不曾见到李君言而一直有些挂怀,此时得见本人了,更是疯狂不已。

就算是她,此时看着李君言那样子,都怀疑后者下一瞬会不会被挤成肉饼。

而李君言也下意识望向这一头,那眼神之中满是恳求的味道。

就差开口喊救命了。

但见到二女此时竟是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后,李君言也无奈认了命。

瞪了她们一眼,最后只能继续与那些人虚与委蛇。

此时太史橧也站在不远处。

看着李君言这个样子,忽然觉得好笑。

似乎是不曾想到,那位威名震动皇城,被无数人忌惮恐惧的李君言,居然还有这般模样。

一场折磨持续了许久。

等到李君言身边之人几乎散尽之时,他也快没了半条命。

衣物都被撕破了几分。

“奶奶的,怎么和脑残粉见面会一样……”

李君言虚脱地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才吐槽一声,松了口气。

而后便看到顾引桥端着一杯茶水走来。

“喝太多酒了,喝点茶养养胃。”

“谢了。”

他苦笑着接过。

随后目光下垂,看向正往自己这边走来的太史橧。

“大人果真是广受爱戴,卑职见教了。”

如今一看到那张脸,李君言就有种要将其狠狠揍一顿的打算。

再不济,也找个机会给他下毒,今夜不拉得太史橧天怒人怨他就不叫李君言!

压下心头的不爽后,李君言眼眸微微凝重。

摆手让顾引桥带着司马佳佳去别的地方自己走一走。

后者见状,也知道他有话要私聊,于是点点头离开。

太史橧这时也在李君言身边坐下。

“你不会想在这里说吧?”

但不等他开口,李君言便冷然说道。

似乎是听出了李君言话中的不满,太史橧讪讪一笑。

起身将他迎到了后院的书房之中。

只是在走之前,似乎注意到,有几位跟着自家家主前来拜访的少年郎,目光微微溢出些许异样神采落在二女身上后。

便伸手拍了拍身边的护卫,指了指那一边准备去找二女搭讪的几人。

那护卫会意,在太史橧离开后,便是上前,一言不发,将那几个公子哥都扔了出去。

当然,这点小事李君言自然不会知道。

或者说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在意。

小小的临江城内,他不相信有人敢动二女,就算有,也只有被顾引桥打残一个下场而已。

坐入书房内。

李君言摆手拒绝太史橧上茶的打算。

微微抬起眼眸,颇为凛冽的眼神看的后者陡然一阵毛骨悚然。

“说吧,你的目的。”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道。

“果然是瞒不住大人……”

一听到这话,太史橧先是奉承一句,可下半句话还没出口,便再度被李君言打断。

“说重点,若非看着你没有什么恶意,否则就凭你今日的做法,你觉得自己如今还能安然无恙?”

李君言眯起眼眸。

他对于认识的人而言,算是个好脾气的人。

但这不意味着,一个刚刚见面不过两次的太史橧,也有与他随意开这种玩笑的资格。

下位者随意对不熟悉的上位者胡来,这是官场大忌。

说的难听点,他不配。

浑身骤然一颤,太史橧看着李君言的目光,骤然再度忌惮几分。

叹了口气,方才放下茶杯,拱手行礼赔罪。

“刚才的事情,是卑职不对,并非故意戏弄大人,只是这些人也是临江城支柱,以卑职身份,总归希望他们与大人打好关系,也算是对临江城有所好处。”

“是卑职料事不精,烦扰了大人,卑职万死。”

这番话说出口后,才让李君言的态度稍稍缓和了些。

太史橧是个聪明人。

没有找什么太多的借口,只是陈述自己的过错,干脆认错。

这拿得起放得下的态度,倒是让李君言还算有些好感。

于是一摆手,把这件事略过。

“拜帖之上,为何要加上司马佳佳的名字。”

若是说先前李君言还以为司马佳佳只是个幌子的话,如今却已然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

果然。

闻言,太史橧连忙说道。

“其实今日请司马小姐前来,确实是有些事情。”

“大人既然与司马小姐在一处,应当也知道她的背景身份吧?”

“嗯。”

“既然如此,就好说了。不知道大人这段时间可曾听说,司马家出事了?”

“出事了?”

李君言微微皱起眉头。

“正是。”

看到李君言被自己的话引起兴趣,太史橧连忙说道。

“大人应当知道,司马家除了博陵主脉之外,其实还有个分脉。”

“那分脉家主,听闻曾是博陵司马家的叛人,多年前离开后,另有开枝散叶,将分脉拉扯而起,如今数十年时间,虽然并未达到主脉的程度,但也是一头让人没法忽视的巨兽。”

“而主脉,这些年也不知道如何回事,已然有了日垂西山的态势。”

之后,太史橧详细的将如今的情况,一一全盘托出。

上一次,尽管李君言让肖恒转而攻打燕勒关的方法,暂时让其余家族放弃了围剿司马家。

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策略。

如今最大的矛盾,便是在于司马家内部,已然开始出现分化。

手握最大权势的司马家家主,此时重病缠身,隐约有了一病不起的征兆。

那位家主是司马家唯一能挑动大梁之人,也是唯一能镇住家族内各房之人。

一旦他当真身死,偌大的司马家必然全然树倒猢狲散,剩下那小猫两三只,也不过被人玩弄折腾罢了。

在李君言到来的前几日,那位家主,已然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而此时,分脉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