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尸

曲向东只觉天旋地转,便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曲向东缓缓睁开眼,惟听耳畔传来急促的呼吸声,自个似乎被何物压住。

“未曾想,你年纪不大,道行倒还不低”,一女子声音传来。

曲向东骇然,挣扎着从门板下钻出,摇首望去,只见柜台处所见女子单膝跪地,恶狠狠的盯着一个方向。

“噗”,一男子呕吐的声音立即传来。

曲向东摇首望去,惟见李无虞双膝跪地,身上几道深深的血痕赫然可见,一大滩血迹落于地面,呈喷溅状。

“鱼兄,鱼兄,你如何啦?曲向东忙问。

“无妨,无妨”,李无虞呻吟两声道,“大意啦,着了他的道”。

“小道士,看你能杀我多少尸奴”?女子怒喝。

“嘭嘭嘭”,此刻楼下传来一串脚步声,将木板踏至噔噔作响。

曲向东骤然慌神,心中惊惧道,“鱼兄不行啦,这可如何是好”?

“咯咯咯,看你能撑到何时,我一定杀了你,做成尸奴”,女子阴冷一笑,恶狠狠瞪着李无虞。

曲向东听闻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心中骇然,立即离开门口位置,火急火燎奔着屋内跑去,藏身于李无虞身后。

“鱼兄,叫援兵”,曲向东哆嗦道。

李无虞惊诧,“援兵”?

“就是,放你家祖师出来,那老头可猛也,鬼仙也非敌手”。曲向东忙说明。

李无虞闻言一愣,“我,召唤不出来,尴尬说道。

“啊,这可遭了,小命休矣”!曲向东惊呆,耳畔骤然奏响一曲唢呐。

“不过,我可召唤出本派前辈,师伯师叔们”,李无虞皱眉道,“或可一试”。

曲向东听闻立即大喜,“有此手段赶紧使出来啊,这打架嘛,多一人总归是有益也”。

“可是,可是”,李无虞忽然顿住,苦闷的瞧着曲向东。

“可是何”?曲向东焦切问去,“性命攸关呐,别可是啦,就如此决定啦”。

“啊啊啊”!此刻一众尸奴尽数聚集,张牙舞爪的瞧着曲李二人,将屋子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功力尚浅,若使用此法,成则矣,若不成,将无自保之力”,李无虞顾虑说道。

“啊”?曲向东惊诧,心思着,“将所有赌注押于援兵身上,不明智,不应该,不可取,他们人多,此刻曲向东眼前忽然一亮,立刻冲李无虞呼道,“他尸多,我等也可,一次多叫几位出来,十个八个足矣”。

“这,这”,李无虞顿时语塞,羞怯说道,“唤出一个已是极限,惭愧,惭愧”。

“唉,你俩有完没完”?女尸不耐烦道,“念在乃是将死之人,允许尔等聒噪一会,还真将此地当书院啦?唉,那个小白脸”,女子指了指曲向东。

“我,我”,曲向东戳着自个问。

“没错,就是你,尽乃看在你之面上,容许尔等慢死少许,待会吃你之前,可得把奴家伺候舒服啦”?女子说完极尽浪荡的一笑。

“伺候”?曲向东身子颤颤巍巍,哆嗦着嘟囔,“小生不懂侍奉之道,不,不伺候行不行”?

“嘿嘿嘿,也就是你啊,有此福份,若换作旁人,奴家一口咬断他脖子,一把扒开他肚子,肠子也给他扯出来”,女子忽然在自个脸上抚摸着,“我长得美吗?想一亲芳泽吗?想做裙下之鬼吗?咯咯咯”,此笑声贯穿着整个客栈。

“蛇蝎美人,即便再美貌,又当如何”?李无虞肃目喝斥。

“哼,臭道士,你懂甚?男女之情何等令人神往,男女之事何等令人舒畅,不懂风情的牛鼻子,女子怒斥。

“是,是是,小生知你柔情似水,千娇百媚,可是这男女之道乃是两厢情愿也”,曲向东即刻拱手,“杀我可,辱我断难从命”。

“咯咯咯”,女子展媚一笑,“嘴还挺甜,跟抹了蜜似的,话至此处徒然止住,“此话有人也与奴家说过”。

“哦”?曲向东听闻忙看去,惟见女子一脸失落神情,心中疑虑,“难不成是?老相好”。

“这,这些个负心汉,我有今日,尽乃是因他们而起”,女子怒斥。

曲向东听闻心里咯噔一下,“与他那冤家撞上话啦,惨死无疑啦”,脑中一片茫然。

“嗯?怎不说话”,女子喝道。

“哦”,曲向东回过神来忙道,“小生,小,小生是羞于启齿,怎与一负心汉说出同等之言”。

“嗯,我曾也乃是一良家女子,岂料遇人不淑”,女子忽然一转狠厉之态,哀伤说道。

“因爱生恨最磨人,你之心结小生明了”,曲向东即刻说道。

“哼,我怎会与你说这些,一个将死之人矣,女子猛的恢复狰狞神态。

“适才他的怨气有所缓和”,李无虞来至曲向东耳畔处小声嘀咕道,“劝解与他,或许可兵不血刃”。

曲向东心中骤喜,寻思着,“我一个写话本的,这还不简单嘛,立即拱手道,“人之将死,总生好奇心也,若能告知过往遭遇,自是解了一大心结,死得其所也,望成全”。

女子一愣,当即说道,“那好,我便告知与你”。

“奴家本是一渔家儿女,日子过得虽不算殷实,倒也知足,一日出海打鱼,遇见一溺水男子,女子说着脸色忽然一变,狠厉说道,“花言巧语哄我开心,自此便私定终身”。

“毁人清白,真乃禽兽也”,曲向东从旁说道。

“嗯,不仅毁我贞洁,还一走了之,数日后折返回来,哄我入城成亲,实则将奴家卖与青楼”,女子黯然神伤。

“简直丧尽天良,泯灭人性,无耻龌龊至极”,曲向东当即怒拍桌子,“此畜生当受千刀万剐,死无全尸”,激动的跳脚,牙根咯咯作响。

身旁的李无虞见状忙拉住曲向东,悄声嘀咕道,“过啦,演的过啦”。

“我是真的,小生向来如此怜悯柔弱女子的”,曲向东忙解释,转身问去,“之后呢”?

“而后奴家成了瑞古城的花魁,虽有薄柳之姿,终是整日遭男子玩弄”,女子徒的一闭眼,仿佛忆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唉!欲己之私,何其罪也,愚弄他人之体,乃油锅地狱之刑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亦是大不孝也!李无虞单手竖立,“无量天尊”。

“身陷青楼,奴家本想着认命,每日逢场作戏,了此残生,可是”,女子说着徒然失色,狠狠说道,“遇见第二个负心汉,说是替我赎身,未曾想卷走奴家多年积蓄,从此人间蒸发”。

“唉,不是,救下一人惹来祸事,你,你怎还轻信与人呢”?曲向东心中郁结,苦闷说道。

女子长叹一声,“并非奴家疏忽大意,事后得知,此乃是青楼的李妈妈与那薄情男子联手算计所致”。

“可恶,青楼老鸨毒妇也”,曲向东狠狠斥责,“这种做皮肉行当的就没一个好东西,统统下地狱,统统不得好死”。

“姑娘,以你今日之能,就无想过复仇?这身邪功,修为又从何而来”,李无虞好奇问道。

“老鸨与其勾结的负心汉已诛,至于那将我推入火坑者,这人海茫茫,上哪去寻”?女子长叹一口气,“奴家郁郁而终,又身无长物,于是便被埋尸荒野,是那义庄的老妈妈唤醒与我,传了点控魂控尸之法”。

“尸神派”,李无虞惊诧。

“这,这是何派”?曲向东问。

“天下义庄多信奉尸神,以控魂控尸闻名”,李无虞忙向女子问去,“不知姑娘家中还有何人”?

“家中还有一啊爹,多年不见,我这般模样,也无颜相见,不知他现下如何”?女子忧伤不已的说。

“若我等得空,必定代你前去探望,只是,只是”,曲向东忽然意识苏醒,立即止声。

女子听闻此话,骤然愣住,周身蹦出阵阵轻烟,面色以肉眼可见之速度转白,直至红润,更为明艳动人,更为楚楚可人,当有沉鱼落雁之姿。

“鱼兄,这是”?曲向东忙问。

李无虞不作迟疑,立即回道,“怨气尽散,怨气尽散”。

“哦,这么说可免于一战,不必死啦”?曲向东兴奋不已。

少许,女子双手合叠,身子半蹲行礼,“奴家见过二位公子,适才多有得罪”。

两人骤然紧张,李无虞见状手忙脚乱道,“不必行此大礼,请起,请起。

“奴家遭心魔困扰至今,如今方才释怀”,女子再次蹲身,“谢公子开导”。

曲向东忙回,“应该的,应该的,不必言谢”。

“言谢”?女子听闻忽然睁大眼,“大恩不言谢,奴家愿追随公子,以身相许”。

“噗”,曲李二人几乎同时忍喷,手足无措的看着女子。

“莫不是,莫不是嫌弃奴家”?女子见状略显不悦。

“岂敢,岂敢,姑娘如此绝美容颜,能下嫁曲兄,乃是他三世修来的福份”,李无虞立刻来至曲向东耳旁,小声嘀咕道,“曲兄,此等美人,小道消受不起,就有劳你了”。

“嗯”?曲向东听闻忙转头看向李无虞,“这是何意”?

“无何意,他看上你了”,李无虞诡异一笑,大声说道,“真是福从天降呐!续而小声嘀咕,“记住切不可激怒与他,否则怨气重结,你我难以脱身”。

李无虞忙冲女子拱手,“小道乃是修道之人,见不得男女的情情爱爱,就不打扰你夫妇二人团聚”,说完奔着门外走去。

“唉,鱼兄,鱼兄”,无论曲向东如何呼唤,李无虞就是置若罔闻,径直离去。

“公子,奴家今日就把身子给你”,女子说着立即解开腰带,伸手去卸罗裙。

“慢着”,曲向东忙呼道。

“嗯”?女子徒然止住,不悦说道,“莫不是,莫不是公子觉得奴家身子脏”,眼中立现怒意。

曲向东慌神,哆嗦着嘴唇道,“这是哪里话?小生,小生只是觉得太过仓促,略感不适”。

“无妨,这慢慢长夜,耽搁片刻也无妨”,女子说着将罗裙掀开,缓缓滑落于地面。

惟见女子躯干肌肤呈现,一个粉色肚兜赫然可见,曲向东见状立即闭目。

“唉!不好如此”,曲向东摇手晃脑的说道,“非礼勿视”!

女子咯咯一笑,“未曾想,我相公还是个雏,看来奴家是捡着宝了”。

“不,不不是”,曲向东哆嗦道,“是又当何,不是又当如何”?

“是,奴家更疼你啊,不是,那也无妨”,女子凑至曲向东耳旁娇媚说道,“咯咯咯,还闭眼呢”?

“小生说不是呢,这窑子我可常去”,曲向东顿觉女子在嘲讽与他,立即回道。

“那,装何矜持?还仓促,还不适,女子说着便伸出芊芊玉指,于曲向东身上抚着揉着捏着,时而低吟,时而轻哼,“性情中人,当懂春宵苦短呐,嘿嘿嘿”。

“够了”,曲晓东徒然睁开眼,冲女子大喝一声,“你,乃苦命之人,既脱离妓籍,当怜爱自身,为何仍如此放浪形骸”?

女子听闻忽然一愣,转眼露出恶狠狠的表情,看的曲向东心里直哆嗦。

“你,通过了奴家测试”,女子冷冷说道,“若你与先前男子一般,奴家立刻杀了你”。

“呼呼”,曲向东喘着粗气,心中惊骇不已,“试探啊,好险,好险呐”。

“呜呜呜,奴家可算遇见一个正人君子”,女子骤然抽搐哭泣。

见此情形,曲向东手足无措,一脸茫然的看着女子。

少顷,曲向东劝说道,“别哭了,这夜里凉,当心染了风寒,穿上衣吧”。

女子缓缓穿衣,一脸沮丧道,“奴家自知配不上公子,只愿留在公子身边,为奴为婢,望公子成全”。

“我身负奇命,遭天下亡魂追杀,唯有进山躲避,这道门之地,岂能带上与你”?

“无妨”,女子忙冲门外呼去,“小道士”。

李无虞闻言忙走上楼来,瞧见女子身上凌乱的衣物,忙开口问道,“姑娘,有何事”?

“你派山门在何处?可有容留奴家之所”,女子忙问。

曲向东听闻立即慌神,冲李无虞狂眨眼,眸子快速转动。

“曲兄,你这眼睛如何啦”?观察一会,见曲向东无回应,便立即说道,“姑娘,本派山门于山脚处有俗家宅院,唤作三清门”。

曲向东听闻顿时撇嘴闭目,痛心疾首的看着李无虞。

“公子,奴家先行一步”,女子听闻立即动身,“去至三清门等候于公子”。

李无虞忙唤道,“曲嫂,为何独自前去?不妨一同前往”。

曲向东噗的一口差点未喷出,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无虞。

“咯咯,现下还未成亲,不宜唤作此称,女子捂嘴一笑,“我乃活死人,白日不可外出,唯有晚间方可行动,好在脚程不慢,可夜行百里,告辞”,女子说完径直走出门去。

“鱼儿,你,你”?曲向东指着李无虞道,“你简直气煞我也,将一活死人请进山门,是何用意”?

“他现在已非活死人了,与常人无异,只是惧光,他有那驾魂驭尸之术,你呀,真是捡着宝啦”,李无虞嬉笑道。

“不行,人尸有别,我可不像你这般愚见,你当真害我也”,曲向东吐槽道。

“把人姑娘搞哭了,还有脸说小道我”?李无虞说着摇摇头,径直往门外走去。

“回来,你这话何意”?曲向东忙追了出去。

两日后

曲李二人来至一小镇,惟见该地满目疮痍,百姓纷纷以惶恐的目光看待陌生面孔,犹如闯进了不速之客。

“鱼兄,鱼兄”,曲向东谨慎的打量一眼两侧,忙问去,“此地为何残破不堪?百姓之举如此怪也”。

“当心便是,其它之事稍后再议”,李无虞皱了皱眉。

“赶了一日路,不如住店吧?这眼看就要日落,若再遇昨日之事,小生实难承受”,曲向东一脸沮丧。

李无虞闻言当即乐道,“若再遇此事,你就再多一个鬼妻,不好吗”?

“好甚”?曲向东嘟了嘟嘴,“人鬼之恋乃逆伦,小生可是正人君子”。

“嘿嘿,正人,君子”?李无虞嘲讽道,“诓骗起鬼来呀,那是一套一套的”。

“小生曾写过戏本,此乃极之易也”,曲向东傲娇说道,“非常人可著之”。

“哦,写戏文有如此之难吗”?李无虞诧异问道。

“然也,此文非同于私塾课堂之学,乃是世间百态之体现”

“书者当有心系苍生之胸怀,济世为民之夙念,柔情似水之情愫,心细如发之见闻”,曲向东忙说明。

“哦,还有如此之多的门道呢,若不具备当如何”?李无虞疑惑不解。

“鱼兄,你想啊,若不以苍生为念,掌权者作威作福,鱼肉百姓,若无济世为怀心,财雄者巧取豪夺,搜刮民膏,若不存怜爱之心,暴虐者欺男霸女,为祸一方,若缺失敏锐直觉,决事者难窥玄奥,昏庸之辈”

“若无此些特质,将难以著书立世,著写之作尽乃私欲也,尽乃狭义也,尽乃腌臜之事也,罪者祸及天下人也!肮脏满天下,逆施贯全宇,遭天下人唾弃也”!曲向东款款道来。

“哎呦,未曾想曲兄还有如此见识”,李无虞惊诧,“嗯,在理,非常之在理”!

“那是自然,无论是污吏还是奸商,亦或是罪犯,皆为畸论也,过往所著也好,当下所书也罢,尽乃欲己之私也,岂有违心之论”?曲向东摇头晃脑讲解着。

曲李二人说着说着奔着远处的客栈前去。

咚咚咚,店家开门,曲向东忙上前扣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妇人走出,左右打量一眼忙说,“本店客满,恕不接待了”。

“好吧,换一家”,曲向东嘟着嘴,“未曾想,如此荒凉的小镇,竟然人满为患”。

妇人听闻未作迟疑,立即走入店内,抬手便关门,即将闭合之时,李无虞一把抓住门沿,急忙问道,“店家,可知何处还有客栈”?

“不知”,妇人立回,“即便有也没人接客”。

“此话何意”?李无虞纳闷。

“无何意,就是不接生人”,妇人说完猛的推动门板,合上了门。

“唉,这客栈真是的,不接生客,哪有如此多熟客”,曲向东杵立门口数落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可常来,此乃欺客之举”。

“别说了,此地有古怪”,李无虞阻止。

“这,还用说”,曲向东嘀咕着转身,缓缓的走下台阶。

此刻吱呀一声,门忽然开了。

“让尔等住下,也非不可,不过有三个条件”,妇人忙说。

“这,这住客栈谈条件,真是闻所未闻呐”,曲向东震惊。

“何条件?说”,李无虞问。

“一嘛,房费加两倍,二嘛,晚上不可出房门,三嘛,出了何事,与本店无关”,妇人说道。

“晚上不可出门,有事概不负责”?曲向东顿时哆嗦,“你,你这不是黑店吧”?

“呸,你才黑呢”?妇人呵斥,“住不住,随你便”。

“那为何有此之约呢”?李无虞忙问。

妇人看了看天空,“我就长话短说吧,这两日总有生人出事,已死了二十余个啦,官府也查不出缘由”。

“只死外乡人,这是何故”?李无虞心中纳闷不已。

“不知,本镇前两年闹兵灾,去年闹蝗灾,本就荒凉,这事一出,更无人前来喽”,妇人长叹一口气。

“那别住啦”,曲向东眉头紧皱。

“住”,李无虞当即同意,“店家前方带路”。

“住一晚,就丢命”,曲向东走在最后,一路嘀咕着,“真是哪儿险,往哪走”。

来至房间,曲向东适才开口,李无虞立即便说,“此地夜间诡异,如今天色已暗,你真想露宿街头呐“。

“哦,也对,晚上不出门,不就无事了吗”?曲向东立即嬉笑道,“还是鱼兄思虑周到”。

“啪,啪啪”,李无虞未作言辞,径直走向房子角落门窗,一顿粘贴,“此屋已封好,晚上就在屋内”,说完转身就去开门。

“鱼兄,你这是去”?曲向东见状忙问。

“我出客栈瞧瞧,看是何方妖孽在此作祟”,李无虞转身回答。

“此地凶险,不去行不行?若你遭了不测,我岂非危矣”?曲向东劝阻。

“我去去就回,就想弄个明白”,李无虞说完开门径直离去。

“这好奇呐,迟早要出事”,曲向东沉声吐槽,“还得搭上与我”,栓上门立即爬上床,卷缩在被单内,双眸死死盯着门口。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曲向东缓缓睁开眼,惟见周遭漆黑一片,吧唧问道,“谁啊”?

不见任何回应,哼唧两声便仰头靠墙继续睡去。

“咚咚咚”,片刻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一个哈欠声顿时上传,曲向东巴拉巴拉了几下嘴,抬着睡眼惺忪的眸子看向周遭。

愣了小一会,骤然神慌,心中惊惧道,“我,不是在客栈吗”?抱着被单就开卷,哆哆嗦嗦盯着门口。

咚咚咚,敲门声接续传来

“鱼,是鱼兄你回了吗”?曲向东压低嗓子问去。

此声戛然而止,疑惑之际,“嘭嘭嘭”,敲门声瞬间转变为撞击声,沉闷而厚重的声音传来,震得曲向东耳朵生疼,忙抬眼望去,惟见符纸冒着金光,每次撞击皆会闪闪发亮。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