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分左右，路有阴阳。这是他们阴鞋匠的口头禅”王先生说罢，看向了一脸懵的韩画：“你没听你爷爷念叨过吗？”韩画听后摇了摇头：“没有，我从来没听爷爷说过这八个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鞋匠还有阴阳之分”韩画说后便低下了头：“所以我爷爷是阴鞋匠一脉吗？”
王先生吸了一口烟斗，随后点了点头道：“嗯，鞋匠“有”字辈，出过四个人才。分别是“礼信福为”，前面的三个都死了，不对！四个都死了”随后王先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可惜了那一身的好匠术喽”
韩画听王先生说完后，便充满了疑惑：“王先生，你说的匠术是啥？还有替死人做鞋这种事也需要传承吗？在医院旁边的红白喜事店里，那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吗？”
王先生听后没好气的说道：“哼，你们现在的这群小娃子，老祖宗的东西迟早要败在你们手里！等到要用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两眼一抓瞎了”
王先生说完后沉默许久，随后吸了一口烟斗看向韩画道：“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改名字吗？”韩画疑惑：“为什么？难道是躲避仇家追杀？”王先生听后把手拍在了韩画脑袋上：“你小子以后还是少看点武侠小说”
韩画被拍疼后揉了揉脑袋，王先生继续说道：“你爷爷改名字是因为他脑壳上的这个东西”韩画惊恐地问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和我爷爷的脸一模一样？”
王先生听后缓缓说道：“你怎么就确定这东西，跟你爷爷的脸一模一样？”韩画听后说到：“这不废话吗？我从小就在我爷爷身边长大，我爷爷长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村长听闻随声附和：“嗯对，那东西的确和佑大叔的脸一模一样”
王先生听后看向了村长韩画二人：“那东西在小娃娃还没出生前就已经在佑老爷子的脑袋上了，而且还是佑老爷子自己主动弄上去的”
“啊？！我爷爷自己主动弄上去的？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弄这个东西在脸上？难道就是为了死后下不了葬？然后咧开嘴巴吓我？还有这是个什么东西，能让我爷爷一戴就是十几年而且我从来都没发现？”
王先生吸了一口烟斗：“这个东西你们都见过”村长听后摇头道：“这么神奇的东西，反正我是没见过，硬要讲见过，那也只有去大城市读过大学的韩子见过”
“嗯，小娃子，你见过你爷爷洗过脸没？不止没洗过脸，是不是连汗都没出过？”王先生点了点头，随后向韩画确认了一件事，韩画听后点点头：“嗯，你不说我还不觉得，好像还真是这样！那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他脸上的那个东西一旦沾到水，就会变成你现在看到的这样”王先生弹了弹手上的烟斗
在韩画震惊的功夫，村长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这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这么神奇？”王先生很平静的说到：“这个东西很常见，你们好生想一下，什么东西有皱纹，一沾到水后就会变得光滑平整？”
韩画思考了许久，随后一脸不可置信：“是纸！”王先生点了点头：“没错，贴到你爷爷脑壳上的这个东西，就是一张纸！一张画了五官的纸”韩画听后看向篝火：“可是一张纸画的脸，怎么可能以假乱真20几年还不被发现？”
王先生将烟斗放下：“普通人画的自然不行，但他们吴家人画的，莫讲20年，就算200年，都不会出问题”
“吴家人？”韩画疑惑道“我并不记得我们家认识姓吴的人，至于姓吴的画家，就更加不可能有交集了”王先生一脸凝重的看向了韩画：“小娃娃，他们吴家人可不是什么画家，而是画匠”
“画匠？和我爷爷一样，也是一种匠人？”韩画满脸疑惑，“嗯，画匠一脉中，有一种匠术叫“改头换面””王先生重新将烟斗放在了嘴边。“改头换面？”韩画心里想着“这不就是整容？”
王先生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这种匠术，我们老祖宗几千年前就会了，具体怎么操作我不晓得，我只知道画匠在施展匠术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画笔，据说不仅可以画皮画骨，还能画魂”
村长震惊道：“这么神奇？！”王先生继续说道：“普通人想要隐瞒身份，换个名字，换个地方生活就行了。但是匠人不同，他们身上有匠气。在某些人眼里就像晚上的火把，耀眼得很，要是不把匠气藏起来，想要过太平日子，那就难喽。毕竟，这就是尘世的阴阳之道”
“王叔，你讲的这些匠人匠气什么的我不懂，但我知道爷爷之所以要“改头换面”就是为了掩饰他匠人的身份，那这不就是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吗？”
王先生将烟斗又放了下去：“据我所知，你爷爷是58年前改头换面的，至于那年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大学生，难道你不晓得？”韩画思考道：“今年是2024年，那58年前......就是1966年......那一年全国......”韩画突然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全是震惊的表情，村长也不例外。
王先生看韩画推出来了随后点了点头：“嗯，看来小娃娃书读得不错”随后王先生站了起来：“行了村长，去叫人吧，他爷爷的棺材不能摆到这里”村长疑惑道：“哪能摆在哪？”王先生说道：“我不管你摆在哪，就是不能在这院子里”
村长听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这就去村里跟村里人说下，看看摆在村子的祠堂里”王先生听后点了点头：“行，赶快去吧”随后村长点了点头离开了
“王叔，为什么我爷爷的棺材不能摆到我家院子里？”韩画一脸疑惑。王先生又一个巴掌拍到了韩画脑袋上：“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你见过哪家的棺材抬出去还有抬回来的道理？”韩画立马用手捂住了脑袋呻吟着
王叔打的，太疼了吧！
事后村长找来了抬棺的人们，王先生将长明灯放在了两条长凳之间，随后交给了韩画一样东西，嘱咐村长带着韩画去给村里祖先磕个头。但就在磕头期间，村里的祠堂里的祖先灵位牌子全部倒立了！
这边不止韩画和村长惊了，王先生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不好！灵位俯首，众生称臣！完了完了完了都得死！”王先生说罢后跑了，留下了一脸懵的众人
“刚才王先生什么意思？他怎么跑了？那我们怎么办？”抬棺的其中一位问道，“我可不想死啊！我还没取人呢！”另一位抬棺的说道。“行了大家，安静一下！”只见村长呵斥了一声：“莫要慌，不是还没出啥事吗？都先回去吧！”
只见一位村民说到：“陈谷子死了你还说没啥事！”“就是，王先生承诺保我们平安，现在他跑球了，我们怎么办？”村长见状反驳道：“那你们待在这里问题就能解决了吗？！”“这......”村民们犹豫了。“行了！你们先回去，我向大家保证，一定把王先生找回来，都回去吧！”
村长都这么说了村民们都不好说什么，便都散了
待人们都走后，韩画不知所措的看向村长：“村长，该怎么办？”村长看了看韩画：“韩子，你先把灵位都归好，我去找王先生”韩画点了点头，村长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