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盗窃
- 被迫长生,未来夫君饲养手册
- 萌事天星
- 2026字
- 2024-12-18 20:34:30
牢狱。
方维安端坐在一旁,从容地回答小吏的审问。
“方维安,你今日是否去过怡红院?”
“去过,怡红院里的云香姑娘于我有恩,今日有个小丫鬟来寻我,说云香姑娘身子不适。发现云香姑娘是中毒之相,便带她去了济世堂。”
记录的那个小吏,面皮白净,五官青涩,看起来不大,在听到“有恩”的时候竟忍不住笑出了声。旁边留着八字胡子的吏官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有所收敛。
不过倒也新奇,去过青楼的都知道,进去的都是被那些青楼女子称为“恩客”,哪有反过来的。方维安承得什么恩呢?
八字胡子想了想,还是在这上面画了个圈。
一番盘问下来,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翻来覆去就那几个事情,但是他们得从各个角度去问,就怕疑犯说了谎。
几人问得口干舌燥,握着笔的小吏也笑不出来了,手都在微微抽搐,等来又等,终于得了上司的一句“完事”。他长舒一口气,心神疲倦,吹了吹纸上的笔墨,只想快快下值去吃顿好的。
谁知交了宗卷,他也不得歇,那些上司们在屋内讨论了一番,就让他带一队人去找卖柴老伯跟小丫鬟。
他瘪了瘪嘴,满脸不清楚,惹得上司扔过来个纸团,才缩着脖子溜了出去,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都说人是经不住说的,他一出衙府,就刚好碰到迟未晚一行人。
小丫鬟直接拿起鼓槌,击响了冤情鼓。
“威~武~”
“啪!”
县令老爷拍响惊堂木,“堂下何人敲愿鼓?”
小丫头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可她不知道,这都是衙役们看她年纪小,都手下留情了。这冤情鼓可不是那么好用的,凡是击鼓人的都要打上足足二十杖,就是怕有人滥用,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找上衙门。
“奴婢是怡红院的丫鬟翠红,今日奉主子胭脂之命,因云香妈妈病重去寻方维安方公子。谁知方公子带着云香妈妈去寻郎中,非让我拿了云香妈妈的两锭银子去付那药费。”
“奴婢、奴婢害怕妈妈醒了责怪,认为是我偷了银钱,这才前来报官。”
又似是怕别人不信,指着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卖柴老伯说:“当时方公子还在他这里买了柴火,给的就是云香妈妈的碎银子,上面还有云雀的样子。”
黄伯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块碎银子,不停地磕头。
“老身不知啊,不知这是赃物啊。要知道这是赃物,我如何都不会做他的生意啊。”
县令老爷本就因为方维安头疼着,谁知闹了这一出。底下的小吏见他蹙了眉,连忙拿着碎银献上去,上面确实有着云雀图案。
翠红见自己把方公子交代的都说完了,顿时心里松了口气。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方公子要这么败坏自己的名声,还把偷钱的事都给揽过去了。
这事跟怡红院杀人案相关,县令老爷不免多问了几句,吓得黄老流着泪一遍遍诉说着自己怎么接下这个生意的,脸上尽是悔意。
突然,县令老爷脸色大变,从卷宗中抽出一张来,“你是说,你遇到方维安时,还没到未时?”
黄伯不知道为何县令老爷突然变了脸色,颤抖着身子恨声道:“是啊,快过了未时。那公子跟我打赌,要是没过未时前送到就再买一担柴火,这碎银就是那时给我的。若是过了,我就得还予他家!”
县令脸色变了又变,底下的小吏也得出了意味。
那青楼女子胭脂可是凌辱致死,仵作上报得可是未时之后死的。这方维安未时之前还在以这黄伯取乐,那这杀人案还有蹊跷?
县令老爷跟小吏对了对眼色,翠红被羁押候审,黄伯被放走了,派了几人保护着他。更是暗中派出一队人去把留在医馆的云香给带回来,绝不能遭歹人所害。
其实翠红报的案不至于她被羁押。况且查证医馆后发现,方维安是身上的银两用光了之后,再用云香的银钱支付药费。左右都用在她自己身上,说不定等人醒了,就来捞人了,还要怪罪他们多管闲事。
只是这云香的“病”也有蹊跷,这是被人下了药!
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似乎冥冥之中被人推着走。县令老爷盯着书案的宗卷,理着自己的思绪,一旁的小吏也大气不敢喘。
牢房。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牢房里的干草上,一旁的饭菜边几只硕鼠正红着眼睛啃食着,方维安缩在一旁的角落,一半的脸隐在暗处,更衬得他棱角分明。旁边牢房里的囚犯见了,伸手想将那碗饭给捞走。
他正靠着墙壁闭目养神,这一天的奔波下来,就刚刚审问时喝了一碗清水,早已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但他不敢去碰送来的饭菜,那些人不敢在官吏面前下毒,但是现在呢?
“嘭!”
衙役拿着木棍敲响了方维安的牢房,吆喝了一声便走了,嘴里还嘟囔着“这小子艳福”。
方维安抬眸看去,是脑海里熟悉的样子,只是眉眼里尽是心疼。他抿了抿嘴,低下了头,心里骂迟未晚是个傻子。
迟未晚看到方维安身上没受什么酷刑,心安了不少。蹲下身来,将食盒里的饭菜都摆了出来,她唤道:“公子,多少垫点肚子吧。”
见他不动,她又补了一句:“是江婶做的,托我送进来。你也知道,她腿脚不好,又忧心于你,我要是将这些都原封不动地带回去,她怕是担心坏了。”
方维安这才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头发被散了下来,披在肩后,比平时看起来多了分好接近,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皮肤莹白。
迟未晚一不小心就看痴了。
方维安见到她的眼神,心尖一疼。又来了,又是这个眼神,她到底在透过自己在想谁?
突兀的一声冷笑,将迟未晚唤回了神,她低眉不语,脸上是遮不住的哀伤。方维安觉得自己的心破了个,大风都透过这个洞呼呼地灌进来,暴虐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