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文炳救母

另一边,花荣李俊领着众好汉往江州城冲去。

行至半路,花荣忽然面色一变,发出讯号,众人立刻做鸟兽散,熄灭火把,隐伏于官道两侧。

片刻之后,只见乌央乌央一大片人马赶来,少说也有六七百人。

奇怪的是,明明走的是夜路,队伍却不点火把,为首的似乎有夜视之能,往后则前后搭肩,一路悄咪走来。

这李俊心中诧异,这花荣江湖上名声不显,可这队伍如此隐蔽,他都能提前发现,李俊在第一境也沉浸许久,却分毫察觉不到。

那酒桌之上,花荣还和自己说,也只入了第一境,现在想来,定是藏拙之语。

“直娘贼,都是兄弟还和我玩心眼,这些玩射箭的,心都脏。”

李俊心中正骂着,却见张顺正扒拉自己,转头望去,只听那张顺小声说道。

“哥哥!快看,那为首之人,怀中抱着什么?”

李俊花荣立马望了过去,只是夜色昏暗,李俊看不真切。

花荣倒是看的清楚,低声问道。“这为首的汉子,模样猥琐,与那黄文烨有些相像,想必就是那黄文炳了!至于怀中狸奴看不真切,只见黄黑条纹。”

“没错,哥哥,定是那虎妖,这虎妖有大小变化的功夫,平日里看着就如普通狸奴一般!”

“虎妖吗?”花荣小声嘀咕。

就在几人说话间,这六七百人的队伍步伐不停,就要离开众人视线。

那李俊心中焦急,小声建议。“这虎妖再加这六七百人的精锐,晁天王,挡的住吗?不如派人,赶在他们之前,告知天王。”

“不用,只是狸奴罢了,何须告知天王,我们还是尽快赶路,莫要耽搁。”花荣语气淡漠,却不容两人质疑。

李俊心中焦急,正欲再说,那花荣却是一眼瞪了过来。

其目如炬,似寒星利箭,看的李俊心惊胆寒,不敢直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随着花荣的又一声讯号,众人化零为整,又往江州城赶去,只是李俊和张顺,都不再提那虎妖之事。

众人小心来到江州城下,四散潜伏,唯李俊暗中挟持着黄文烨上前喊话。

见黄文烨与城门郎掰扯几句,那城门郎果然将城门打开,花荣见状,立马带人冲杀进去,守城卫士四散奔逃。

花荣召集众人,不要恋战,直往牢营而去。

这百余人畅通无阻,一路高歌,直冲到江州牢营,见着大门紧闭,这才止住冲势。

不过这矮墙自是挡不住这群梁山精锐,三三成队,彼此配合,施展叠罗汉的功夫,顷刻间,便越了过去。

那头领们更是不用说,猛地冲刺一跃,便跨墙而去。

那花荣等人,此刻都有些恍惚之感,这一直忌惮的江州牢营,这么轻易便闯了进来?

可突然间,花荣发现,这营地内,黄沙无风自起,打着旋儿,飞上高空。

不过须臾,便形成一条直达云霄的黄风龙卷!

“不好!”

……

另一边,黄文炳带着队伍,也到了白龙神庙。

黄文炳怀抱狸奴,见庙内灯火通明,高声喊道。“梁山贼人,可敢现身一见。”

突然,那庙门猛地大开,只见一魁梧汉子,无视众人,独自走了出来。

“梁山晁盖,见过黄通判!”

“梁山之主?托塔天王?”黄文炳不解问道。“我本以为消息泄露,只抓住些小鱼小虾,没想到会是你这条大鱼,可惜了。”

“是啊!真是可惜!”晁盖扫视着黄文炳带来的“七八百人”,此刻白龙庙内,烛火通明,将这七八百人给照了明白。

这哪是什么军中精锐,放眼望去,全是一个个带着头盔的稻草人罢了。

当然,精锐也是有的,只不过百余人,一人一棍,插了四、五个稻草人。

这黄文炳怀中狸奴,自然也不是萧锋,黄文炳先外一抛,狸奴落入草丛不见踪迹。

毫无疑问,那救人心切的花荣等人,已然中计!

不过晁盖并不惊慌,他也有所猜测。

原因无他,只因那黄文烨,本来连众人的样貌都不敢看,生怕被灭口。

可偏偏这次,他双目圆睁,与每个人都有过照面,分明是想记清每个人的模样。

那引导众人出兵之意,也太过明显。

“不过,我还是佩服你的胆气。”晁盖开口说道,“靠着百来人,就想拿下我?黄通判,你是觉得吾刀不利?”

晁盖说完,宝刀出鞘,第一境巅峰的气势全开,那百余兵士尽皆被气势所迫,后退数步。

黄文炳见着晁盖身影,小眼滴溜打转,好似谋算着什么。

片刻之后,那黄文炳往地上一跪,磕头不起,口中高喊。

“天王,要我人头尽管拿去,文炳此来,只求天王饶我老母一命!天王向来仁义,定不会欺辱老幼。”

晁盖闻言大笑起来。“你害我兄弟,还要我放你家人?可笑,你定策时不顾虑你老娘死活,却来绑架起我的名声。

我若不放?江湖上便流传我欺凌老弱的恶名。黄蜂刺,果然够毒啊!”

“天王也可以把我当个屁放了,我必定感恩戴德,为天王立长生牌位,日夜供奉。金银细软,尽数奉上!”那黄文炳急忙说道。

“可是,我不愿意!”晁盖言简意赅,杀意止不住地往黄文炳身上笼罩。

那黄文炳,闻的晁盖之言,连连磕头说道。“天王,我是好人啊!从未害过人!我只是趁机敛了薄财,功利了些,求天王放了我与老母吧!”

“谁说好人就杀不得,而且你算好人吗?”晁盖语气冰冷,听得黄文炳遍体生寒。

他也不再常跪不起,直接坐在地上,竟泪流不止地说道。

“终是我班门弄斧了!我那大哥说你软弱贪名,妇人之仁!如今看来,是看走了眼!这满口仁义之人,下手最是狠辣!”

“果然是个聪明人!可惜就只剩这么点了!”晁盖“温柔”一笑,自身后掏出一球状之物,抛向黄文炳。

只见这物抛起,经行之处留下丝丝血线,那离得近的兵士看的分明,正是一个老妇人的头颅!

再仔细看去,这脖颈之处,切口并不齐整,见的脊骨、筋肉有长有短,仍在不自觉的抽动,显然是硬生生被拽了下来。

不少兵士见了,直接呕吐出来。

可这黄文炳对视着母亲头颅,却偏偏止住了哭声。

那晁盖已然走了上前,俯下身子,对黄文炳说道。“你的计策不错,只是你记着,为了功绩,而赌上家人性命,猪狗不如!”

晁盖说完,带着手下好汉,大跨步从黄文炳身边走过,那百余士兵,谁人敢拦。

直至许久之后,一个老妇颤抖着出了庙门,见着黄文炳就扑了上去,口中喊道。

“我儿,你怎在此啊!还抱着榆木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