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继续监狱里面爱莲和阿来的戏份。
刘稚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亲自安排调度,准备今天的拍摄。
“诶,怎么回事,不进去嘛?”
“导演...”
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得亏刘稚来了,不然剧组和当地的工作人员,眼看着就越吵越近。
一瞧辛智明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这事不小。
“怎么意思,从头说。”
事情说简单也很简单,说复杂却也复杂,前面只约了一天的拍摄,结果并未能如期完成。
然后今天早上,就这么来了,监狱工作人员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或许本来可以协调的,被场务组来了这么一场两头骗,人家能惯着你们,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只能僵在门口。
辛智明非常抱歉,低着头先请罪。
“对不起导演,没有我在场务,是真不行,我没有干执行导演的能力,正好郝雷老师来了,我就回去...”
“这事后面再说,现在要解决的是拍摄的问题,不能上百号人堵在这里,给人家机关带来不便。”
刘稚挤到最前面,推开还在争执的剧组工作人员,让辛智明直接把他拉走,直接开了。
明明自己做错,还在这撒野,连带着整个组一起吃瓜落。
“领导,实在不好意思,全是我们的责任,给您这添麻烦了,是我没管理好剧组,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是...”
刚想自我介绍,刘稚就看到中年狱警有些把握不住地问。
“《鸿门宴》那个演员?!”
“是我是我,不过我不止是演员,我还是那部电影的导演。”
刘稚看到狱警表情有放松,感觉可能能说通,赶紧见缝插针介绍自己,可没想到狱警将信将疑。
“你这么年轻能是导演,你还导过什么戏。我是因为孩子看了电影以后要死要活非要学历史专业,实在拗不过才依着他看了看你的电影。”
“不多,我是个新人,还有一部电视剧《提刑官》。”
说完,刘稚眼看着狱警的神情从疑惑变成惊喜。
“你说《提刑官》是你拍的?”
“是...”
狱警热情地握住刘稚伸出的手,不知道怎么表达他对《提刑官》这部电视剧的喜爱之情。
“谢谢您的喜欢,这样,您孩子想要考哪所学校,我看看有没有人脉能帮您提前介绍一下学校情况。”
帮了对方,刘稚才好请人家通融通融。随着狱警贴耳过来,刘稚没想到还真有这个人脉。
他憋到早上九点,估摸差不多,才敢打电话。
“冯源,得靠你帮忙了。”
然后,刘稚把早上这事的前因后果都和老朋友说了。
“这事,倒不是我不愿意为你张嘴,主要是系统不一样,我也说不上话呀。”
“放心,我是那么不懂分寸的人嘛,不是让你用身份压人,这边有你一个未来学弟...”
同时正在听电话、做出安排的中年狱警,看见刘稚拿着手机过来,立刻挂断,接过手机,听到里面传来。
“你好,我是广电的冯源...”
哪怕不以势压人,也得自报家门,无名无姓,谁理你啊。
“好好好,冯处,回头多请教您,我这边差不多准备好了,就请刘导演先进去做正事。”
把手机还给刘稚,狱警也像他所说,都做好了安排,领着刘稚剧组进入监狱内部开始拍摄,看来他还有不低的职务。
终于开始现场调度,筹拍今天的戏份。
“导演,人来了。”
刘稚还在听到辛智明的话,头也不回告诉他。
“那就让演员们去化妆候场,这边都要准备好了。”
“导演,不是演员们...”
回头,果然看到了似笑非笑的郝雷。
“老辛,你去指挥一下现场,马上开拍。”
说完,刘稚拉着郝雷,走到一处拐角,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把她包裹住,轻轻耳语。
“终于来了,拍摄有指望了。”
“刘稚,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吗。”
听起来是抱怨,但是从手臂的用力程度,能感觉出并不是,是撒娇,所以刘稚坏笑着问。
“没想到郝雷老师也会撒娇。”
她听到刘稚的话,立刻想要松手,却挣不脱,只能听他继续说。
“没办法,这些人完全没法沟通的,你就能者多劳,帮帮我。”
“嗯。”
郝雷用低哼代替千言万语,她觉得应该是上辈子欠了什么债,这辈子摊上这么个冤家,算是交代了。
刘稚把她安排到导演椅上,自己刚坐在旁边,侧身指着监视器准备开口,就听到身后来人。
“刘...”
名字都没叫完,就停顿下来,因为看到了旁边的人,女人。
刘稚也听出来,是汤蔚,他赶忙起身。
坏了,很坏,自己早上忙到头晕,忘记这回事了。
回头就看见自己两个女人的第一次碰面,沉默,反倒是他自己紧张得魂飞天外。
“郝雷老师您好,我是汤蔚,饰演爱莲这个角色。”
“诶,叫我什么老师呀,我们差不多年纪,可以随意点。我看过你的戏,特别好。”
话都说得很客套,但是刘稚能明显感觉到剑拔弩张,因为汤蔚是从上到下,压着揽着抱住郝雷,而她也踮着脚尖,为了弥补身高差距。
他正想开口承担责任,讲点什么缓和气氛,就看郝雷转身对他说。
“还在这干嘛,你不去调度吗,你让我来导演,现在我要开始讲戏了。”
好,那我走。
辛智明看到刘稚一个人出来,也不敢触霉头。
刘稚自然也不是出来发火的,自始至终就盯着那扇门,口中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导演,那个你能不能让一下...”
“好。”
然后道具车就从心不在焉的刘稚的脚上碾了过去。
嗷——
他甚至没有哀嚎完,因为门已经打开。
刘稚一瘸一拐的靠过去,迎接他的只有汤蔚的冷眼,他想上手,却被她的外套吹飞。
汤蔚穿上薄外套,话也不说就离开,刘稚只能瘸着进屋。
看见郝雷已经在检查画面,自己一个人默默坐过去。
“有这么心疼嘛。”
“我心疼你,又要帮我做事,又要...”
刘稚把她轻松地放在腿上,从背后抱着她听她讲。
“我大概能明白你要的效果了,你是想要一帧一帧,每一帧的画面都经得起截图的考验,像拍照一样美。”
没有说话,刘稚只是从侧面探出头,含着泪望向她。
终于有人能听懂自己说话了。
“别跟我这装模作样,手拿开,你的事还没完呢。”
郝雷嗔怪地拍开刘稚不安分的手,继续说。
“你现在只考虑了画面,却没考虑到其他视角要素。”
看着刘稚疑惑的样子,郝雷回头,手指比出一个镜框对着刘稚。
“明白了!不过你这么说人家歌神好嘛,嫌弃人家颜值。”
“我可没说,都是你自己说的。事实上就是,再怎么研究,你画面的主体是人,人就决定了上限,肯定是不如你合适作为爱情片的主角。”
刘稚猛地站起身,把郝雷顶飞。
她转身看见刘稚跑向门口,但没有出门,而是一把将门反锁。
“你又犯病了是吧,刘稚!”
她言语中有一丝害怕,毕竟这是在片场。
抗议无效。
久别重逢,二人点到为止腻歪了片刻,没有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