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蜕皮
- 我一介凡夫,怎就成了土地神
- 祈笔有神
- 2016字
- 2024-12-13 00:56:27
大旱如期而至。
降水越来越少,已经连着好几天没下雨了。
不过好在前些日子家家户户都拿好几个大缸蓄满了水,倒是暂且不愁没水,但这天是愈发得干了,一周倒是没事,两周也还凑合,可这大旱终究是要持续数个月,到时候还能没事吗,谁的心里都没个准数。
被打伤的温贡在服了灵药后渐渐转醒,是近来为数不多的好事,打人的花无义近些时日也安分了下来,不过依旧张扬跋扈,我行我素,在村里白吃白喝,估计是真怕村长以此相要挟,告到衙门吃不了兜着走。
消息几乎一夜之间就在村里传开了,众人可不会因为他近些日子没闹出幺蛾子而感恩戴德,村人同仇敌忾,做不到一笑泯恩仇,虽然大家明面上惧于淫威不敢说,私底下谁也没给过他好脸色。
倒还有件事,温桦这瘦竹竿竟一改懦弱本性,练起了武,自己做了个木头桩子每天就是哼哼哈嘿,村里人都看得出来他报仇心切,纷纷劝阻好些时日才被老村长说服,回头是岸。
当然,这些日子温道霖也没歇着,苦练「呼风唤雨」,终于有所小成,召唤出来的云能覆盖整整半亩地,以后浇水只需要随手一挥即可。
与此同时,随着练习熟练度的提升,他对术法和灵气的理解更加精进,尤其是灵力总量还在不断攀升,据黄牛所言,已经远超同境大多数修士。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草木甲胄」的新用法,之前的思维太过禁锢,认为此类护身术法只能加诸己身,而忽略了其他变式。
在一次次练习中他逐渐摸索出能够改变藤甲形状的方法,可以根据不同体型调整成合适的大小。
为此,他还特意根据黄牛的体型定制了一套牛用藤甲,可把它臭美坏了,睡觉都舍不得脱,在温道霖好说歹说下才依依不舍地褪去。
在无人知晓的山林里,一条青蛇正在草间飞快游走,速度之快几乎在眨眼间便从山脚跃至山顶上,才短短几天,它已长到六尺之长。
天空中烈日璀璨夺目,刺得人睁不开眼,阳光炙烤着土地,所有植株都蔫了吧唧抬不起头,连一向聒噪的蝉也叫不出声,但唯有一个例外,那便是盘踞在永宁山山顶的那只青蛇。
它惬意地享受着高温和烈阳,仿佛那不是想致万物于死地的凶手,而是大补之物。
阳光照射在它的青鳞上,折射出耀眼动人光辉,它贪婪地汲取着阳光中的灵气,身体表面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晒得干巴巴,出现许多白色裂纹,可它却仿若浑然不觉般静静盘卧着,任由表面脱水开裂。
不知多久后,体表那些白色裂纹彻底碎裂,变成干枯表皮,一只青紫色的巨蛇从中缓缓钻出,它的体型数倍于前,已称得上是一条“巨蟒”,身上的两对翅膀更加孔武有力,不停扇动,搅得四周草木倒飞而出,经过这次蜕皮后,它的翅膀才不再是一个装饰品,它在真正意义上拥有了飞行能力。
不过想要拖着粗壮的蛇身实现长时间飞行显然不合实际,因此双翼在大部分情况下还是用作滑翔的辅助工具。
它欣喜片刻,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现在的实力对上那只四足兽已是无惧,但还有两脚兽给它撑腰,那些两脚兽隐藏得很隐秘,从不轻易展示自己的实力,因此难以估计自己是否能敌得过。
所以它打算再等上一些时日,酷暑最炎热的那天,就是它实力最鼎盛的时刻,它准备一举出击,彻底搅毁这些对自己有威胁的两脚兽和四足兽,从此称王称霸,再无后顾之忧。
然而,当青蛇蜕皮出窍的那一刻,温道霖、黄牛、花无义都心有所感,不约而同抬起了头。
“二弟,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气息波动?”温道霖带着疑惑看向黄牛。
尽管在蜕皮后,青蛇很快遮掩了外泄的灵压,但那丝微不可闻的气息波动还是被敏锐的几人感知到了。
“哞。”是灾兽的气息,似乎就在永宁山上。
难得见黄牛露出如此严肃的神情,温道霖也不禁重视起来。
最近几日,有关灾兽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从集市回来的居民无一不提心吊胆。
他们和大城里来的商贩做交易,从他们口中听到了好些消息,不少大城里都闹了灾兽,灾情也愈发严峻,粮价水涨船高,民不聊生。
今年的灾情格外严重,连最近的丰城里都出现了灾兽,据回村的村民描述,那灾兽长得虎头蛇尾,不像个东西,可凶,数十个官兵齐上在它面前就跟纸糊的似的,仅仅一声吼叫就成片地倒了下去,七窍流血,无一人能抵挡。
他们描述得心惊胆战,把毕生所学所有夸张的词都用了上去,什么电光火石,什么地动山摇,什么震天撼地,事情半天没能得到解决,最后还是官府里走出几个穿锦衣的神仙老爷,一同出手,施展无上神通才勉强将其收押,不过那些神仙老爷看上去也受了内伤,好不到哪去。
“那它们会来我们村子吗?”
不知是谁提出了这个问题,原本热闹一片的氛围瞬间冷了下去。
面对即将到来的灾祸,大家怕触霉头似的尽可能不去提及。
谁都知道这灾兽多半也会在村里出现,可又能怎样呢?
神仙老爷都抵挡得如此吃力,凭借咱们几个凡人真的能挡得住吗?谁的心里都没个底。
虽然花无义的许多做法都让村人心生反感,但随着不断逼近的危险,村里逐渐出现另类的声音,似乎有意和他交好,以寻求庇护。
大难面前,人性如此,其他村民只能说看不惯,但也不好阻止。
话说回青蛇蜕皮之后,在温道霖和黄牛讨论之际,一直不劳而获、好吃懒做的花无义动了。
他晃晃悠悠地来到村里议事堂,敲响了堂里用来召集村民的大钟口中喃喃着:
“是时候该活动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