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半窗石

外表开窗显眼的顽石，底下很有可能藏着大块大块的断裂纹，正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在赌石中“石也不可貌相”。

“中间这部分是开小窗的顽石，价格比没开窗的原石会贵上不少，出好货的几率也会高上不少。”

“最右侧是开半窗的顽石，推荐新手上手这种石头，石皮已经剥开将近一半，大块石肉裸露，灵石种类、品相好坏几乎一目了然。当然，选半开窗类型的顽石赌的程度少一些，更考验的是眼力和对灵石的熟悉程度。且因为半开窗，灵石种类大多确定下来，所以价钱会更偏向灵石成品。”

一番介绍下来，掌柜口干舌燥，听得四周围观的人群也心潮澎湃，无数目光都聚焦在店中二人身上。

“怎么比？你定，”方晏舟淡然开口，“还是说你想先熟悉熟悉环境？”

“不用了，直接开始，五十两银子，三种类型的顽石各挑一块，”温道霖虽然前世没玩过，但赌石的规矩还是懂的，“听方公子的口气，应该是赌石的高手咯？”

方晏舟刚想说不敢当，一旁的掌柜先插上话道：

“方少爷天生慧眼，先前咱店开在丰城时，方少爷才十四岁，仅凭眼力就从众多小开窗的顽石里挑出了一枚上品化阵石。现在方少爷又跨入化灵境，灵力大增，感知力更上一层楼，想必今天一定会有亮眼的表现。”

温道霖听着掌柜的吹捧，眉头拧成了麻花，对自己的草率答应有些后悔，连忙问：

“修士的灵力探测能深入顽石内部吗？”

方晏舟笑道：“不用担心这个，顽石的表皮天生具有隔绝探测作用，无论是何种境界的修士都难以凭借灵力探测顽石内部。赌石不看境界高低，只看经验和眼力，这也是顽石从始至终只能‘赌’的原因。”

但实际上他还有句话没有讲完，虽然赌石与境界差异无关，但化灵境的感知力却是凡人难以比拟的，自己仅需要感知石皮的属性、纹理和质量就能大致推断出顽石的种类和品质。

“吓我一跳，还好没有透视挂......”温道霖听到他的解释松了口气，不禁在心里冷笑道，“比经验，你比得过几千年经验汇集而成的「相物」吗？”

见再无异议，方晏舟看向一旁的掌柜，请他充当裁判宣布比试开始，一颗顽石限制十分钟挑选时间。

这一举动让掌柜受宠若惊，哆嗦好半天才颤颤巍巍道：

“比试，开始！”

话音刚落，计时的沙漏倒转，引得场边围观群众一阵沸腾，谁都是第一次见这么新奇的比赛，不由得开始评头论足。

“你觉得谁能赢？”一个圆滚滚的胖子戳了戳身边戴草帽的瘦子，问道。

“废话，肯定是方少爷，你不知道他是县令的儿子吗？”瘦子不耐烦道，眼睛紧紧盯着场中两人，舍不得挪开。

“我看也未必，农家人天生亲土，选个破石头可不能落了城里人下风！”一位裹着头巾的大婶挎着个篮子站在一旁大声嚷嚷着，篮子里装满了鸡蛋。

一时之间，争执不休，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坚信方晏舟定能胜出。

“先来颗半开窗的石头助助兴，你看如何？”方晏舟对温道霖笑道。

“也好。”

温道霖应战，走到摆放着半开窗的顽石架旁，双眼所至，一颗颗顽石毕露无疑。

这不单单是对眼力的考验，也是对整体布局能力的考验。

即使同属于半开窗的顽石，但由于开窗显露出来的灵石种类不同，其价位也天差地别，诸如一颗开窗部分显露为紫冰晶种的顽石，售价就高达七十两白银，而一颗开窗部分为裂帛玉的顽石仅需要十两白银就能买下。

本次比试比的是最终三块顽石解石后开出的总价高者得胜，必须得统筹考虑，而又数半开窗的顽石价格更高，不宜在此处耗费大量银两。

思及此处，温道霖决定选择一种稳健的策略，不在半开窗的石头上追求极致，只要与方晏舟挑选的顽石价位相差不多即可，能接受略低一筹的失败。

由于半开窗特殊性质，顽石的品种和品质大体确认，只要不是很倒霉，基本上和标价不会相差很多，也因此「相物」的效用会大打折扣，不能帮助温道霖同方晏舟拉开显著差距。

有整整十分钟的时间，不急着挑选，温道霖一介农民，从前根本没见过顽石，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

绕着木架走了一圈，发现这些半开窗顽石价格起伏很大，少则八百文，多则十五两黄金，温道霖心中隐约有了数。

二十五两白银上下，这是他物色的区间，抽出一半赌半窗石已是最大限度，温道霖相信，方晏舟哪怕出再高的价也不会超出太多。

温道霖瞥向一边，方晏舟正在仔细挑选，他又看向另一边，对上黄牛两只灯泡大的眼，后者正冲他猛点头。

价格范围缩小，所剩的目标不多，仅剩八九块顽石，该专心挑选了，温道霖心道。

拿起一块开窗部分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的顽石，温道霖诧异不已，明明石皮部分粗糙硌手，内里却能做到如此纯洁无瑕、光华四溢，简直不可思议，顿时叹服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同时，温道霖的眼前徐徐出现相关信息：

【镜棱石（占比四分之三）】

【介绍：顽石的衍生灵石，纯净透明，打磨后可以反射光芒，按杂质多少区分品级，是镜类法宝制作的原材料之一，相传具有锁住魂魄和复刻的功能。】

【鉴定：该顽石中有将近四分之三的镜棱石具有价值，光泽明亮，透光度强，价值较高。但少部分内含絮状杂质，部分地方有裂纹，价值会略微下降。】

【估价：30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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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石（占比约四分之一）】

【介绍：顽石的衍生石，由于灵气洗涤不充分，杂质过多，以及地质变动等特殊原因，未能形成灵石，或是形成灵石不完整，起不到应有功效的无价值石头。】

【鉴定：从石皮外表观察，顽石底部有明显断层，推断镜棱石于断层处切割，其下多为废石，偶有少量镜棱石粒，但无商业价值。】

【估价：2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