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笙看到飞出去的廖雍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
沐哲的气息越来越强,甚至伤的较重的几个修士活生生被吸干了血肉。
韩笙飞身向前,接连斩出几剑。打到沐哲身上,刚刚打出的伤口迅速愈合,根本没用。倒是这么一来沐哲注意到了他,身体抽搐几下飞扑而来。
韩笙也不惧他,一人一剑迎上。天空中传来阵阵肉体与剑刃的碰撞声,还有沐哲那癫狂的笑声。
其他弟子见韩笙渐渐处于下风,也都纷纷跟上输出,一时间沐哲竟然压着一群修士打。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部分弟子都败下阵来。有的甚至被吸干了血肉,只剩累累白骨。
韩笙还是不死心,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厮杀。
“笙儿,退下吧。”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小子!你来我这血域为虎作伥。接连杀死我多名弟子还有一名丹房长老,今日我就将你这孽畜斩杀。”声音低沉而有力,又有种看待蝼蚁的俯视感。
即便是狂化后的沐哲只剩下本能的战斗意识,见到那一袭黑白墨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也只剩一个念头——跑!太强了反手就可以将他打成齑粉。
墨河宗众人,看到那半空中的男子纷纷下跪行礼。齐声高呼“宗主!”
来人正是墨河宗主,安阳子。现在达到斩虚一品的强者。虽然在整个灵墟界根本排不上号,但在这人人唾弃鸟不拉屎的血域却是霸主。万人景仰,独道专权。
“义父!”韩笙低着头捂着胸口,刚刚打斗时被沐哲一拳击中他的眼前也有一刹恍惚,虽然转瞬即逝,但也成为他离死神最近的一次。
安阳子转头看了看顾作关心“笙儿,你且看着为父杀了这贼人,定让他生不如死。”
演技拙劣,就连没有感情的沐哲都知道这是安阳子虚伪的关心。但韩笙却是因为这一句话热泪盈眶,好似品尝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一般。
他是安阳子捡来的,那时的安阳子还不是宗主,他也不是修士。一个是流落街头与狗争食的乞儿,一个是落魄修士。在血域这片废土相遇,对于韩笙来说安阳子才是他的生父,哪怕他早就知道了他只是安阳子推翻罗洪计划的一枚棋子。
沐哲见众人都停在原地,转头就向后山跑去。渐渐的沐哲意识一点点接管身体,经过刚刚的一场大战体力已经严重透支。现在有了意识的他确是累的连走路都困难。
身后是穷追不舍的追兵,还有一个仅仅只是看一眼就连灵魂都在颤抖的家伙。
人生总是那么残酷,在他体力不支命悬一线的时候,老天爷又一次跟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断崖。
“哈哈哈,兄弟杀呀!这小子跑到陨龙崖了!”
“他没有退路了,杀了他为刚刚死去的师兄弟们报仇!”
山坡下是密密麻麻的墨河宗修士,安阳子看着绝望的沐哲嘴角泛起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沐哲竟然在断崖处坐下笑了起来,看着深不见底的陨龙崖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让他几乎放弃了生的希望。“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哈哈哈。”似哭似笑的大喊着。
“小子竟然打伤我儿,定是居心险恶之徒,我今日更是留你不得了!”安阳子轻蔑的看着疯疯癫癫,满身伤痕和鲜血的沐哲。
“因果循环,恶报将至。汝等,好自为之。”沐哲又一次看向天空,还是一样的血红色,没有一丝丝阳光。又伸出手感受着微风轻轻吹过手掌,眼里逐渐没了焦距,像是在对这个世界做最后的告别。
韩笙可不管这么多,他也不会在乎什么情感。他只知道安阳子要眼前这个少年消失。提剑向沐哲走去,沐哲猛然回头那凌厉的眼神镇住了韩笙一瞬。
随后一跃而下,感受着风在耳边嗡嗡作响。沐哲心里却毫无波澜,嘴里数着“1、2、3、……14。扑通”一声落水声后,沐哲掉进山崖下一条血红色的河里。这么高的距离就是水面也足矣让人昏迷不醒了。
眼看着沐哲跳崖,安阳子却是不屑一顾。
“义父,孩儿这便带人去崖底找。斩草除根!让义父无后顾之忧。”韩笙拱手行礼,低头询问。
“不必了,这么高摔下去必死无疑。这陨龙崖底可是血河联通放逐之地,就是侥幸不死也会死在那不必找了。”安阳子根本不信沐哲还活着,放逐之是上古魔神战场,凶险万分。里面妖兽横行,怨灵四起且不说这些就是魔神遗体散发的尸毒就可以轻松杀死沐哲。
见安阳子态度如此决绝,韩笙也不再理会,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下山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沐哲朦胧中感觉有什么人在拖拽自己。可是疲惫的身体让他根本睁不开眼。
“醒醒!醒醒!别睡了,早知道就把你丢血河里喂鱼了可累死我了。”一个穿着红色长袍,脸上裹着一层厚厚麻布,眉心处有颗红痣红色长发的少年将沐哲拖到一处山洞内。
沐哲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十分昏暗。山洞不小很空旷,一盏小小的油灯并不能完全照亮。
红发少年见沐哲醒过来,就自顾自的开始自我介绍“咳咳,少年别看了救了你的就是我,不用客气我叫诸葛澄欢。曾经是诸葛家的大少爷,现在是诸葛家家主。”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样子很是滑稽。
…………
“谢谢!”沐哲微微沉默后吐出两个字。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冷冰冰的一点也不热情,简直就是冰块嘛!我在这也几年了好不容易有个会说话的,还这样会疯的。”也不怪他这样,诸葛家本是血域有名的家族,只是后来为了反对墨河宗的统治。被墨河宗以安阳子亲自下场的代价,族内族老,长老族长和一众高手纷纷被杀就连妇孺也没放过。几乎灭门,血流成河,白骨露于野那之后血域再无诸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