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说明了他的身份,我以为他就是于凤英呢,原来是于凤英的管家阿婆,负责给于凤英一家做饭的,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我离开那里的时候,把我的鞋子留下来,放在了小间里面,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们会来找我的。”
“其实,那个半面兰花的胸针,是当年夫人的儿媳妇从上海给她买回来的,夫人在家里重要日子都会戴上。”
面对那枚半面兰花的胸针,阿婆跟我讲的很清楚,从她的意思来看,似乎这枚胸针对她来说很重要,那么,他们搬走的时候,于凤英没有拿走它,那就证明这就是她留下的线索。
电话的那边,阿婆继续说道:“这枚胸针,第三花瓣的反面,有一个符号,你看了就懂了。”
我赶紧的拿出那枚胸针,可是光线太暗看不清楚,我用手摸了摸,上面果然有一道刻划的痕迹,我想赶紧的找个光线亮的地方好好看清楚。
阿婆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跟葛先生关系很好的话,你自然就懂这符号的含义了,最后,我想再拜托你一件事情。”
“您说,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我说道。
阿婆说话的声音有一丝颤抖,说道:“请你务必帮我,把你手里的半面兰花的胸针,交到夫人手里。”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好的,阿婆,我一定会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完那边电话就挂了。
我拿着那枚胸针,走到一个路灯下面,看清楚那个符号了,是一个“S”形的符号,我努力回想,但是我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猛然间,我想起来了那个箱子,锁着那个箱子的锁,也是两个字母符号,并且,老鸟的很多东西,都是字母符号做的标记。
…………
“诶,老鸟,你说,你柜子上的那坛子酒,上面画着一个‘N’,什么东西啊?”我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着那坛子酒。
老鸟放下手里的报纸,说道:“那是我在晋西北打仗的时候,从地窖里面发现的,那个村子里面所有人都死光了,我们就把东西收拾了收拾,上交组织了。”
我一脸不信,说道:“上交了?那你这里怎么还有一坛子啊,该不会是……”
老鸟一脸无奈的笑容,说道:“我们上交了,但是把这东西又给我们了,说是大家鼓舞士气用的,到最后,我们只剩下一坛,我和我们几个兄弟约定,打完了仗,我们以后谁先成家并且生了闺女,就拿给他喝了。”
“那你是说,你们那帮老哥几个都没有生闺女的啊。”我一脸嬉笑的说道。
老鸟突然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说道:“我们那些老弟兄们,最后都没能回来,打完日本人打自己人,打完自己人还得去朝鲜打,战争,带走了我所有的兄弟们。”
我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经意间又提起了他的伤心事。
老鸟抬起头,望着天,眼角有一丝晶莹的泪水。
“诶,老鸟,那这坛酒怎么办,要不,留给我吧,将来我有了女儿可以开了一起喝。”我尝试着用玩笑话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老鸟看着我一脸的戏谑,说道:“滚蛋,生葛琳的时候我都没让开了,留着是我的一个念想。”
我装作一脸痴迷的表情,说道:“那么,问题来了,你这‘念想’是多少度的?”
老鸟摇摇头,说道:“滚滚滚,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老子让你喝一杯,剩下的给我留着。”
我高高兴兴的让保姆给做几个菜,准备尝尝这好酒。
“诶?那上面的字母什么意思啊。”
老鸟半躺着拿起报纸,说道:“没什么,岁数大了,写一个字母好记,所以,女儿红,我就写了个‘N’。”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自己老的时候,脑子会不会也变的这么痴呆。
…………
“N”代表女儿红,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想的话,那么,这个“S”应该也是某个东西的缩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摇了摇自己那个脑子,妈卖批,先去睡一觉说吧。
我们在医院里面住了几天,配合医生对洛铭心的治疗,不过,在医院的开销我倒是省了许多,二叔的卡里竟然还有数十万元钱,这个隐形的财主,要不是有血缘关系我就骂他了。
这几天我不停地在想那个字母什么意思,有的时候,我想的太入神,医生叫我都没有听见,然后那个小护士对医生说道:“要不,咱们也给他办住院手续吧,住精神科。”
“…………”
半个月后,呼和浩特市省医院门口,孙教授安排人把洛铭心送上车,我们准备回去了。
“回去后,让患者保持静养,尽可能的多想想过去的事情,如果哪一天他有反应了,带回来做一个复检。”孙教授说道。
我们三人一路准备回康什塔巴小镇,洛铭心曾经在那里生活过,说不定能带起一丝回忆。
回去的路上,我们拐弯去了一个叫“土坑烤肉”的一个蒙古特色饭馆,准备吃点东西。
回头看看,还有一辆车跟着我们,妈卖批,这狗尾巴甩都甩不掉,那个幕后老板到底是哪个雀儿,跟老子没完了,真想干他们一顿。
“世军,你说,我要是搞他们非法跟踪,窥探隐私罪名成立不成立。”
世军嘴角一笑,说道:“如果你们能告赢,皆大欢喜。”
呸,我们现在身份是假的,还告他,到时候法院一查我们的身份,老子下半辈子就去那个一居室里面吃大锅饭去了。
真他娘的窝火,不管了,先吃饭,如果眼神能杀人,老子就看死他们。
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走的时候,我趁那帮人不注意,我往他们车底下扔了些图钉,世军似乎发现了我的举动,也没管我。
我们出发了,走在路上,我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这他娘的,终于摆脱他们了,不然老子得郁闷死。”
二叔回过头看了看,说道:“你小子悠着点,别把他们这帮人惹急了,小心给你整个意外。”
我郁闷的坐在前排,这他娘的,那帮人不让我好过,我能让他好过吗。
世军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罗老二,你怕什么,你在雄西不是没惯着谁过吗?”
二叔一摊手,表情木然,说道:“你也说了,那是在雄西,出了那一亩三分地,我能怎么样。”
世军嘴角一扬,看了看后视镜,说道:“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怎么样,不会对你们下手,你甩掉他们一波,就有可能会出现另一波,我相信,不出半小时,会换另一波人跟着我们。”
果然,二十多分钟后,后面出现了一个骑摩托车的车队,离我们不是很近,但是,凭直觉,他们一定是另一波跟踪我们的。
既然甩不掉,我们就继续回到康什塔巴小镇好了,回去后,二叔提议我们还回到原来的蒙古包居住,我给强烈拒绝了,妈卖批,回去喂蚊子,找死啊。
我们这次找了一个小院子,整个院子包括二层小楼,全是我们的使用范围。
他们两个安排洛铭心的时候,我就偷偷地拿着电脑上了二楼,收拾东西不是我的强项,不是不会干,就是懒,比如,我现在都懒得解释的,直接说明。
我打开电脑,寻找关于“S”开头的名词,包括英文,这是一项大的搜索工程,我整个人盯着屏幕都快瞎了。
不知过了多久,世军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杯茶水,放在我的边上,说道:“你说你,什么都不管了,你知道我们费了多大劲才搞定了这些吗?”
我嘿嘿一笑,说道:“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辛苦辛苦。”
世军拿出一张细长的纸条,说道:“你说,我们在这里多久啊。”
我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完事什么时候回去吧。”
世军把纸条放在我的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我一仔细看,原来是账单。
“你二叔说了,所有的开销都是你出,这些是我们日常用的洗漱用品,还有添了一些要使用的家用品,一共是三千多,现金还是支票。”
我慢慢的扭过头,假装听不懂,世军点点头,说道:“好,反正你的床还没铺,我把你的那份退了。”
卧槽,这他娘的怎么这样啊,叫他兵油子都不过分吧。
…………
终于,我给那娘炮打了个欠条,只要下个月葛军他妈把钱打过来,就赶紧的还给他,二叔看着我们两个人,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我郁闷的回到楼上继续查线索去了。
刚才我们这一打一闹,把我之前的思绪打乱了,又得重新去查。
我回到电脑前面,刚要准备去重新查,我看到了之前世军端过来的茶水,心里本来就有口气咽不下,我就大声喊道:“那个保姆,过来给老子重新倒杯茶。”
只听见世军回了一句:“请保姆另加钱啊。”
我“呸”了一口,这日子,没法过了。
等等,水?茶水?茶?
我赶紧的拿出之前拍的照片,找到那个写着“贵宾”两个字的茶叶罐,我脸上露出了笑容,终于有头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