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简含情脉脉,好像要滴出水来的眼睛,秦然喉咙滚动一下。
坏了,看样子,今晚简这是奔着他身子来的。
一个小姑娘硬跟他一块住了这些年,
他岂能不明白?
这种事若是拒绝,会给简留下心理阴影吧?
那怎么办,
直接同意还是反抗一下再同意?
“我还有话想对你讲……”
简有些忸怩着,
手指不安的在门框上轻敲滑动,内心更加躁动。
她曾经一度觉得自己是放荡不羁的,
认为自己在某天,会勇敢奔向自己爱的人,
真正爱上了,
那勇敢,又只存在无数次梦中,
梦里,她才能与爱人相拥,与之缠绵。
清醒时,面对这个一心只在照顾她的男人,她提不起那样做的勇气。
她实在太爱了。
爱的自卑,爱到克制,爱到怕他看轻自己。
可明天,自己就要离开了,她怕再也没有机会……
“坐下说。”
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秦然示意道。
然而简闻所未闻,直直朝着他走来。
秦然再回过神来时,一道温软娇躯已经撞到他怀里。
“你对我那么好,值得吗?”
简把脑袋埋在秦然肩头,
近三年过去,她不再是那个好哄的小女孩。
当年那些话已经骗不了她,
什么要她未来给他工作,
可事实上,他根本不缺手下,
甚至她大学专业,都是在东尼要求下,按她自己喜好,报的文学。
这些年东尼花在她身上的钱,更是早已计算不过来。
“再多也值得。”
秦然身子放松下来,抬手抚着简的脑袋。
“当年,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起初的怀疑多么可笑。
东尼这个人,可不会对平平无奇的小女孩感兴趣。
或者说,正常人都不会。
至于现在,她自己也说不准……
秦然仔细思考很久。
“因为我今生,就是为你而来……”
他发誓,他只是在简单阐述事实,
但在简听来,这就是最美的情话,是秦然对她的回应。
简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泪痕,眼里满是深情。
四目相对,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卧室,趴在秦然怀里,刚刚完成蜕变的简,脸上满是餍足。
此刻身体所有细胞,都比以往任何时候要活跃。
她贪婪嗅着对方身上的气息,体会着肌肤的每一处贴紧触碰……
恨不得把这种味道,这种感觉,永远刻在脑子里。
“你会娶我吗?”
像很多傻女孩一样,她患得患失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秦然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不然呢?你娶我也行……”
……
次日下午,
港口,
轮船上,简挥手与爱人告别。
她经过昨晚,甚至产生不去读书了,就那么守在爱人身边的念头。
最后还是被强行拉了起来。
好在,这短暂的分别里,她没有什么遗憾了……
……
思念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数月后,在简再次踏上西贡的土地时,迫不及待找上秦然。
见面就是疯狂宣泄,疯狂索取。
两人腻歪一天后,简才回到自己家里,看望母亲。
即便她不喜欢这里。
俩人刚一见面,玛丽一眼就看出了女儿变化。
“你找男朋友了?”
“嗯,你知道的,我已经成年了……”
简敷衍着,低头走进屋里。
“谁?巴黎人吗?”
玛丽试探着。
“不是,不过他在巴黎读的大学。”
简的话很有误导性,东尼确实在法国读的大学,很多年前。
但听起来,她嘴里的像是个法国人。
她知道母亲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你在骗我,你现在该照照镜子,从巴黎到这里,你脖子上的痕迹早该消失了。”
玛丽质问着,
“是谁!”
家里不再那么贫困,她也有了更大的野心。
或者说,她一直是个有野心的人,不然过去的二十年不会到处投资。
现在,认清自己投资能力后,玛丽只想找捷径。
她的女儿越来越漂亮。
在她理想的计划中,女儿该像她小儿子保罗一样,找一个白人中的上流人士做伴侣。
她的小儿子懦弱,但又太懦弱,
被其妻子控制的死死的,家都不回来几次。
但女儿简不一样,
女儿心地善良,更听她的话。
而且,女儿没有小儿子那么恨她。
两个儿子,一个废了,一个背叛了她。
现在只有借着女儿,她才能跻身到白人中的上流社会。
简内心挣扎着,还未编造好说辞,玛丽的声音响起。
“是你的老板对吗?”
玛丽带着皱纹的眼睛眯起,凝视着简。
简被盯得心里发毛,赶忙否定。
“你想多了,我老板可看不上我,我只是他的员工。”
然而,世界上没有孩子,能用谎言骗过自己母亲。
如果你成功过,那也不是侥幸,更不是你有多高明,
仅仅是因为你的母亲不愿意揭穿。
玛丽愤怒的摔碎手里的茶杯。
“混蛋!他是个黄种人,你还说过,他有妻子!”
“我知道他庄园在哪,明天我会去见他!”
简心里一凉,
设想中,至少毕业后,她回到西贡后亲自跟母亲纠缠这件事。
没想到这么快,就给东尼惹来麻烦……
……
庄园的守卫们认识简,知道这是庄园两位女主人之一,见到纷纷问好。
甚至因为简对玛丽也礼貌有加。
玛丽很享用这种尊敬,一路趾高气昂。
同时,她也在暗暗心惊,即便那些白人官员家里,也没这么多荷枪实弹的守卫吧。
女儿的老板到底干什么的?
这个黄种人,好像比她想象中要难对付……
巨大的椭圆会议桌上,秦然和玛丽分坐两端,
秦然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选择会议室见面,是因为这是场谈判。
换句话说,他并不认可玛丽作为简母亲的身份,他没把玛丽当家人。
“离开我女儿,她会嫁给白人,你配不上她!”
玛丽冷眼瞅着秦然,满脸傲慢和不屑。
她上来就试图用自以为的最大优势——肤色,来碾压对方自尊,以使自己出于上风。
无论秦然多么的势大,多么的富裕,肤色是不能改变的。
在玛丽眼里,女儿跟着他,那就是自甘下贱。
不过……玛丽并不觉得这个黄种人真会娶她女儿。
对方已经有妻子了不是吗?
玩玩而已,这些富人的秘闻,她听得多了。
只有女儿这种白痴才会傻傻相信,
等被抛弃就老实了。
既然会被抛弃,更得把握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