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忆术】的测试仪式

林雨离开闹市，迎着雨水拐到一个小巷，他用手撑着膝盖，大口呼吸着，抬头时看到不远处屋檐下两只小鸟相互依偎着。林雨终于忍不住，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最后直接蹲下身大哭起来，所有的不甘都变成决堤的泪水流出。

哭泣是林雨唯一的发泄方式，同时也是成本最低的。

林雨哭也哭完了，骂也骂完了。他打开老旧的铁门，铁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尽管自己的房子不是很大，装修也不是很好，但是足够了，足够让他这个没有“家”这种记忆的人感到温馨，至少他可以不用装了。

走到木桌前，林雨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毕业意向书。

这张纸标题虽然只有五个字，但是分量很重，因为这张纸是每个毕业生必须填写的，它关系到毕业以后的工作去向。

林雨看了看上面的选项，比较热门的有：记忆法庭、记忆律师事务所。林雨吸了吸鼻子，这些都不适合他，倒不是他没看上人家，而是人家根本看不上他。这两个部门都是年年就业的热门，报名的学生肯定很多，而且还必须要有出色的成绩和广泛的人缘才能有机会脱颖而出，就林雨吊车尾的成绩想都别想。

看着手中一字未动的表单，林雨似乎恍惚了一瞬。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甚至连自己怎么进入星河大学的都不知道，就好像自己醒来就在这个学校里。

在他恍惚时，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林雨侧头就看见了来电显示——于晓晓，沐雨赶紧坐直身体，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接听了电话：“喂，于同学。”

电话里传来好听的声音：“我都说过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于晓晓，在学校里为数不多会搭理沐雨的人，并且由于她出众的颜值和平易近人的态度，她从入学就受到很多人的追捧，在3年时间里，追她的人都可以从南天门排到蓬莱东路了，至于她和沐雨的认识纯粹是个意外。

虽然林雨每次对她说话都要斟酌用语，但于晓晓就像开玩笑一样脱口而出：“小雨，你毕业以后想要去哪里？”

“我、我还没想好……”这不是客套，就是林雨心中的真实想法。和他这种废材不同，于晓晓是大雅之堂的公主，同时也是学校里名列前茅的才女。“她这么优秀的人一定会选择记忆法庭和记忆律师事务所吧。”

“嗯……这样啊，不过没关系。”电话另一头停顿一下，随后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对了，明天我们就要进行【忆术】测试了，意味着我们要毕业了，我给你送了毕业礼物。”

“毕业……礼物？”林雨拿电话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礼物，还是女生的礼物。

“哼哼，没想到吧，看你的表现好像没发现礼物吧，本小姐告诉你，礼物就在你抽屉里……”林雨来不及反应，于晓晓就把电话挂了。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移到左边的抽屉上，小心地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部未开封的手机，他将它捧在手里放到桌面上，慢慢打开包装，里面放着的正是最新款的手机。

林雨拿起手机按下开机键，打开通讯录，里面存着于晓晓的电话。

他看着于晓晓的号码躺在了床上。

林雨对于晓晓不可能没有好感，他也想迈出一步，但他不敢，一旦迈出脚，自己就会变成整个学校的舆论中心，搞不好自己的事迹会在星河大学传个十多年。

林雨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林雨来到学校，发现格外热闹，估计大家都是因为快毕业了很兴奋，但是林雨依旧要在学校伪装自己。

一进教室，就看到几拨人聚在一起，看他们的笑容，应该是在思考毕业的计划。就在林雨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沐雨来了。”瞬间很多刚才聚在一起的人都向自己跑来。

“哟，小林子，你怎么来了。”一位被女同学环绕的男生讥笑道。林雨看到来人后气得牙痒痒，陈肖然，这三年里他受过的所有苦难几乎都出自陈肖然之手。

陈肖然说完后，又拿出一部手机在林雨面前晃了晃：“这是于大校花昨天给我的。”看到这部手机，林雨心里没有多大波澜，毕竟人家可是多金校花，给谁送手机关自己屁事。

林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接着林雨抬起了头，看到林雨抬头，陈肖然随后笑着说：“怎么，还想打我？来呀。”说着他把脸凑了过去，看着陈肖然的脸，林雨就觉得恶心，林雨刚想说话，就被门外的老师打断了。

陈肖然用食指恶狠狠地指了指林雨，好像在说：“你有种！下次找你算账。”林雨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陈肖然，真想把话甩到他脸上：“拽什么拽，你收到校花的手机，我还收到校花的电话了呢，她还叫我小雨呢。”

讲台上的老师在教室内目视一圈，推了推眼镜：“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都知道，你们都认真一点。”说完，老师就走出门去。教室又热闹了起来。

经过刚才的一幕，陈肖然没有再来，林雨只是安静地坐在原位。周围开始传出声音：“诶，听说了吗，陈肖然决定在一会儿的【忆术】测试中向于晓晓表白。”

听到旁边的话，林雨一顿，虽然他早知道于晓晓不可能向自己迈出一步，但是自己还对于晓晓有了一点好感，现在听到表白还是有点遗憾。

一段时间后已经有部分学生离开了教室……

不久就来到了【忆术】测试的时间，所有在校学生都聚集在特定的场地中。

“陈华。李飞……”测试老师念着学生的名字，学生一个一个地上台。其实【忆术】测试很简单，只需要学生将手掌放在仪器上就可以完成觉醒【忆术】。

通常来说【忆术】包括金木水火土几种元素，这也是最常规的，也是最低级的。其次就是高级【忆术】：领域。领域是一个笼统的说法，领域的风格格式都是由使用者规定的，这和使用者的意志有极大关系。

“林雨。”经过漫长的等待，林雨终于上台，林雨深呼吸，将自己的手掌放于机器上，此时一阵白光闪过，让林雨越来越激动，他越来越期待自己的【忆术】了。

最后所有人包括林雨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屏幕上，林雨颤抖着拿开手，向后退了一步：“不可能，不，不可能。怎么会是空白？”

林雨只感觉脑中“嗡”的一声，感觉这个世界都只有他自己。他没有理会周围的嘲笑，就连自己怎么下的台都不知道。

“哪里来的野种，也配和我们比较。”

“空白，【忆术】空白的怕是傻子吧。”

各种质疑的话萦绕在林雨耳边……

对呀，自己就是一个废柴，就是什么都没有的垃圾。

以为自己这次能够获得强大的【忆术】，但是最后，一无所有。

三年的嘲笑，吊车尾，无数次路灯下的崩溃痛哭，最后汇聚成了一个废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