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又换,出征

//高端独立病房内,一个夏横珩模样的青年浑身裹着仪器,白色系的室内充满寂静,仪器发出时不时滴滴的声响,让人不由的觉着有些凄凉和渗人。

只是好在床上青年虽然略微苍白消瘦,发丝倒是依旧被打理的微长但整齐,难掩的美色为这凄凉之境添加上了两分色彩。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骨感十足有着白皙外皮的好看大手覆上床头按钮旋了旋,随即呼叫医护的仪器发出了尖锐不间断的暴鸣。

……//

因着夏横珩不很明了的身份,他的死没惊起什么大波浪,尤其是在朝野经过司卜的肃清的情况下,顶多就是偶尔说起女帝顺带提一句。

周漾还在门外发怔,一同过来的兄弟要死了,根据他想起来的事讲,他周漾好像是回不去了。

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是该难过于夏横珩之将死还是往后时光独自一人留在这架空王朝,再无人可依,独自迷失,是该为即将死去的人悲伤还是去用大脑思索提取他说的话中更为细节的信息去想让自己回去的办法。

周漾有点和外界接触不良的模样,司卜出来后就看见周漾这么一副说不上来的模样。

但毕竟夏横珩貌似在这个时代好像就和周漾关系更好些的样子,司卜觉得自己还是要叫醒他告知一下夏横珩的死讯。

“周漾。”

好听的声音把周漾叫回了神,短路的脑袋短接了一下的周漾依旧低沉着头反手一个回问。

“他…夏横珩,死了?”

“嗯,进去看看吧。”

司卜回了话,周漾好像只听见进去看看,目光直愣的往里走,司卜只得看顾一下,话说侍候的人都在哪呢。

哦,茂虞嬷嬷在司卜夺权后如今高低也是管事了,他也不是不想待在司卜身边侍候,奈何司卜不喜欢不愿意啊,其实司卜想着主要是她过来了那她负责的那部分的事不就没人管了。

但在类似这种时候,司卜好像突然就觉得有时候有一个识趣,会读心按需出现侍从的重要性。

好吧,她虽然知道错,但死不悔改,主要是也挺习惯的,无论是初始只有茂虞嬷嬷作一人多用的师辛瞳,还是如今现居于师辛瞳壳子其实和清界一直呆着亦或者多人还是一人都适应良好的司卜。

周漾和司卜只来得及看到夏横珩消散的余晖,周漾看着好像更加怔愣了些,司卜扫视了一眼留恋在周身迟迟不愿散去的白色星芒的余辉随即收回了浅浅的目光。

视线聚焦在木楞的周漾身上,下一秒,人换了。

司卜有些不明所以,这次没接触吧,又是什么原因换的?还坐在‘女帝’肩头的清界也没来得及反应,但本以为周漾沉浸在思考怔愣中,清界就这么一扭头,两个人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

主要是这么一换之前,周漾突然就觉着心里有些想法一下子想开了,比如说自己是身穿了,那夏横珩只是被电了一下身体还在那,说不定他这样消散的神奇变化,正意味着他回去了呢,那自己岂不是也还有希望呢,有些茅塞顿开的周漾再加上这么一换,精神清明就和肩头的清界对上眼了。

清界一动不敢动,司卜也没出声,一时间都在等周漾表现制定对应措施。

‘果然癔症了,想家想到都看到这么逼真的棉花娃娃了’周扬突的噗嗤一笑,心中这么想着手却用于先脑一步上了手,碰不到啊,对啊,这都是自己癔症想出来的来着。

只是清界躲过一劫,牵丝就没那么好运了,贴附在手臂牢牢又克制缠绕着的丝线让人感觉明显异物,毕竟勒的有点力道。

周漾从袖内揪出来了那熟悉的线头,表情有那么一瞬间茫然。

怎么作为一个帝王,衣服的质量这么差劲的嘛,这么多的线头?!

“……这线头,你身上还挺多呢。”周漾尴尬,没话找话。

“嗯。”司卜觉着……没什么好说的。

“不然再接触试试看能不能再换回来?”周漾试探问,想着上次便是一同触摸了一根线头想要复刻一下试试。

司卜用行动告诉周漾了答案,只是……毫无变化。

周漾确实脑子转的好一些。

“如今想来,会不会是夏横珩的缘故?初始交换他就在我们身边,换回来也是同他一起落水,这次又换他……”

“不知。”

司卜说的是实话,有些事就算能想明白,她也懒得揣度,牵丝‘线’被周漾随意的抛开隐去了踪迹。

事实就是,周漾猜的八九不离十,清界在司卜和周漾又回到彼此的身份上分开后,同司卜讲了交换的缘由。

只是周漾回过神来后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嘴疼,这角度还决计不是自己咬的,虽然但是好像……周漾一瞬间的嫌恶但是却压下去了那夏横珩离开的伤心。

被抛开的牵丝悄咪咪的偷溜回去了某人的衣袖。

夏横珩本来是那无辜被牵扯这人,意外来的这本不属于他该到的世道,可又因为是被牵连的,就同周漾这边有所因果,他在这个世界的生老病死按照常理来讲,都是会影响到周漾。

可变化在于另一个异端,司卜来了,还因为和大气运之人之间彼此运道相吸引,可由于不自知,被动着强占了那运力充足的壳子,由此达成三角关系,夏司周三者之间,只要共存在这世道,就必定一动而生二变。

当然清界不可能全然和司卜讲,也不需要说,没意义,这次见快要猜到了,就顺便着说了下三者间的关系,也就是说,再换回来的话,就时日未可知了。

司卜知道情况默了默,布下笔墨纸砚,向宫中写了封信。

周漾因为有过扮演女帝的经历,如今也算是得心应手,外加上女帝对朝野的肃清,更自在些了。

收到信后周漾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是不太想执行的,可是在其位谋其政,司卜这样做,也必然是有她的道理,当然周漾的顾虑是自身的安危罢了,但思忖半晌,周漾还是听了她的安排。

于是在接连几次朝会相继公布了关于太女,皇妃的闲杂以及律法之类的再修改调整后,外加上时不时拷问武官已经做足了铺垫。

当周漾在朝会上提成御驾亲征的时候,大臣们虽然不那么支持但也因为早有预料做足了心理准备,这件事就在少许反对声音,多数不赞同的目光中就这么略显荒唐的定下来了。

准备工作只需要周漾下达,司卜列在书信上很清楚的指令给下面的人准备就行了,周漾一时间得了闲,竟也恍惚间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毕竟上次在这高位上,身旁还有那个唧唧喳喳闲不住的声音,如今,只余寂寥。

在消息刚传出来的时候,花祜来过,他一个娇生惯养贵公子,知道自己就是固执的去了也是拖后腿,不如好好告别,只是一眼,花祜又退了回去,一眼就认出这人已非他想要寻找之人。

景深也带着师寄书来过,他倒是练过些拳脚功夫,只是他这边还需照料师寄书,也没有发出同去的请求,而且由于彼此不够了解,景深他那边,周漾倒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只是依旧神色除了对待那个叫做师寄书的小姑娘外比较柔和,其余时间一片漠然,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景深嘛,自然猜出了不对,女帝可能对他印象不深,但他可是对女帝印象深刻呢,毕竟他甚至参与过女帝的童年,是被女帝父君放在女帝身边照顾过的,她有些小习惯,做过奴才的,自然把主子的事要记的一清二楚。

只是好奇心害死猫,他不愿意去想,他要做的,就是教导师寄书,坐稳太女之位,但有时候吧,越是告诫自己不可以,眼睛愈发的不自主的去观察,去比对。

到底,花祜和景深也没有和现如今的女帝本魂告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