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此番感悟,可有所得?”悟空见孙天地悠然转醒,连忙凑近,眼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孙天地轻轻颔首,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未尽的思索:“尚有一丝微妙之处未能全然通透,只觉时光仿佛长河漫漫,不知今夕何夕。”
悟空闻言,微微一笑,答道:“已过一个半时辰有余,时光匆匆,却也未曾虚度。”
孙天地闻言,心中有了计较,遂道:“既如此,尽快砍完这些柴吧,随后前往祖师处聆听大道。”
悟空欣然应允,二人并肩而立,手握古朴斧头,再次向那参天古树发起挑战。孙天地心中怀揣着对开天九斧的深刻体悟,每一次举斧,皆似承载着劈开混沌、开辟天地的壮志。然而,面对这棵历经风霜的古木,即便是他凝聚全力的一击,也仅能削去些许树皮,仿佛是大自然对这渺小尝试的戏谑。
孙天地并未气馁,反而在一次次的挥斧中,对开天九斧的理解愈发深刻。他的力量,随着决心的坚定而节节攀升,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呼唤,是对力量的极致追求。终于,在正午阳光最为炽烈之时,孙天地初步触及了第一斧的精髓,那是一种能够撼动山河、颠覆乾坤的力量。
然而,这份力量的释放,也伴随着巨大的代价。每一次施展,都会让他陷入短暂的虚弱,四肢无力,心神俱疲,唯有静待二十个春秋般的分秒流逝,方能重归巅峰。但即便如此,孙天地也已拥有了足以一击摧毁古树的能力,这份成就,足以让他心中生出无尽的豪情与喜悦。
孙天地肩扛最后一筐柴火,脚步轻快地朝伙房行去。抵达伙房,他轻轻放下沉重的竹筐,随即开口询问:“师兄,,那灵清泉位于何处?”
正忙于掌勺的师兄回头,笑容温暖:“师弟,莫急。午时将近,众人皆会聚于此享用膳食。你一早辛劳,还是先歇上一歇吧。话说回来,师弟真乃奇才,仅仅半日光景,便完成了任务,不似我当年,足足耗了五年时光,方能在清晨完成这等量的活计。”
悟空闻言,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困惑:“师兄,此中缘由何在?砍伐树木于我而言,并不算是难事。”
师兄闻言,笑声爽朗:“这灵台山上,除你们二人外,其余师兄弟皆为凡胎肉体,即便是如今得道,也无法与二位相提并论。后山林木,皆已千年道行,汲取天地日月之精华,自是坚韧异常。至于万年古木,更是已通灵性,化而为精。师弟在后山劳作时,务必小心谨慎,切莫惊扰了后山深处的树王,否则师尊怪罪下来,可就麻烦了。”
悟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仙家圣地,怎会有妖物存在?”言罢,他忽觉失言,孙天地在一旁投来责备的目光。悟空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妥,毕竟他与大哥的身份,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妖”。
师兄听闻此言,不禁放声大笑,随即耐心解释道:“那树王精,实则是先天之灵,自古便生活于这灵台山。祖师爷在此开辟道场时,树王便已存在,且与祖师论道,算得上是我们的师叔辈了。”
这时,屋外传来阵阵嘈杂之声,那名师兄沉稳地言道:“二位师弟,请先行前往大殿等候,饭菜随后便会有人端送上来。”
二人闻言,轻轻踏出房门,步入了那历史悠久的大殿。大殿的外墙,岁月在其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古朴的砖石仿佛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沧桑。青苔,那绿意盎然的生命,悄然攀附其上,为这古老的大殿披上了一袭岁月的绿袍。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这些青苔之上,光影交错间,更添了几分幽静与神秘。
大殿的木门吱呀作响,仿佛也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踏入门槛,一股沉静而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殿内,光线略显昏暗,古老的梁柱支撑着整个殿堂,其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虽然已模糊不清,但仍能感受到那份曾经的辉煌与荣耀。
地面上的石板,经过无数年月的踩踏,已经变得光滑如镜,映照着两人的身影,也映照着这座大殿无尽的岁月。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的喧嚣,让这座大殿显得更加古朴而沧桑。
在这里,时间仿佛静止了,每一块砖石、每一根梁柱都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让人不禁沉醉于这份历史的厚重与庄严之中。
大殿之内,众师兄的身影密密麻麻,将空旷的殿堂填充得热闹非凡。他们正热烈地讨论着今日祖师所讲的道法,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思索与领悟的神色,不时有人慷慨陈词,将自己的见解倾囊而出。
当孙天地与悟空踏入这殿堂之时,仿佛一阵清风拂过,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诸位师兄一见他们,脸上立刻绽放出亲切的笑容,纷纷起身打招呼,言语中充满了对这两位师弟的关怀与期待。孙天地微笑着点头回应,那份从容与自信,仿佛能瞬间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他缓步走向一个空位,优雅地坐下,悟空则紧随其后,也找了个空位安然就座。
午饭过后,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斑驳的光影。先前负责安排孙天地任务的师兄缓缓走来,他的步伐稳健而从容,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容。他轻声对孙天地说道:“师弟,下午我便带你前往那灵清泉,砍柴伐木之时,切忌急躁。想当年,我可是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勉强砍倒了一棵树。”
言罢,三人便一同踏上了前往灵清泉的路途。穿过曲折的小径,绕过葱郁的林木,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壮观的瀑布前。那瀑布宛如自天际倾泻而下的银河,水势汹涌澎湃,声如雷鸣,却又在落入下方的深潭时,化作一片宁静与祥和。灵清泉的泉水清澈见底,连其中的游鱼与石子都清晰可见,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清泉洗涤得纯净无瑕。
站在瀑布前,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孙天地与悟空都不由得心旷神怡,仿佛所有的烦恼与杂念都被这清泉冲刷得一干二净。
师兄轻声道:“此处便是闻名遐迩的灵清泉了,二位师弟,此番差事颇为简便,只是切记莫要惊扰了池中的鱼儿,伤了它们的灵性。”言罢,他身形一晃,便消失于林间,只余下孙天地与悟空二人面面相觑。
孙天地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悟空:“悟空,动手吧,早些干完,也好早些聆听讲道,再返花果山逍遥。”悟空闻言,欣然点头,肩扛竹竿,身形微倾,木桶轻触清泉,漾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孙天地见状,亦是依样画葫芦,二人一前一后,步履轻盈,将清泉运至原处。
如此往返,直至第五趟,那硕大的水缸终被清泉填满,映照着夕阳的余晖,波光粼粼。完成任务后,二人满心欢喜,如同孩童般雀跃,一路疾行,直奔三星洞而去。二人轻声脚步,以免打扰祖师讲课踏入洞内,他们寻了两个空置的蒲团坐下。
祖师目光如炬,早已洞察二人归来,见他们如此迅速地完成了任务,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笑意。随即,祖师开口,娓娓道来,讲述着玄妙的道法,声音如同天籁,引人入胜。时光如梭,直至夕阳如血,洒满天际,祖师这才缓缓收声,留下满室的余音与二人若有所思的神情。
两人随着一众师兄步入大殿,夜幕低垂,晚餐的余温尚未散去,师兄弟们便如潮水般涌向孙天地的居所,皆因昨日他口中的传奇故事尚未圆满落幕。孙天地见状,只好无奈却又乐意地续上了那段引人入胜的篇章。待众人尽兴而归,月光已淡,悟空凝视着孙天地,眼中闪烁着好奇之光:“大哥,你所述的盘古大神开天,可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孙天地微微一笑,颔首确认,语气中带着几分语重心长:“悟空啊,往后修行路上,勤学善问乃是不二法门。”
“俺记下了。”悟空憨态可掬地点头,随即沉入梦乡,呼吸渐匀。
而孙天地,却无心睡眠。昨日脑海中的壮阔景象依旧清晰,那开天辟地的震撼一幕,如同烙印,挥之不去。他暗自决定,利用这宁静的夜晚,深入探索那开天意志的奥秘。于是,他双腿盘膝而坐,心境平和,双目半阖,仿佛与世隔绝。
一夜无话,待晨光初破晓,孙天地只觉身心舒畅,仿佛亲身经历了一场旷世之战。这一夜的沉浸,让他对“开天第一斧”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他能隐约触碰到那力之大道的边缘,却又似乎隔着千山万水。即便如此,他已将这第一斧修炼至入门之境,实力又进一筹。
时光荏苒,孙天地遵循着日复一日的规律:白日里,他挥汗如雨地砍伐树木,午后则肩挑清泉,聆听道法,待夜幕降临,便静静观摩那开天辟地的法门。如此光景,不觉间已流逝了许久。
一日,祖师悠然开口,声音穿透洞府的每一个角落:“天地,悟空,你可记得,来到这洞中已是多少时日?”悟空挠挠头,一脸茫然:“弟子愚昧,时光匆匆,只记得灶火未熄,常往山后砍柴,还栽了一山的桃树,那桃子,我已享用了七回。”
祖师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那山名为烂桃山,你既已七度品尝其果,想来已有七年光景。那么,你欲从我处习得何种道法?”悟空恭敬答道:“但凭师傅指引,只要有些许道行,弟子皆愿学习。”
祖师轻捋长髯,缓缓道来:“道家之门,广袤无垠,寺门之内便有三百六十旁门,旁门虽异,皆可成正果。你可想好,要学哪一门?”悟空谦逊道:“全凭师傅决断,弟子唯命是从。”
祖师沉吟片刻,道:“那我便问你,术门之道如何?”悟空好奇问道:“术门之道?还望师傅详解。”祖师解释:“术门之中,多是占卦问卜,预知吉凶之术。”悟空闻言,眉头一皱:“此术能使人长生不老吗?”祖师摇头:“不能,不能。”悟空立刻摆手:“那便不学。”祖师又提议:“那六门之道如何?涵盖儒、释、道、阴阳、墨、医各家。”悟空追问:“六门之道,能否长生?”祖师叹道:“欲求长生,如同壁里安柱,虽稳却非长久之计。”悟空憨笑道:“师傅,弟子愚钝,壁里安柱何意?”
祖师耐心解释:“譬如建房,为求稳固,需在墙内立柱支撑。但柱若朽,房亦危矣。”悟空一听,连忙摆手:“如此说来,亦非长久之计,不学不学。”祖师闻言,脸色微变,身形一跃,跳下高台,手持戒尺,直指悟空:“你这泼猴,左也不学,右也不学,究竟意欲何为?”言罢,上前轻敲悟空三下头顶,转身背对着众人,步入内室,砰的一声关上了中门,留下满堂惊愕,唯独在关门之际,祖师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了一旁的孙天地。
悟空遭了师父一顿训斥,站在一旁的孙天地内心暗自憋笑,几乎要按捺不住。他深知祖师此举背后必有深意,于是默默在一旁不作声,直至菩提祖师的身影消失,他才终于放声大笑。悟空见状,也不闹,反倒走上前来,一脸疑惑地问道:“大哥,为何师尊如此动怒?”
孙天地环顾四周,见空无一人,便压低声音道:“祖师让我们三更时分从后门进入,届时便会传授长生不老之术。”悟空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跟着孙天地走出洞外,耐心等待三更天的到来。
三更时分一到,两人偷偷摸摸地从屋里溜出,悄悄前往菩提祖师的禅房。他们轻轻推开院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大院。就在这时,屋内传来祖师的声音:“何人胆敢扰我清梦?”
孙天地毫不畏惧,大声回应道:“不是祖师让我们兄弟二人三更时分来此吗?”祖师听后,微微颔首,心中暗自赞许他们的聪慧。
悟空也连忙说道:“此处并无他人,只有我们兄弟二人。望师父慈悲为怀,传授我们长生不老之道,我们定当铭记大恩大德。”
祖师微微一笑,道:“你今日有缘,我也甚是欣慰。既然你已经识破了盘中之谜,那便走近些,仔细听好,我将传授你长生不老的秘诀。”悟空连忙叩头谢恩,恭敬地跪在榻前,而孙天地则站在一旁。
祖师缓缓开口:“显密圆通真妙诀,惜修性命无他说。都来总是精气神,紧固牢藏休漏泄。休漏泄,体中藏,如寿无船道自昌。口诀既来多有益,摒除邪欲得清凉。得清凉,光皎洁,好似丹阳赏明月。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相盘结,性命坚,却能湖里种金莲。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此时打破根源……”
孙天地与悟空心中暗自记下这些口诀,神情既紧张又兴奋。待祖师说完,他们连忙拜谢深恩,随后便离开了禅房。
此刻,东方天际渐渐染上了一抹淡薄的晨曦,西方的天空则大放异彩,金光熠熠。二人沿着原路悄然折返至前门,动作轻柔地推开那扇古朴的门扉,悄无声息地步入园中。他寻了个静谧的角落坐下,目光落在那张古朴的床铺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即将破晓的时刻。
两人一经习得法诀,便迫不及待地投入修炼之中。面对那些晦涩艰深的口诀,他们仿佛已研习过千百遍,不过片刻光景,便已初窥门径。直至尚武峰上,祖师门派中的一位师兄前来呼唤,二人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修炼。
那位师兄引领着孙天地与悟空,一路行至灵台山之巅,随后便悄然离去。立于山巅之上,只见祖师早已在此静候多时。祖师望见二人到来,缓缓开口言道:“你二人既已通达法性,领悟根源,能够助益神体,但眼下还需防备着那三灾之害。”
悟空闻言,沉吟良久,终是开口问道:“师父此言差矣。弟子常闻道高德隆者,可与天同寿,水火不侵,百病不生,为何还会有这三灾之害呢?”
祖师微微摇头,解释道:“此乃非常之道,乃是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一旦修炼有成,便是鬼神亦难相容。虽能驻颜益寿,但每隔五百年,便有天降雷灾加身。彼时需得见性明心,预先躲避。若能躲过,自可寿与天齐;若躲不过,便就此绝命。再过五百年,又有天降火灾焚身。此火非天火,亦非凡火,乃是阴火,自涌泉穴下烧起,直透霓皇宫,令五脏成灰,四肢解朽,千年苦行化为乌有。又过五百年,更有风灾吹袭。此风非东南西北之风,亦非和煦金风,乃是自艮门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令骨肉萧疏,其身自解。故而,这三灾之害,皆需躲过。”
悟空听罢,只觉毛骨悚然,连忙叩头礼拜,恳求道:“万望师父垂怜,传授弟子躲避三灾之法,弟子定当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祖师闻言,微微颔首,道:“有一般天罡术,能变化三十六般变化,又有一般地煞术,能变化七十二般变化。”悟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坚定,道:“弟子愿多礼,恳请师父传授弟子那地煞变化之术。”
祖师见状,微微一笑,道:“既如此,你二人便上前来,为师这便传授你们口诀。”说罢,祖师附耳低言,传授了一番妙法。只听得二人耳边嗡嗡作响,却是不知祖师究竟传授了何等玄妙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