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开源节流

伴随春耕结束，教授的课程也步入正轨，林衍抽出空闲，开始书写采购清单。

这次要由他要去月华城了。

还记得原主上次去月华城还是三年前，那时他眼中的月华城异常繁华，绝不是大黍村这种穷乡僻壤能比的。

一旁，不识字的王三虎望着清单上密密麻麻的字体，悄悄咽了口唾沫，提醒道：“陛…衍儿，咱们的钱不多了。”

“什么？没钱了？！”林衍一脸讶然地抬头看向身侧的王三虎。

“咱们家不是地主吗？怎么那么快就没钱了？”

“我不是还给了你三袋银子吗？钱都花了？”

沉默一会儿，王三虎回应道：“咱们要承担一千多人的口粮，还发了那么多粮食…”

“买驴车，买稀有种子，这些也要不少钱。”

“现在咱们粮仓的粮食大概只够坚持到下个月了，还有银子…银子也只剩那两袋黄金了。”

“陛下，您要是不省着点儿花，咱们就要…”

这话王三虎虽没说完，但那严重的后果已经让人脊背发寒了。

一千多人的口粮确实不少，再加上其他花销，确实是花钱如流水。

之前的大黍国虽然赋税高，但有“欠款”额度，因此大家过得虽然苦，但还不至于全都饿死。

不过这也导致林府家的粮仓储量基本固定，每年只会增长一小部分。

想到未来的更大花销，林衍下定了“开源”的想法。

这次去月华城，还得想办法赚钱，从月华城买粮食。

“王三虎，明天我去城里，你守卫府中，别让人察觉到粮仓储量。”

原本村内的人就对林家不满，若是知道林家只剩下一个空壳，恐怕更难管理，所谓的学院也会迅速解体。

清晨，林衍带着五名会驾驶驴车的村民前往村口，准备前往月华城。

刚驶出林府没一会儿，冷冰冰就追了上来。

“等等…我也要去。”

示意车夫停下，坐在驴板车上的林衍转头看向有些气喘的冷冰冰。

“坐车吗？”

“坐坐。”冷冰冰连连点头。

“给钱。”林衍淡淡一笑，抬手示意道。

白了一眼林衍，冷冰冰迟疑一会儿，掏出两小块金子。

“够了吧。”

“够，够，请上车。”看冷冰冰依旧那么有钱，接过钱的林衍一下子笑容满面起来。

这小妮子的钱是真好赚啊。

略带颠簸的驴车上，林衍与冷冰冰各自坐在一边，两人各自思索着自己的事。

正午时分，驴车前方的黄沙中渐渐露出些许灰黑色。

很快，一座四面围墙的巨大城池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月华城的城墙，冷冰冰扫视周围的漫漫沙丘，眼神疑惑。

“你们是怎么辨别方向的？我怎么看不出来要往哪儿走？”

驴车另一侧的林衍瞥了她一眼，开口道：“想知道？掏钱。”

“哼，没有。”冷哼一声，白了一眼林衍，冷冰冰有些气呼呼地转过头。

她又不常住在大黍村，刚才只是好奇，但没想到林衍会那么财迷。

等到驴车渐渐接近月华城，众人看到了紧闭的城门。

月华城的西面只有大黍这一个村子，因此城门一直都是关着的。

等赶驴车的村民熟练地敲开城门，奉上“入城费”，几人穿过长长的，昏暗的城墙，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耳边也渐渐出现嘈杂的叫卖声。

微暖的阳光下，清风吹过，走下驴车林衍微微眯眼，鼻尖嗅到些许花香。

望着眼前的城市，林衍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淡笑。

月华城还是和记忆里一样繁华，有秩序。

进入西城门后有三条路，分别通往东、南、北。

这三条路的地板都是青砖铺就，路面上干干净净，路两旁则是风格统一的二层红木制阁楼。

街道上、阁楼上人影绰绰，很是热闹，与大黍村相比简直是天国。

“陛…林…小衍，咱们先去哪里？”赶车的村民还有些不太习惯这称呼，小心翼翼地询问林衍。

“咱们村的人都在哪？先去找他们。”林衍毫不犹豫道。

他这次来主要还是为了彻底解决村民们的工作问题。

要是能安排好他们，他每天就能省下八百人的口粮。

“额…他们在城北。”

“城北？”林衍先是眉头微皱，而后向赶车的大叔露出一抹淡笑。

“我还没去过城北，劳烦几位叔伯继续赶车了。”

赶车的大叔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而后点头。

“好…好，上车吧。”

“大叔，你来月华城几次了？对这附近熟不熟悉？”

“我…呵呵…我最近来四次了，一直在跟着三虎买东西，附近我都跑遍了。”

…

看现在的林衍如此“懂礼貌”，赶车的几人原本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就被林衍热络的笑容感染，放下了心头的戒备。

驴车上，冷冰冰撇着乐呵呵与车夫聊天的林衍，眼神困惑。

这家伙难道真不是大恶人？

思索间，马车沿着向北的道路行进。

伴随周边的叫卖声渐渐消失，道路上的人影也逐渐归于无，正聊天的林衍言语一顿，眼神疑惑。

“大叔，这城北没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车夫犹豫一会儿，有些闪烁其辞。

“不是城北没人，是…算了，到了就知道了。”

约莫又行进了一刻钟，远处渐渐传来些许恶臭，再往前走，道路旁的阁楼便都是背对着路建成的。

看到这诡异的场景，林衍有些讶然。

儿时他与父亲到月华城时可没有见到这些。

伴随道路越来越狭窄，北路西侧也开始出现阁楼。

等走到尽头，车夫们示意林衍他们下车。

“小衍，到了，就在这条巷子里。”

听到这话，林衍才注意到路西的两栋阁楼中间有一个约一米宽，狭窄又深邃的巷子。

下了车，望着巷子的角度，林衍眉头紧锁，转头向后瞥了一眼，他瞳孔猛地一缩。

北路是斜的？！

靠近西面城墙，南北方向的路竟是斜！

这条路将月华城的西北角切割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小的三角形区域。

而这三角形区域的入口，正是这小巷子。

诧异片刻，林衍领着车夫迈步走入小巷。

一旁捂着鼻子的冷冰冰犹豫了一会儿，咬着牙也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