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套水箱架子安装好了。
一品掌柜苗翠花又进账七千五。
临走时,王三斤笑着说:
“小张,你们这下有的忙了,明天还有要来的。
红兵和刘三不是给你开了几天车吗。
他俩逢人就夸,你的车有了这两项功能,每天轻轻松松的就是一百多亩地。
刘三说,你们一天差不多比我们两天干的都多。
车老板听了谁不着急,都说先让我们几个过来看看你这里还有吗?
别人的车我不知道,反正咱们车队的一百多台车是都要安装的。
只要我回去一说,明天就有来的。”
张为民笑着说:
“有有有,现在还有几十套,不够的话,我爸找他们厂里的师傅一起制作很快的。”
“那好,我明天就先安排两台车过来。”
“好,王哥,这些日子家里乱的很,过几天我要出趟门,要路过临邑县,到时我请你们喝酒。”
“那好,说定了,到时候我来安排。”
接下来的几天,真是每天都有车来。
空闲时,张援朝就赶紧制作。
他怕自己要上班耽误事,就计划把自己在西洲市动力机械厂的好朋友宁远叫来帮忙。
宁远是动力机械厂的总工程师,他可不是那种只会绘图画线的技术人员。
西洲市动力机械厂所有的机械产品都是出自他的设计,不管是发动机还是其他的什么产品,他才是真正的总设计师,带头人。
而且他车工,钳工,焊工,抓起什么会什么,简直就是样样精通的全能技术人员。
60年代从苏联留学回来的机械博士宁远,根本就是西洲市动力机械厂不可或缺的人了重要人物。
西洲市动力机械厂,放假好几个月了,目前看来开工还遥遥无期。
张援朝虽然调离动力机械厂了,但他和宁远二十年的朋友,厂子停工,他自然要托朋友一把。
宁远来了他们两个人一起加工。
苗希平,张建国也能帮着下料,干起来就很快了。
儿子是不能指望了,张为民急着要去豫省。
宋正雄说宋庄的库房八月份就要拆除。
这眼看就八月份初了,自己的东西也不能老占着人家的库房。
他和苗希圣前脚刚走,宁远就过来了。
前后脚刚好错开,没有见着面。
宁远笑着对张援朝说:
“这小子溜得倒快,这些年我一直说要找他账,算算他小时候尿湿我被子的事,一次都没抓住过。”
张援朝,苗翠花都笑了。
苗翠花说:
“老宁,他现在也是你们厂的工人了,等他上了班,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宁远叹了口气:
“援朝不错,调换了个好地方,我们厂.......昨天刚贴的通知,张云平说还是继续放假。”
宁远是黑省人,50年代末水木大学机械系的大学生,后来又在苏修留学四年,回国后在国家机械工业部工作。
他是在苏修留学时结的婚,妻子是罗斯人,当时情况特殊,宁远的妻子被遣送回国,他本人也被下调到西洲市动力机械厂。
当年就跟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张援朝分配到一个宿舍。
两个人都是对机械情有独钟的狂热分子,有着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话题,慢慢的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这份友谊一下子就持续了二十多年。
宁远也帮着安装了一套拖拉机水箱架子。
他问张援朝:
“援朝,这个东西看起来很简单,制作成本也不高,但创意很好,是你自己设计的?应该下了很多功夫。”
张援朝挠挠头:
“那小子的想法,这就是他画的图纸,我只是执行者。”
“哦!”宁远从他手上接过来白纸。
“呵,有点意思,这图纸画的很标准,如果是用专门的绘图纸的话,这手笔比我都不差,这真的是他画的?”
宁远表示不信。
打发走了两台拖拉机,宁远笑着对苗翠花说:
“这个定价很大胆,但却合情合理。
我们卖的不是这个东西的制作成本,而是它的高附加值。
但我敢肯定这肯定是翠花的主意。
以我对援朝的了解,他开不了这么大的口,让他定价的话,三百都够呛。”
苗翠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宁,怪不得援朝的徒弟都说,你俩就是穿一条裤子铁哥们,比我都了解他。
你说得对,这还真不是他的主意。
还是那句话,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东西物事,都是小民说了算,我们两个就是给他看家的。”
宁远的兴趣也被勾起来了:
“哦,这臭小子这么牛逼吗?”
闲下来了,宁远也有了时间打量这两台大型的收割机。
在国家机械工业部时,专门研究的就是收获机械,如今看到大型收割机,免不了要近距离研究一番。
宁远很识货。
“我的天,援朝,这这这,这是纯进口机器。
美丽国约翰迪尔6300收割机,5.5米的割台,300马力的发动机。
老弟,这玩意贵得很,你哪来的钱买的,还一下子买了两台?
贷款?”
很贵!
张援朝,苗翠花,张建国,苗希平,四个人有些莫名。
张建国解释说:
“这是小民在豫省的一个村里买的,是他们一家企业......”
张建国把当时张为民第一眼见到这台约翰迪尔收割机的情况,又当故事讲述了一遍。
最后说:
“那个村长说了,国产的大型收割机也就二十多万,这玩意就算贵点也贵不到哪里去。
关键是没有人会操作,在库房里一扔就是四五年,不能用的东西再贵也是一堆废铁。
他说,二十万......”
“多少?”
宁远一声高分贝的惊呼,把张建国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二.....十万!”
宁远激动地一把抓住张援朝的手喊道:
“二十万,援朝,我早就说你今年走了狗屎运。
二十万你可捡了大便宜了,你知道这东西在美丽国的售价是多少吗?
四十多万美元!”
张援朝,苗翠花两口子,张建国,苗希平两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张援朝嘴里喃喃道:
“四......十万,怎么可能......这么贵?”
没文化,真害怕。
宁远都气笑了,他再次重复:
“四十万,美元,我说的是美元,。
折算成咱们国家的钱,差不多三百万,明白了吗。”
张援朝,苗翠花,张建国,苗希平集体石化。
张建国战战兢兢地说:
“怪不得小民那两天放下手里每天挣两三千的拖拉机,都要鼓捣这个机器。
二十万三台,这小子赚大发了!”
“什么?二十万买了这样的机器,还是三台?”
苗希平挠挠头:
“二十万三台,我们当时手里没钱。
还是小民把机器摆弄顺当,干了一万多亩地,挣了钱才给的人家钱。”
宁远石化了。
张建国又把当时张为民,宋正雄互相讨价还价时情况叙述了一遍。
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张建国讲述起来还是激动不已。
张援朝,苗翠花也是第二次听了,还是听得心驰神摇。
我儿子就是厉害。
宁远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也就是说这三台机器是约翰迪尔公司抵给一家工厂货款。
这家工厂卖不出去,在库房里搁置了两年,又把它抵给了村子里当成了几年的占地费用。
村子里的人既不会操作,也不知道它们的价值,更卖不出去。
然后就便宜了这小子。
用人家的车,加人家的油,干的还是人家的活,最后成了自己的机器。
这么不要脸的事,他竟然干得出来。
这出空手套白狼的戏,唱的那叫一个丝滑。
这小子将来......嘿嘿......
援朝,我都想赶紧见到这小子了。
这玩意可是纯进口货,还真不是是个人就能摆弄的。
他高中读了吗?
高中的也不行呀?
难道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