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倒是有,只不过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还是要打地铺,不过比睡露天大街要强多了。
张为民他们进了靠近大门的那栋建筑,屋顶有点破,太阳光都能照射进来,墙壁上花花朵朵的都是光点。
好的地方王金贵都安排了自己县里的人,最后只给他们留了这个地方。
早饭没赶上,午饭还不到点,张为民溜达着走出了院子。
来的时候他看见不远处的村口有一家商店,几分钟就能走过去,他准备过去买点吃的,看人家那意思午饭还早着呢。
路两边都是小麦,从远处看黄澄澄的一大片,到了近前时,才能发现,黄中还稍带着点绿。
张为民搓了一把小麦嚼了嚼,这麦子离成熟还早着呢,再有一周都不敢说可以收割。
这个地方,过来的太早了,还不如在鄂省再多割个四五天再过来,完全赶的上,也不知道王金贵咋想的。
......
“咋想的,你们提前过来,我才能安心,这样更保险,万一要是你们被挡在别处,我这里给你联系好的几万亩地怎么办。
放心,亏不了你,都是四五百米的大长地,让你们每台车每天都能轻轻松松的干个七八十亩。”
刘村长摸着大光头哈哈大笑。
王金贵也听说了,本来车就不多,今年来这个地方的车比去年还少。
据说有的车往这边走的半道上,就被人拦到了村子里,管吃管喝就是不让走,等村里的麦子割完了,你们随意。
也不怪刘村长着急,不过这个地方都是大块地,还省的丈量地亩数,更不用挨家挨户的收钱,也值得等待。
“行了,行了,老王,别瞎寻思了,这活都是你的,别说没有别的车,就是有,也轮不到他们干。
这几个村子三万多亩地,我一亩地抽一块钱,怎么可能让别人插手。
来来来,摸牌,八万,我糊了,哈哈哈......”
王金贵也笑着加入牌局。
“哈哈哈,我一听这稀里哗啦的声音,就知道老刘在家,光头,你狗X的,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院子里有人大声说着话,狗吠声此起彼伏。
刘村长隔着窗户看了一眼,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副镇长牛有道,另外一个不认识但有点眼熟,赶紧迎了出去。
“嗨呀,牛镇长,稀客稀客,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这位是?”
“什么风?香风!这是我小舅子,他骑摩托载我过来的。
老刘,你现在可是镇上的名人,手里攥着上百台收割机。
别的村意见大得很,我办公室的门都被踩坏了,不找你赔找谁。”
“嘿嘿嘿,牛镇长,你这说的哪里话,这是我西京省的朋友,每年都来的,我这里的活干完,一定支持友邻村子。
镇长,进屋,屋里的,镇长来了,上茶。”
牛镇长很满意光头刘的态度,背着手进了屋子。
牌桌上的两个人都是隔壁村的村长,赶紧起身相迎,王金贵也赶忙站了起来。
这位牛镇长是他们镇上的副镇长,平时不分管农业,也不是替其他人打抱不平的,而是有其他的事情。
“老刘,都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三十里地外的牛家洼,那是我老丈人家的村子,我舅子也是村里的村长。
你也知道,牛家洼是丘陵地,麦子熟的早,都已经歪脖了,一碰头就掉,去年他们就是机器收的,那家伙用了一年坏脾气了,今年家家都等机器收,
这眼看着都熟的快要掉地里了,一台机器都没有,不知道怎么就听说你这里有好多机器,就找来了。
你说我不管行吗,你嫂子骂着不让我上炕,早饭都不让吃,呵呵呵,
别的地方我管不着,牛家洼你必须给我安排几台车。
那个小村子,统共三百亩地,去几台车,一两天就收拾了,咱们这边不是还要几天吗,误不了。”
光头刘笑着说:
“嗨,牛镇,多大点事儿,马上安排,老王咱俩过去安排一下。牛镇,坐着喝茶,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哈哈哈。”
建设雅马哈闷哼着驶出了院子。
......
王金贵没有惊动其他人,而是让王五斤去把张为民叫过来。
张为民问王五斤什么事,王五斤摇头说不知道。
王金贵只说是有点活,安排张为民的车过去干,以王金贵对张为民的态度,这样的好事根本不可能轮到张为民的车去干,王五斤也是一头雾水。
厨房门口站着三个人抽烟,王金贵,光头刘,还有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
王金贵微笑着冲张为民点点头:
“小,小......张,是吧,这位是牛家洼的村长,他们村有二三百亩地,马上就能收割。
地太少,去太多车也没肉吃,我就安排你一台车过去,抓紧时间干,干完了回来,我再另行安排,活多的是。
牛村长,这是我们车队最年轻的车老板,也是车队唯一的一台新车,够意思吧。
你们村那三二百亩地,几天就给你推平了。”
那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连连点头:
“够了够了,只要有一台机器,村里的人就不发慌了,迟一天早一天都能颗粒归仓。
小伙子真够年轻的,是叫小张吧,咱们现在就走吧,到了就下地,都有地账本,收割费我们村委会已经收起来了,干完活,你第一时间拿钱走人。”
张为民看了一眼王金贵,老王微笑着频频点头,只是笑容里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这人看着豪迈大气,其实一肚子花花肠子,跟他待在一起,时不时的都要小心提防,也许离开反而更好。
张为民笑着说:
“牛村长,村子远不远?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牛村长大喜:
“好,小伙子爽快,你等一下,我叫几个人护送,咱们马上出发。”
王金贵几个得力的臂膀也听说了,吵吵着围了过来。
“金贵哥,有活干怎么不先安排咱们自己的车,他算老几?”
“是啊,金贵哥,让他跟着喝口汤就不错了......”
王金贵摩挲着下巴,看了一眼远处收收东西的张为民几个人,冷笑一声说:
“都吵吵啥,孰轻孰重的我心里没数,老刘说了,牛家洼那里是丘陵地带,都是梯田,总共三百来亩地。
按说去几台车一天就干完了,但是那个丘陵地带可不止有牛家洼一个村子,去了,不干完还能走得了吗?
这边可都是四五百米的大长地,每家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每天至少七八十亩,你们是愿意干大块地,还是小块地,动点脑子。
让他的车慢慢割去吧,一天四五十亩,牛家洼他都要干七八天,就算是干完了,还有两三个小村子堵着他,等他干完出来,咱们早就挣得盆满钵满了。”
王三斤,王五斤站在人群的后边,眼神复杂地看着王金贵。
光头刘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嘿嘿嘿地笑了:
“老王,你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