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用了些前世了解的知识为这大明出了一份小小的力。
朱雄英表面没有什么表情,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背着手,吹了声口哨走出了文思院,发现有些不合时宜,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侍卫,众人目视前方,都假装没听见。
余贵低声说道。
“太孙,您学识真渊博,奴才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
朱雄英嫌弃的对着余贵喊道“行了行了,拍什么马屁!”
“等在皇祖父身边再拍!”
余贵讪讪一笑,在朱元璋面前站着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气了,还说话?
朱元璋洪武十年就下过圣旨。
太监工作内容就是供洒扫等杂役,一律不得参政议政,凡是违禁者,严惩之后,赶回老家,永不录用,严重者斩首示众。
《皇明祖训》中还有一段关于宦官涉政经典的话“用为耳目,即耳目蔽,用为腹心,即腹心病。”
就是说把宦官当成耳目,人主就成了瞎子聋子,把太监做为心腹,则人主就会得“腹心病”五脏六腑病入膏肓,那就真没的救了。
所以说这个时期,余贵就算与朱雄英关系多近,也不能在朱元璋面前多嘴。
路口的几条街朱雄英逛一天也逛不完,打算找点吃食便回紫禁城。
四处张望一下。
吆,一家在后世出名的小吃出现在朱雄英眼前。
凤阳酿豆腐!
就是后世的洪武豆腐!
在应天府百姓里也私下称朱洪武豆腐。
民间说是朱元璋幼时家贫,乞于凤阳城内,偶得一块酿豆腐,食后回味无穷,称帝后召凤阳厨师进宫烹制此菜,因其年号洪武,故称朱洪武豆腐。
朱雄英迈步走进店铺,里面各类吃食众多,招牌便是这凤阳酿豆腐。
目光被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吸引。
头上扎着两个羊角小辫,侧脸看上去轮廓柔和,脖颈线条流畅,透露着孩童的稚气和柔美。
上身是紧身的浅绿襦衣,下身是宽松的月白长裙。
她正拿着一块煎好豆腐,眉头微蹙,似乎在细细端详着什么。
朱雄英心想,这女孩真是好生奇怪,看块豆腐也如此专注?
女孩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朱雄英,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豆腐不慎滑落。
朱雄英本能地伸手去接,却不小心碰到了女孩的手。
女孩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嗔怪道“登徒子,你作甚?”
女孩旁边的一位婢女打扮的赶紧挡在女孩的身前。
“登徒子,天子脚下竟敢调戏我家二小姐!你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朱雄英对着身后摆摆手急忙解释:“姑娘莫要误会,我只是想接住这豆腐。”
婢女哼了一声:“谁信你这鬼话,这豆腐坊就你我还有二小姐三人,你定是故意轻薄于二小姐!”
朱雄英哭笑不得,说道:“姑娘真是冤枉好人,我本是来买豆腐的。”
婢女双手抱胸:“那你刚刚为何鬼鬼祟祟站在那里偷看?”
朱雄英无奈地挠挠头:“我刚进来还未来得及出声,哪成想吓到姑娘了。”
旁边称为二小姐的女孩开口道“罢了,玉儿,或许公子确是无意”。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就像银铃般叮咚作响,令人愉悦。
转过头看着朱雄英,大眼睛眨啊眨地,嘴角含着些许笑意。
“公子,是我误会你了。”
朱雄英也笑了。
“无妨,一场误会,解开就好。”
女孩转过了身,她拥有一双明亮如星辰的大眼睛,睫毛长翘,肌肤如雪,红唇微翘,宛如另一个时空中走出的瓷娃娃,美得令人惊艳!
“那,公子请便,玉儿咱们拿着这些吃食走罢”。
女孩举止端庄,对着朱雄英微微一欠身,走出了豆腐坊。
身后的婢女转头对着朱雄英举起拳头扮着凶样。
好似在警告着他。
朱雄英呆呆的看着女孩的身影,鼻尖还留着一丝闻起来令人舒适的熏香味道。
余贵看到朱雄英楞了好久,赶忙走过去。
“太,太……少爷,这凤阳豆腐来几块?”
朱雄英回过神。
指着柜台上的吃食。
“用你说咱又不是不记得,给我来个十来块还有这些,这个,这个,那个,咱回去带给祖父祖母尝一尝!”
掌柜一边包着一边对着朱雄英夸奖着。
“这位小公子真有孝心,还能记得着家里的老人,这么些年咱都没遇到过。还有咱这朱洪武豆腐啊,绝对正宗!保证您吃了这次还想来下次”。
“小公子慢走啊!下次一定再光顾啊!”
朱雄英赶忙走出了豆腐坊,四处寻找着那道靓丽的身影。
嘴里慢慢道。
“是谁家的小姐呢?”
刘义兴凑到身边开口道,“太孙殿下,看衣着打扮必是一富贵人家,身上的熏香混着一丝沉香的味道,必是一大臣家得小姐”。
朱雄英点点头,若是勋贵家的或许以后还能有机会相遇。
…………
倏日。
应天府上空乌云密布,给人一种压抑、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皇城内也有些不一样,各个路口加强了门禁守卫,各条道路上一些得到什么消息的官员、勋贵府邸的大门紧闭。
一种紧张的氛围弥漫在应天府。
朱雄英早些时候派余贵去郑国公常茂那里传话询问调查的有何进程,府里却回话常茂恶了风寒卧床不起。
朱雄英纳闷这个时节怎么能惹了风寒呢,再说了常年在外训练的武将能因为这点毛病就卧床不起?有问题啊!
午时,蒋瓛派人来传话,李存义从崇明被秘密的押解归来,关押在诏狱审讯。
已经招了!
这么快?一天时间,朱雄英对蒋瓛的办事效率很认可。
朱雄英赶紧往诏狱赶去。
镇抚司,诏狱内昏暗阴森,墙壁上挂着滴水的刑具,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血腥味。
微弱的火光摇曳,映照着斑驳的石壁和冰冷的铁链。
李存义被粗重的镣铐束缚,面色苍白,衣衫褴褛,汗水与血水交织。
蒋瓛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回荡在阴冷的牢房中,每一次审问都伴随着李存义痛苦的呻吟。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惨叫声,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