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毒师源头

孩童们比身后的大人还要胆子大，形成一堵矮矮的墙拦在前面。

众人众志成城，义愤填膺，声势如洪。

恶狠狠盯着云山，好像这样就能将他逼退，保住法斯。

那个跪在地上，求保住百姓性命的，所谓的‘好人’。

而实际上，云山只需一掌就能将他们全部化灰。

然毕竟是出于礼仪之邦，云山没有不由分说大开杀戒，显得他戾气过重。

“孩子们，百姓们，离开这，与你们无关！”

法斯踉跄站起来，苍老的年纪使他行动迟缓。

脸上挂着感动之色，清泪流面，挤开身前的孩童们，走到前面。

这一刻，他仿佛是人心所向的领袖。

所有人敌视着云山，仿佛他才是那个真正的罪人，罪大恶极的凶人。

人群闹哄哄，争先恐后，都想出头。

法斯几次三番拄杖跺地，以求安静，然而终究与他们背对而驰，这群百姓坚决拥护他，不让他被杀掉。

云山看得烦了，一声清叱，风声如鹰啸，让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他看向法斯，顿时露出好奇之色。

那些群众的反应，非常真实。

这法斯，真真是一名伟大领袖？

以至于这群凡人，面对斗宗强者都敢忤逆？

“本宗问你，出云入侵加玛的决策，可有你在内？”

云山审问道。

法斯心有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既如此，对于加玛帝国死去的人们，你就有罪，你就得死！”

云山下了定论。

人群再次喧哗起来。

“安静！”

“百姓们安静！”

法斯爆发出一圈微弱的斗灵波动，极其愤怒的呐喊道。

这刹那，周遭寂静无声。

“咳咳咳...都安静一下，让我跟云山宗主说几句话。”

法斯咳出一滩心血，身体摇摇欲坠，无数双手伸出将他支撑。

“云山宗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法斯诚恳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关乎出云帝国是否彻底沦为毒土的命运。”

云山眼神微眯。

“可！”

随手一挥，二人消失不见。

再现身时已经是皇宫的花园庭院中。

虽残破不堪，但部分家具仍在。

“本宗保证，你之子民不会遭受屠戮。”

云山来到一张石桌前坐下，面无表情道：“有什么事就明说，你方才口中的毒土是怎么回事？”

他虽仇恨出云，但只需杀死罪魁祸首。

若是殃及百姓，那他便与黑蝎王之流无异了。

“云山宗主仁善大义！”

法斯跪在地上重重叩了几回首。

艰难起身后，不顾额前的血痕，也不坐下，就这么站着说话。

“云山宗主可知我出云为何盛行毒师？”

“不是出于文化身上，而是出于一个人身上。”

“一个女人身上，这个女人决定着整个出云帝国的生死，我能上台，也是她的旨意。”

“我若是违背她的意志，整个国家所有人都将化作亡灵！”

“之所以出兵加玛，其根本原因就是为了脱离她的掌控！”

法斯表情沉重地叙述。

“女人？”

云山眼神微眯，颇为好奇：“这女人很厉害么？你们出云帝国这么多斗宗都打不过？”

“非常恐怖，所有人加起来无法与之抗敌。”

法斯摇头道：“出云原先不产毒师，自从那一位来到，出云就成了毒师国度的代名词。”

“就连这天上时时围绕的毒雾毒云，都是她的手笔。”

“出云帝国每年产生大量毒师的同时，也在大量失去毒师，他们有的是尚未享受完青春的年轻人，有的是几个月大孩子的父母！”

“那女人每年需要祭炼许多毒师，抽取他们体内的毒素，这样虽然不会直接杀死他们，但也间接为之，那些可怜的毒师通常短命，有的甚至因为身体过于虚弱，当天就毙命！”

“所以，在我死后，还请云山宗主，大义出手，救一救出云的百姓，至少让他们脱离这国家，不再苦命接受那不该的命运！”

法斯神情悲愤，说着，这位为民请命的领袖，再次向云山重重跪下。

苍老虚浮的身体，砸在泥土上，发出分量极厚的回响。

“不要再跪了。”

云山不置可否，漠然问道：“那女人叫什么，家在何处？”

“那人名叫云无月，至于居所，只有个大概的方向。”

法斯没有起来，语气卑微道：“在无月流域，那里是一处险境，几乎是所有毒师出现的源头。”

“云无月...”

云山忖道：“我以为那人是小医仙，还奇怪小医仙本性良纯，什么时候这么暴虐了，只记得她当初来的是出云帝国，不知道和这个云无月有没有关系...”

“那人是斗尊么？”云山问道。

“不是。”

法斯摇头，道：“云无月的使者大概两个月后出来拿人，云山宗主若是不愿与之面对，恳请在这期间尽量迁移百姓，我皇室尚存些秘密宝藏，愿双手奉上......”

“本宗不缺你那三瓜两枣。”

云山起身，抽出长剑：“不过那女人我倒是很想见见，说完了吗，说完可以上路了。”

法斯大喜，又轻声求道：“能否让我与百姓说几句话，不至于事后他们怨恨于您。”

“可！”

法斯起身离去，不久后回来，脸上老泪纵横，尽是释然，手中攥着两张皮纸，上面勾勾画画，一张标注着皇室的财富，一张是为出云帝国地图。

将皮纸交予云山，法斯了无牵挂，慷慨赴死。

“是个仁人，本宗留你全尸，给百姓安葬。”

“谢云山宗主！”

云山手掌按在法斯天灵，轻轻虚按。

绵柔斗气涌入体内，杀死了他的心脏，老人面带微笑，溘然而逝。

做完一切，飞身而离。

前往万蝎门，杀了铁护法与其有关联的人。

完成了任务，获得琉璃玄风衣。

穿戴在上，一身青白色长袍，袖口处镶绣翠线祥云，腰间琥珀白玉腰带，上挂鎏金白玉玲珑腰佩，整个人丰神俊朗，尊贵自溢。

“如今宝衣加身，就差宝剑在手了。”

云山对新衣服很满意。

语吧，拿出地图，前往无月流域。

经过短时跋涉，总算是来到了目的地。

前方紫色毒云毒雾笼罩，浓郁不散，云下昏暗无光，仿若异界，

地面溪流潺潺，水面却氤氲缕缕扭曲毒气，古树苍苍，却透露浓烈死气，一些毒虫活的精彩，全靠无数森骨累叠。

无月流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