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故土

时隔多年,张富贵再次踏上这片故土,虽然只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但他却好像走出了一个世纪的感觉。

由于没有完成公司的业绩,张富贵再次被开除,求职又多次碰壁,他思来想去,决定回到乡下,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静静心。

下了短途汽车,张富贵打了一个电动三轮,赶往他外婆家,那是他长大的地方。张富贵从小由外婆带大,11岁的时候父母将他带到城里读书。到现在张富贵依稀记得外婆抱着他哭,依依不舍的场景。

从电三轮上下来,张富贵再次踩在了这片土地上,此时的他对这片养育他的故土陌生又熟悉。稻田还是那片稻田,只是老人们不在种田了,承包给了别人,基本都是机械化作业,再也看不到人们忙碌的身影。老人还是那帮老人,他们在聊天喝茶打牌,但不同的事,老人家们都已经步入了垂暮之年。小桥还是那个小桥,只是被翻修了一下,变得更加结实了。村里也多了许多的太阳能路灯。

张富贵自顾自的看着村里的变化,突然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富贵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外婆好准备一些你爱吃的菜。”张富贵定睛一看,自己的外婆在村口看着自己,瞬间红了眼眶,这些年基本都没回来过几次,总是拿工作忙当借口,一百多公里的车程,却好像要跨越一个洲才能到达,而彼时的外婆已经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了。

“外婆,嗯,我回来了,”张富贵应了一声外婆。“回来好啊,回来好。”外婆笑的合不拢嘴,老人家想自己的外孙了。

张富贵搀着外婆,两人慢慢悠悠的往家走,全程张富贵没说一句话,而老人家不是问张富贵吃的好不好在城里,就是问张富贵有没有找对象。那一刻张富贵明白了,在老人家心里从来不关心自己有没有赚到钱,有没有出人头地,老人家始终关心的是自己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片刻,两人来到家门口,张富贵的外公此时正坐在门口悠闲的叼着香烟,吞云吐雾。突然老爷子扔掉了香烟,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外公你身体不好,不是不让你抽烟吗?”“难得一根,难得一根。”外公笑了笑,然后用手挠了挠头,上面还有为数不多的几根头毛。外婆也在旁边符合“我就说了吧富贵不让你抽,你就是不听,你就会跟我犟!”“我保证以后不抽了。”老爷子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外孙。

此刻,张富贵感觉所有的烦恼都已经被抛之脑后,仿佛自己被这两个老顽童感染了,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老爷子也没有问张富贵为什么回来,只是拉着张富贵的手和他捞着一些家长理短,外婆在旁边摘着菜,准备午饭。

“外婆,我来帮你吧。”张富贵走过去就要帮外婆洗菜。外婆拍了拍张富贵的手:“去去去,别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今天外婆给你做你爱吃的菜,咋仨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