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谷,出生于修真界安县月桥村。
现在万剑门当看门弟子。
小时候灵脉暴动,闹饥荒那阵四处流浪,有幸被门主捡回来。
我们门主,聪明貌美人活泼,是公认的第一美人。
一手流水携云剑,三千小宗中无人可敌。
饭菜做得那叫一个香。
说来,我一个根骨不好的,居然吃过女神做的饭,也算幸福了。
我至今还在练气九层,还未筑基,不算入道,八十九岁,半截入土了。
除了做饭搭房,算账,和一张脸,就身法和一手龟息术最拿得出手。
身法和龟息,也就是逃跑和装死,说来多少是有点丢人。
现下到是庆幸的很。
万剑门,修在一小镇外的宝地。
种不出寻常粮食。
落月不让叨扰民间。故万剑门虽也护佑一方,但不像其他山门,有人送东西。
不过弟子们多少会点手艺,过得倒比其他宗门富裕。
低阶第子的吃食得按时去采买。
这天,白谷与人轮了职,下山买菜。
回山的路长,上树睡了个午觉。
两个衣袍不整,面色死白,眼下青黑的人悠悠走来。
“老大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攻山,我以经好久没有吃肉了。”
“快了,落影那小娘们没那么好对付。”
“也就落影,这小破宗门金丹都没有几个。”
“是,老大把她解决了,我们好办事。我以经打探过了,女修住在……”
人影渐远,鸟鸣依旧,一阵凉风扫过,一个老头自树上滚落,拖着腿奔向山间。
回到山门已至黄昏。
白谷与落月报备后心下一定。
悠悠地走了,未有看到他转身后美人蹙起的眉。
白谷交了任务,回了住处便沉沉睡下。
夜深人静时,山林忽地一静,一声金铁脆鸣响起,声声“有人袭击”掩映。
白谷翻身,带一众小弟子藏好,飞身冲向宗主住处。
越过竹林,只见一道黑影砸塌最后一间屋子,一把红伞在月下展着,缓缓旋转,泛着血光。
另一端的落月只是束好的长发微乱。
白谷才松口气却发觉不对。
收了势的落月只是提着剑,一声不响,一动不动。
那伞“嗡”地一声轻鸣,合起飞向落月,直指其眉心。
白谷心下一惊,拦到落月身前,一把扣住那伞,眼下一花载倒在地。
那黑影从屋子里跳出,见一个老头拽着摄魂伞倒下,阴鸷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但见落月将要清醒,召出一把长剑,直刺而去。
金铁交鸣,灵光涌起,树倒屋塌。
不知过了多久,白谷感觉被人抱起,唇间一片温软,鼻间暖香环绕,撑起眼皮,是那不知描了多少遍的眉眼。
白谷弯了眉,可惜啊,好像快死了,但刚刚是救了落月吧,我还挺能耐。
落月看着眼前人垂下的手,眼泪便是绝堤般涌出。
数剑劈了那红伞,才抱着人离去。
这么多年,各种能找的灵药让他试过了那么多,怎么还是那么脆弱。
早年便知道这人活不长,怕族里知道,怕自己伤心,却舍不得赶人,想不通,恍惚便过了好些年。
我还没想明白,人怎么没了呢。
肃清入侵邪修,众人在废墟里集合。许些人死去了,场面压抑的紧。
望着落月怀中的白谷,心中更生戾气。
那是他们的师弟,是照顾过所有人的守门人。
“大家将弟子们的尸身收敛好,修练一途多有坎坷,想要守身,我们得更强一些。大长老,你带人……”
屋塌人散,山林依旧。
入秋了,不盖被子透心凉。
梦中旖旎,但总有停时。
搓了搓胳膊,手一扫,没摸到被子,倒抓一把草。
猛地起身,入眼的是不找寸缕的肚皮。
眉头一跳,栽倒在地,爬不起来。
白谷一愣,自己变成了一把伞。
通体漆黑,不过就花纹看,是昨晚那把红的。
为什么变伞了?这估计得慢慢找,慢慢想。
不过适应了下,白谷便能自如变换。
修为没了,但灵台是从未有过的清明。自己的身体瘦的可以,但是回到了少时的模样。
看邪修那尸体横陈的模样,应是输了。
只不过万剑门人不知去向。
白谷定下心神,回了房间。
衣服不见了……
被子也不在……
扯出床下的暗格,揣好碎银,披件床单,在墓地结界外拜过同门,开始清扫。
傍晚了,山里不安全。
邪修躺在这,血泼的东一块西一块的不大干净。
将人丢出山门,清理好血迹,修了修没塌的屋子,就开始闭关。
毕竟修炼了那么多年,现下又有了根骨,一个月便是筑基。
院中破风声不断,紫气东起,阳光照亮了那舞动的少年。
眉眼坚毅,美如冠玉。
收势,捏过清身咒,烧了早饭祭过同门,白谷下山而去。
白谷知道一些一般人不知道的,落月仙子林乐(yue)轻,她是万剑宗二小姐。
同门应是被带回去了。
乐轻没说未什么出来,不过应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白谷没问。
白谷去到镇里,给林乐轻寄一纸平安信,便开始找活干。
返老还童,重铸根骨,都是难得一见的大机缘,与以前的旧识直接相认不安全。
白谷新起了个名,叫白若虚。
乘着车去到远处的甘泉城,找了建筑协会卖几张图纸。
比镇里给的价高了十倍。
白谷一下揣上了几千万,有点激动,不过想到心上人那几千亿灵石不止的身家,一下就冷静了。
要找个学上吗?
但这个月份没人招生吧。
山门里常在修行,白谷学得虽多,但并不比少年成熟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