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计划总是追不上变化

亚瑟每次看到“泰洛西大君”这个称谓，总是会错看为“泰洛西太君”，不过它们显然是不同的。

所谓“大君”，是指泰洛西城邦的统治者。

泰洛西城邦与密尔城邦不同，它的统治者只有大君一个，而大君是通过选举产生的。

大君的选举，充斥着金钱贿赂与政治游说，整个泰洛西城邦对此心知肚明，并且引以为豪。

议和使者、佣兵团长的安危，正是由这位泰洛西大君保证。

没想到这位泰洛西大君竟然也听说了亚瑟，还想要见一见他。

棕人本笑眯眯地在旁解释道：“或许你不知道，暴鸦团团长之一的达里奥，正是来自泰洛西城邦。”

“泰洛西大君对于达里奥的勇武再清楚不过，他想要看看，能把他斩落马下的人，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不过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巴。”亚瑟想了想，点头答应道，“去泰洛西看看也不错。”

卡斯帕罗当即搂住了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好啊，泰洛西我最熟了，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到时候我带你去逛逛！”

他所言非虚，毕竟佣兵团总是在不同的城邦间流连，而佣兵有了钱，为了娱乐，自然是要踏遍整座城邦的。

“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梅罗一锤定音道，“你们都各自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要出发。”

于是，亚瑟一回到自己的骑兵队营帐里，就把这个消息先告诉了乔拉、棕熊与瘦猴三位副队长。

“我不在的时候，就得你们来维持这里的秩序，操练他们，半个月内我应该就能回来。”

亚瑟让乔拉、棕熊与瘦猴分管一支队伍，进行一定的训练。

不要求做到骑士团那样的令行禁止，但是最起码的默契是要有的。

乔拉、棕熊与瘦猴当即答应下来。

棕熊与瘦猴一路追随亚瑟走到这里，亚瑟已经在他们心中拥有绝对的威信，哪怕是团长命令也不可能超越其上。

他们当然会遵照亚瑟的话去做。

乔拉刚刚加入，对于亚瑟始终抱有某种期望，又还未绝对信任，但是他也愿意听亚瑟的命令。

一来是他想看看亚瑟能否真的做到对他承诺中的事情。

二来泰洛西是他仅次于里斯以外最不想去的自由贸易城邦，他自然完全不想趟这滩浑水。

原因在于乔拉当年就是把偷猎者卖给泰洛西人当奴隶，才触犯了维斯特洛大陆七国法律的。

如非必要，他不想去泰洛西。

这样一来，翌日上午，亚瑟就与梅罗、棕人本和卡斯帕罗一同骑马上路，前往争议之地最近的港口。

次子团的事务，暂由墨水瓶、乌汉代为处理。

一行四人纵马朝西北方向赶路，抵达港口城市后，将马匹寄放，然后坐上一艘大帆船，驶入了密尔海。

在摇晃的船身上，有些晕船的亚瑟最初很是不适，不过好在后来慢慢适应，这让他不禁怀疑起伊利里欧总督的计划。

伊利里欧总督策划了丹妮莉丝与卓戈卡奥的联姻，想要让“乞丐王”韦赛里斯得以换取数万名多斯拉克战士。

届时，韦赛里斯将领着这数万名多斯拉克人，与黄金团合作一处，一同伺机反攻维斯特洛大陆。

这是伊利里欧总督对于黄金团最初的承诺。

可是亚瑟尚且会晕船，那些一辈子没坐过几次船的多斯拉克人，难道就会比他好吗？

亚瑟认为，当渡过狭海时，会有相当一部分多斯拉克人水土不服、身体不适，登陆之后更是会有一段时间无法作战。

这段空窗期，如果被抓住战机，说不定是要被狠狠教训一顿的。

如此想来，亚瑟越发觉得韦赛里斯很可能一开始就不是伊利里欧总督的首选，伊耿才是。

另一个明证就是伊利里欧总督对他们的区别对待。

伊利里欧总督一直放任韦赛里斯与丹妮莉丝在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中流浪，却派专人培养伊耿，付出的心血完全不一样。

当然，这也有韦赛里斯与丹妮莉丝目标太大，庇护他们很容易引起劳勃国王、琼恩·艾林首相等人注意的缘故。

也许，从头到尾，韦赛里斯都是被伊利里欧总督推出去挡箭，为伊耿最终上位扫清障碍的人。

只不过多恩亲王道朗·马泰尔似乎切实地押宝到韦赛里斯身上，一度想要把女儿亚莲恩嫁给韦赛里斯。

可惜韦赛里斯死得太快，这桩婚事没成，也直接令道朗亲王、瓦里斯情报总管、伊利里欧总督等人的谋划胎死腹中。

亚瑟在乘船期间，除了与梅罗、棕人本和卡斯帕罗相处的时间外，其余都花费在帆船上走动，与闲人聊天上。

他没有什么架子，很快就在这儿认识了一些商贩、水手，从他们这里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如今维斯特洛大陆的国王仍是劳勃·拜拉席恩，国王之手、御前首相仍是国王的养父琼恩·艾林。

亚瑟想打听关于维斯特洛大陆北境史塔克家族的消息，只可惜关乎北境的讯息并不多。

倒是有一则关于北境旁边的、从铁群岛而来的海盗的传闻。

一位自称“鸦眼”的海盗，驱使着他的宁静号帆船，在厄斯索斯大陆的各个港口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水手说，布拉佛斯、潘托斯、密尔、泰洛西的港口都遭了殃，而下一个受害的城邦，估计就是里斯了。

商贩则说，你的消息太落后了，鸦眼与他的宁静号，已经抢过里斯，现在出发往瓦兰提斯去了。

还有人说，这群海盗是想要一路往东边抢掠，奴隶湾和魁尔斯城邦自然不会放过，目的地则是最东边的亚夏哩。

亚瑟请他们喝了点酒作为答谢，然后站在船舷边思索起来。

那位“鸦眼”，大概率就是巴隆·葛雷乔伊的弟弟——攸伦，因为左眼戴着眼罩，所以被称之为“鸦眼”。

宁静号之所以是宁静号，则是因为上面的船员，要么是哑巴，要么是不通言语的外族人。

他与宁静号会出现在这里，很可能是被巴隆放逐了，起因是他上了巴隆的另一个弟弟维克塔利昂的小妾。

亚瑟心想，如果攸伦不是在吹嘘，那么他从亚夏归来的时候，自己说不定能与这个性情残暴的家伙碰上一面。

他很想知道，攸伦是否真的拿到了传说中的瓦雷利亚的龙之号角、瓦雷利亚钢盔甲，是否真的拥有过龙蛋。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些东西就是亚瑟的了。